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被摘下,强烈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疼。
我揉了揉眼睛,勉强好受了些。
“呜呜呜……”
女人的哭泣声似近似远,莫名渗人。
我转头,看见旁边笼子里关着一个女人。
她低着头,抹着眼泪,看起来和我差不大。
我下意识以为她和我一样,是拍场里为数不多的没有改造的正常人。
直到她哭着哭着,转过了身。
我才发现,她后面有一条狗尾巴!
一瞬间,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在这个拍卖场,拍卖的从来不是正常人!
他们大多都被改造成了,迎合那群魔鬼的娱乐工具……
我叹了口气,对这个地方的恨更多了几分。
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我和那个女人,就是一些杂物。
这里应该是拍卖物品准备上台的地方。
外面还在进行拍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
我重新闭上眼睛,想要养好精神,让大脑保持清醒。
眼睛还没彻底阖上,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你别睡,快醒醒。”
她眉眼间闪过愁绪,说话软绵绵的。
“你不担心吗?”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主动跟我搭话,我原本以为她和猫女一样,丧失了人的语言。
她见我不回她,撇了撇嘴,骂道,“木头哑巴。”
“你知不知道,这个拍卖场跟别的不一样。普通的拍卖场都是好东西留到最后,压轴登场。”
她带了几分哭腔,“咱这儿,是越次的东西越留到最后。我们是最后一批,卖不出好价钱该怎么办啊?”
第一次见把自己洗脑物化的人,我愣住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女人见我不理她,又开始小声哭泣。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
被选定为商品参加拍卖会的,如果卖不出去,或者成交价格过于低廉。
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把他们带走,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取走,最后把他们扔进碎肉机,搅碎了喂狗
恐怖程度难以想象
现在我只是,低着头,思考着祁红给我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黑衣服的保镖重新出现,把我们抬起来。
我立马明白,这是马上就要拍卖我们了。
偌大的台子上,只有我们,还有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主持。
台子下,则是无数张带着面具的“恶魔”。
女主持瞧见我们,面上闪过一丝讥讽,小声嘀咕,“这种货色也拿来拍卖?就一个长得好看点,还没有改造……”
她兴致不高,甚至懒得介绍我们,直接拍了拍手,“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开始拍卖这两件物品,起拍价五万,现在开始。”
如她所料,底下的人员对我们兴趣也不高。
好半天都没人喊价。
我倒还算镇定,旁边的女人已经慌了神。
她直接在笼子里把衣服扯掉,露出曼妙的酮体,笑语嫣然,声音娇媚,尽最大程度地推销自己。
终于,有一位用了十万元的价格拍下了她。
女人欣喜若狂,松了一口气,声音虽小,却还是被我听见了。
“太好了,不用被拖去喂狼狗了。”
我瞬间头皮发麻。
原来不被拍下的商品,还会有惊人的惩罚。
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一份慌乱。
女主持转过身,不屑地挥挥手,“没用的东西,拖下去。”
下一秒,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响起。
“二十万。”
女主持惊讶得张大嘴,表情管理都忘记了。
她莫名对我有种敌意。
“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二十万三次,成交!”
黑衣保镖马上过来要把我拖下去,离开拍卖台前,女主持翻了个白眼。
“算你好运。”
我的笼子上面,重新被盖上了黑布。
眼前又陷入了黑暗,在漆黑的环境里,人的其它器官会变得更加敏锐。
比如说,耳朵……
房门打开的声音,无比清晰。
啪啦啪嗒的脚步声,应该是那些保镖走了。
我还不能确定,拍下我的人一定是霍云。
房间陷入一片安静,静得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困意在涌上来的第一刻,就像海啸一般袭卷了我。
不知不觉,我失去了意识。
“砰……”
枪声!
我猛地睁开眼,笼子上面的黑布被拿了下来。
整个房间的布局,映入眼帘。
标准的五星级酒店套房布局,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我伸手去动笼子的锁,轻轻一碰,就开了。
房间里并没有子弹。
刚才那枪声,仿佛是我的错觉。
我身体紧绷,尽可能让步子放轻,降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探查整个房间。
床头处放着熏香,已经燃到头了,我拿起来一闻,顿时就有些晕。
看来,刚才我失去意识,是人为的。
如果是霍云拍下了我,为什么还不出现,并且让我失去意识?
思绪越来越乱,我还没想明白。
一个人猛地从身后压过来。
“谁?”
我提高音量,双手保持一个准备反击的姿势。
身后的这个人,有浓厚的血腥味。
也许,他就是那个枪声的主人!
我手无分寸,而他有极大可能有枪。
我对上他,胜算太低。
不能轻举妄动。
意识到这点后,我软了嗓子,假意撒娇,“先生,您是拍下我的人吗?您这样突然扑过来,让我有点害怕……”
身后的人没说话。
我继续道,“先生,我们不用太着急。我先去洗个澡,好吗?”
身后的人动了,我刚准备起来,他突然捂住了我的嘴。
手掌带着黑手套,根本看不出什么。
身后人嗓音沙哑,跟石子磨在砂纸上一样,“别动。”
我不敢动了。
“先生,您能不能把枪拿远一些,好硬,硌得我难受……”
语毕,我明显感觉,身后人僵了一下。
“闭嘴。”
他低斥道,身体却诚实地离我远了些。
看来,这个人还是可以说话的。
我微微松了口气,“先生,能不能让我正面看看您?我……”
话没说完,一道清脆的响声,伴随着臂部的刺痛,让我头脑空白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被打屁股了!
顿时,脸颊快速升温,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怎么?”
身后人低笑了一声,俯到耳边,说话带来的气息,不停地往耳朵里钻,酥酥麻麻。
“嗯。手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