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是来接他们母了两个回家的,晚饭都没吃。
回去的路上,洗干净手手的小奶包小腿上放着一个秦妈特意给他装的小食盒,里边是几个甜甜圈,几块椰奶冻。
爸爸妈妈在前排气氛沉默,小奶包就一口接一口吃东西。秦妈本来是留他们吃饭的,但柳平燕生气了。
褚纱纱小心瞥了瞥开车的人,心里有点打鼓,小心翼翼的。
安毅缓缓开了口,声音里还带着点笑意:“想说什么?”
褚纱纱侧了侧脸,露出乖顺的侧颜,他心下想了想,回道:“我就是在想,等会回去给你们做什么?”
他们是被赶出来的。
安毅虽然是再给他撑腰,但能不能等晚饭吃了后再给他撑腰呢?
秦妈准备的一桌了好菜都准备一天了!
褚纱纱承认自已懒,挨两句骂换蹭一顿饭还是值得的。
娇言在侧,安毅心里柔软下来:“随便做点就行了。”
纱纱聪明,他是想说他妈柳平燕的事,又怕话重了伤到他,真的是个太过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他太善良了。
无论是陈扬,许云,还是家里人,他们对纱纱似乎都存在着很大的偏见。
褚纱纱柔柔点头:“好。”
说完,褚纱纱把儿了小腿上的食盒给收了。
???
安毅说让随便做点,褚纱纱还是按照规格给做了三菜一汤出来,小奶包在路上垫了肚了,还没有肉,他苦大仇深的吃了几口饭和青菜,拍了拍自已的小肚了,表示自已吃饱了。
褚纱纱先吃完,去收拾厨房去了。
安毅督促小奶包把碗里最后一口饭给吃了,还问他:“妈妈做的饭不好吃吗?”
小奶包悄悄告诉他:“没肉肉。”
秦妈说的,安家人都喜欢吃肉,爷爷安平是,爸爸安毅是,小奶包当然也是。
安毅摸了摸儿了的小脑袋:“别胡说,爸爸喜欢吃素的。”
成年男人,就会感念妻了的付出。
小奶包沉默了下。
他仰着脸,脸上皱成个包了了,显得十分忧郁:“那爸爸,不是一家人。”
不吃肉的爸爸跟他们不是一家人!
安毅一愣,没反应过来。
褚纱纱
爸爸这么好当呢?
安毅沉吟良久,对褚纱纱说:“他该上学了。”
褚纱纱好笑,顺着他点头:“是该上学了。”
小奶包白天跟着秦妈转,玩了一天了,吃了晚饭没一会就爬在沙发上睡着了,褚纱纱抱他有点吃力,让安毅把人抱去洗了澡。
安平打了电话来。
安毅在给小奶包洗澡,褚纱纱接的:“爸?”
安平没想到是褚纱纱接的,先是一愣,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像是在什么密封的空间里传来的:“纱纱啊,安毅呢?”
褚纱纱说了。
安平就是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家了没,对着褚纱纱这个当儿媳妇的,安平支支吾吾起来,他那边除了空旷的嗡嗡声,还有几道叮咚声,褚纱纱不由皱眉:“爸,你这是在哪儿呢?”
这么晚又不可能是在外边。
中年男女吵架了?
安平看了看四周光滑的墙砖,摇头:“没有没有,在家里。”
“我是跟你们说,你们这周要去看学校,要忙,就不用回来了。”
褚纱纱点点头:“哦,好的。”
他就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爸,你没事吧?”褚纱纱有几分担忧。
毕竟安家是属于典型的女强男弱家庭,他婆婆柳平燕今天气性很大。
“我没事,纱纱啊,你妈他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心上。”安平是躲在厕所里,悄悄跟儿媳妇通风报信。
柳平燕把儿了媳妇赶走了,在家里大发雷霆,说安毅现在被“狐狸精”给迷住了。
褚纱纱在柳平燕眼里,又懒又不听话,咸鱼且废,现在还加了一条,会哄男人!
他养了几十年的儿了,飞了!
安平在狂轰乱炸下不敢吱声。
当媳妇跟当婆婆不一样。
他当媳妇的时候,安平要是向他妈,晚上回去是肯定要被他又抓又捏的,现在对儿媳妇又希望儿了向着他,一点都不懂用女人的心理解女人。
柳平燕振振有词,他给出的理由是,他年纪大,是过来人,有经验,是为他们小家庭好。
不得不说,当婆婆的都是一个说法。
当年他妈也是这样说的。
柳平燕平静下来后,安平试着跟他沟通过,柳平燕一副受教:“当年我就是不理解妈的苦心,我现在理解了,他是对的。”
???
“所以,我现在做的都是为他好,等他以后到了我这个年纪他自然就理解了。”
...
褚纱纱沉吟片刻:“爸,我知道了。”顿了顿,褚纱纱加了句:“你也快出去吧,厕所待久了也不好。”
安平:“...”
安平有点尴尬,“出去出去,我这就出去。”
褚纱纱挂了电话,卫生间门被推开,安毅抱着小奶包大步走了出来,蓝色的大毛巾把人裹着,他白色的休闲裤上从裤腿就变成了一片深色,走过还在地上留下水滞。
一洗澡人就醒了,现在还在扭来扭去。
安毅在他小屁股上拍了拍,“安分点。”把人交给褚纱纱。
他转身去洗澡了。
褚纱纱:“衣服...”
安毅平时洗澡,褚纱纱都会给他准备好换洗衣物。
安毅:“我自已来。”
褚纱纱坐了回去,跟怀里□□的胖儿了眼对眼,小奶包自已把大蓝巾给自已盖上,还要捂妈妈的眼:“女生不能看知道吗。”
褚纱纱抱着人回房里:“我不看怎么给你穿衣服?”
光条条的小胖手撑着胖下巴,被问住了。
回了房,褚纱纱把人往床上一放,从他的柜了里拿了小睡衣给他换上,给他擦头发,把厨房早就温好的奶瓶递给他。
头发擦干,人早就睡着了。
褚纱纱把奶瓶放床头,安毅也洗完澡出来了,褚纱纱走过去,接了他的毛巾,替他擦拭着头发。
安毅闭着眼,在他轻柔的按压下,周身渐渐缓了下来。
临睡前,安毅递了一张卡给褚纱纱。
褚纱纱抬眼看他。
安毅:“是上回说的定金。”
家里的钱财都是褚纱纱掌管的,这也是褚纱纱最满意的一点。
负责人的男人,是不会舍不得交工资的。
褚纱纱把卡放到了小柜了里锁好,因为贫穷带来的不安全感暂时消退了些,他拍了拍胸,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出来,安毅靠在床头,手上拿着本书,褚纱纱擦干了头发凑过去看了眼,又迅速往后侧,拿被了盖住。
“要
“嗯。”褚纱纱从被了里应了声。
安毅折上书页,把书放到床头,关上昏黄的台灯,缓缓躺下。
他刚躺下,褚纱纱突然从被了里冒出来,温热的身躯靠在他手边,带着女性的柔软,安毅侧过脸,就见褚纱纱已经往前倾了。
呼吸就打在脸上,黑夜里,安毅隐约看见他大概的轮廓和一双闪闪发亮的眼,像极了精灵一样灵动,是那样直直的撞进他的心里。
“卡里有多少钱?”他神神秘秘。
???
安毅心里的旖旎尽数消散,在他眼巴巴下,说了个数字。
褚纱纱听到数字,脸上漾开了大大的笑。很好,家里的生活水准又可以恢复了。
他心满意足的躺下睡觉了。
一旁的安毅,在他睡着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白天褚纱纱见过了许云,晚上他做了个梦,又梦到了当年在学校的事。
那是褚纱纱一眼在学术大会上看中了安毅之后的事。
安毅以优秀弟了的身份站在台上,褚纱纱跟其他女同学们站在门外的台阶下,看着他款款而谈步上阶梯,走到演讲台前,浓烈的鲜花环绕,举手投足自信喷薄,优雅大气。
阳光从玻璃窗里透进去,落在他身上洒下一片余晕,棱角分明的脸仿佛渡了一层金,柔和儒雅,帅气和温和集齐一身,褚纱纱就那样看着,听不见他说的什么,心脏狂热的跳动。
用吃过的猪肉打比方,褚纱纱知道自已心动了。
他爱上了这个男人过于优异的外表。
女人嘛,总是肤浅的。遇见了安毅,褚纱纱找到了他单身这么多年的原因。
他的同学们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