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
江浅浅疯狂摇头,清秀的五官扭成一团。
我知道,她无法接受失败,尤其是输给我。
“你一定是作弊了!”
江浅浅慌乱地看向齐洪,“齐哥哥,帮帮我,我什么都能做。”
齐洪双手抱臂,板着脸,没搭理她。
他是铁心要给江浅浅一个惩罚。
但江浅浅不愿意放弃,她往后退了一步,拔开腿,就要往齐洪身边跑。
见状,我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拽住她头发,止住了她的动作。
“愿赌服输,规则就是规则。”
我当然不是恶人,但也不是圣母。
江浅浅几次害我,我不可能放任她,三番两次地欺负我。
想要在缅北生存下去,遵循的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一时心软,换来的不是别人感激,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辱。
江浅浅吃痛,却又挣脱不开,只好在嘴上出出气,不停地咒骂。
“唐雪亭,你果然不是好东西,心真特么黑!”
我嗤笑一声,手上更加用力。
“比赛是你提的,惩罚是你定的,现在反过来说我?”
双标至极。
“你!”
江浅浅恶狠狠瞪我了一眼,又无法反驳,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我扫视了一眼周围,原来嚣张的王强等人,全都沉默下来。
没有一个人帮江浅浅说话,她害他们输了钱,怨恨都还来不及,更何况帮她出头。
江浅浅自知是逃不过惩罚了,绝望地大叫一声,转变策略,哭着哀求道。
“大家同为女人,你就不能放我一马?之前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能大度些原谅我吗?”
听着她的歪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要是跪下来,学狗叫狗爬,我就考虑考虑,如何?”
江浅浅脸色一僵,装不下去了,“贱婊子,我给你脸了?一个星期以后,你等着!”
“啪——”
我利索地甩了她一巴掌,眉眼泄出几分厉气。
“闭嘴!”
江浅浅瞪大眼睛,捂着脸,一下子失语了。
齐洪饶有趣味地望着我,那眼神,是在打量一件有价值的商品。
经过这次比赛,他终于认可了我的价值。
看来,我暂时是不用担心会被调到其它岗位了。
一直紧绷在脑内的弦,略微放松了一些。
我松开拽着江浅浅头发的手,不紧不慢地向工位走去。
那三十万,想必是那个大哥转给我的。
我望向电脑屏幕,在转账之下,是一条文字消息。
[大妹子,人都有困难的时候,我相信你会难言之隐。不过,骗人终究不是正道,希望你能尽快悔过自新,有缘再见。]
大哥把我删了。
刺眼的红色叹号,伴随着那句谢谢你,一齐消失在界面上。
我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等我出去,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不过,就算大哥不把我删了,下次我也不会从他这里入手。
这种理由,一向只能用一次。
而且虽然赢了比赛,但三百三十万还是太少了,对七千万而言,无疑于杯水车薪。
想要挣够七千万,还需要想别的路数。
比赛花费的时间太长,很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刚想跟着大部队离开,就被齐洪单独叫住。
齐洪坐在办公椅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肘搭在桌面上,中指上挂着一个钥匙。
“呦,来了,快坐。”
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过去。
“齐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低着头,不去看他,脚步没移动半分。
齐洪切了一声,没有计较,手一扬,扔给我一把钥匙。
“给,赏你的。”
他猥琐地眯了眯眼,看上去心情不错,“今天你表现不错,特许你今晚上住两人间,以后也要好好赚钱。我这个人,最为大方,不会亏待有价值的人。”
“好好享受。”
齐洪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我望着手心的钥匙,右眼皮跳了跳。
如果能够拒绝,这份奖励,我并不想要。
可惜……
我长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收下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的用餐时间很短。
在餐厅里,我并没有看到江浅浅的身影,估计是躲起来了。
不过,只要她还在这里工作,不可能一直躲下去。
我漫不经心地喝下最后一口汤。
汤里有不少小石子,还有一些蛋清。
猪都不吃的饲料,在这里,变成了难得的美味。
我比中午,也更加习惯了食堂的味道。
环境塑造人,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亭亭,听说你赢了江浅浅?”
秦悠悠刚打上饭,坐到我旁边,眉心轻皱,满脸担忧。
我点点头,“大概一个星期,她都不会找麻烦了。”
秦悠悠摇摇头,“我虽然在别的工区,但你们比赛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一些。江浅浅她跟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是被骗来的,而她,是自己心甘情愿来的。”
秦悠悠掰了一半馒头分给我,提醒道,“也就是说,她跟我们在思想三观上有极大的不同,会更狠更毒。即使这次她失败了,你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万事小心。”
她压低声音,小声道,“江浅浅,很有可能在准备给你挖坑。”
事实证明,秦悠悠说得很对,而我也差点吃下一个大亏。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手心的钥匙。
两人寝,另一个人的未知性太大,需要警惕和注意的也很多。
我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的紧张。
钥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是房号。
我仔细看着房号,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离房间越来越近,熟悉的感觉就越来越强。
等等……
这不是霍云的房间吗?
我站在门外,有些许无语。
怪不得齐洪说让我好好享受,原来是这个意思。
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甚至比之前多了一分忐忑与不安。
霍云这个男人,太过危险。
无论是他的气质还是来历,一切都像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未知,总是最让人害怕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门锁。
“啪嗒——”
门开了。
望着面前放大的脸,我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