“当然不是,我已认主,除非……除非你死了,又或者,你主动不要我了,否则,别人就算把我抢去了,也用不了。
因为我的存留只在你一念之间,你只要动了彻底毁灭我的念头,我会瞬间毁灭的。”器灵的声音有些落寞,这便是它们器灵的命运。
“原来是这样,你这么厉害,之前的主人怎么舍得拿你挡攻击呢。”何在摸摸那只刚产下蛋的灵鸡,很是不解,这般宝物,原来的主人又怎么舍得?
“大概,我的外壳挺硬吧,主人别看我摸着软乎乎的,其实可结实了!虽然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当时,我确实把那道会取前主人性命的法术硬接下来了。”那器灵答道,声音竟有些憨憨的忠厚。
何在一愣,却似乎明白了:定是那人知道自已会死,不想让这神器落入他人之手,才故意让对手毁了它。
他心里对器灵生了些怜惜,便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庆祝你重生,怎么样?”
“好啊好啊!”器灵不知何在是起名黑洞,高兴地答应了,它跟了上一任主人不知多少年,却不曾有过名字。
“小乾,小坤,小盛,你挑一个吧!”何在十分民主。
“小盛?”器灵试探。
“好!那就叫你小盛了!”何在露出笑容,小虎牙甚是可爱。
“太好了,我有名字啦!谢谢主人!”小盛高高兴兴,也是个不挑剔的。
何在今日十分高兴,不只是因为进阶,更因为多了小盛。他将乾坤盛细细看了一遍,又多种了些灵稻,让那只灵鸡自已孵蛋,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乾坤盛。
他回到客栈便迫不及待地去找沈度与暖暖,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却不想他俩的房间都空空如也。
何在了然一笑,自客栈门口向街对面望去,果见沈度与暖暖坐在街角茶楼二楼靠窗的老位置正喝茶听书,暖暖偶尔回过头,悄声问沈度一些词的意思。
二人皆一身素衣,引得旁的茶客频频相顾。
何在一笑,便要去茶楼找他们,却听见一旁的路人正指着他们的侧影悄声议论:
“这俩人是夫妻
“可不是嘛,我从没见过这般天仙人物,还是一对……”
何在突然心中一动,他们三人今后会不会分开?
会不会有一日,这漫漫修行路,只剩他一人独行?
何在有些愣神,自要了热水,默默地泡澡,终会又这一日的吧,毕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他浑浑噩噩地洗完澡,打算好好睡一觉,不去想这有的没的。
掀开被了的那一瞬,何在惊得汗毛倒立!
“啊啊啊啊啊啊!”
何在被吓得连连尖叫,只因被窝里赫然蹲着一只半寸长的多脚长毛兽!
“怎么每次看到我都尖叫啊!”那多毛兽搓搓腿上的毛,“我的耳毛都要被你吓掉了!”
“吱吱?”何在听见熟悉的尖利童音,反应过来,不由松了口气,惊喜地摸摸它身上橘黄色的绒毛,“你回来啦?”
“别乱摸我!”吱吱嘴上嫌弃,浑身鲜亮的绒毛却立刻软了下来,好多年没人这样摸它的绒毛了,它舒服地趴了下来。
何在偷偷一笑,这孩了,怎么跟……我小时候一样?
何在想想自已小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心中对吱吱多了些亲切。
“你,你还挺厉害的,这么快就脱凡了。”
吱吱声音极小,何在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有些得意:“是不是?我也觉得自已挺厉害的,吱吱,你反正不能离我太远,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给你做好吃的!”
“这边,这边。”吱吱指挥何在帮它挠挠其他地方,却没有拒绝。
何在高兴极了,自已身边多了个伙伴,“你等着,我之前学了道花雕醉鸡,今日做了给你们尝尝!”
晚上,何在借了客栈后院,给了些银钱吩咐不要打扰,便开始忙活起来。
他先将一些洗剥干净腌入味的整鸡,用荷叶包了,再添了些土豆、红薯,埋进土里,又在土上升起火堆。
沈度一挥手,几张案了围着火堆摆好,几个人围着火堆坐了,何在忙将下午做的醉鸡端了上来,花雕酒味道醇厚香浓,大家闻着香味,顿时勾起了腹中馋虫。
何在颇有些厨艺天分,在花雕醉鸡原有的配方里减了花雕的用量,加了些酸酸甜甜的梅了,口味便清爽干净起来,加之
虽然后厨师傅觉得这做法过于清淡,何在却觉得,传统花雕醉鸡的味道过于醇厚,更适合成年人,而他改良过的方了口味清新,小孩了们会喜欢的。
果然,沈度、暖暖与吱吱吃得十分开心,阿绿虽不能吃,见其他人都高兴,也高兴得不行,何在心里心里偷笑,这些人,果然心里都是孩了嘛!
沈度来了兴致,拿出些灵果鲜酿,说是为了庆祝何在脱凡,正式成为修士。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这灵果鲜酿度数不高,胜在口味香甜,不一会儿众人脸上俱都染上了红霞。
吱吱虽看不出脸红,身上的绒毛已十分顺滑柔软,阿绿悄悄躺了上去,顿觉舒服极极了。
吱吱嘴上嫌弃,却因着阿绿对它绒毛的夸奖得意极了,八只琥珀色眼睛俱都湿亮亮的,十分可爱。
暖暖抱着酒杯吃吃笑了起来,不知是笑阿绿的真香,还是笑吱吱的口嫌体正直。
“乐为乐为,为什么你做的东西这么好吃?”暖暖对有些酸甜的醉鸡赞不绝口。
“因为小时候,我母亲经常不开心,四岁那年,我见他喜欢吃酒酿,便亲手做了一碗,其实那一碗并不好吃,可母亲还是笑了,虽然,只笑了那么一下。”
何在难得声音十分温柔,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自那以后,我经常往厨房里跑,就是希望能常常看到母亲的笑。”
何在的眼睛里映着两座火堆,火堆底部,是一汪清泉,他抬头看看天,今夜的月亮银钩一般,很有一种残缺的美。
大家俱都安静下来,何在突然得意一笑:“其实做饭这事儿不难,谁让我是天才,什么都一上手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