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拳头总是会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再次出击。
只要我慢了一秒,拳头就会落到我身上,把我拽入它设置的节奏,彻底失去反抗意识,只能被动挨打。
我必须识破它的走向,率先打乱节奏,才能掌握主动权。
再一次挨打之后,我渐渐有了感觉,对风的波动敏锐了不少。
突然,我右耳侧的风有些许异动。
察觉到的一瞬间,我快速向左闪动。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那一拳打空了。
我没有被打,我成功躲过去了!
欣喜还没涌上来,左侧又受到了一拳。
我稳住心神,冷静下来,全心全意地对抗拳击。
风带来的异动,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我逐渐发现,拳头出击的方向也是有顺序,打乱的排序也有迹可循。
慢慢地,我越来越得心应手。
往往在拳头出击的前一秒,我就会察觉到,并且快速躲开。
身体有时不可避免地接触墙上不明物体,黏糊糊的,沾了衣服一大片,甚至头发上也被黏住了。
我本能性地觉得恶心,但又无法清理。
最要命的是,墙上竟然传来一阵一阵的血腥味。
好像人血……
我脸色更加苍白,但快速出击的拳头,又分走了我的心神,让我来不及去想这些。
从额头到后背,汗越流越多,双腿也渐渐沉重。
对抗拳击,即使已经摸清了它的套路,但体力的下降,还是会对躲避拳击有很大影响。
我的速度明显下降了,黑夜里不知道时间,时间的流速好像特别慢,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呼吸逐渐粗重,我再一次躲避开拳击后,这个装置终于停止的。
我滑落到墙边,喘了一口气。
太累……
但好在坚持下来了。
黑夜里,我的眼睛看不清事,但还是下意识往东侧看。
那里,是门的位置。
霍云就在门后,想要放弃,不过是喊一句的事。
但我不能,我坚决不能放弃。
如果放弃了,那千千万万的挑战,我都会选择放弃。
即使是咬碎了牙,我也要坚持到底!
我不打算就在这里待着,墙角靠背虽好,但也不并适用每个人。
离开墙角,一定会面临新的考验。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地下室的两天训练,我发誓要全部完成。
我移动的速度不快,需要时刻警惕着新机关的突袭。
一秒,两秒,五秒……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新的机关被触发到。
我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个地下室只有拳击这个机关吗?
黑暗和黏糊糊的墙壁就是对我的考验吗?
我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可笑,唇角往上勾了勾。
谨慎起见,我先抬起右腿,往前一迈,确认什么都没发生,才提起左腿。
双腿站定,我莫名地有些失望。
但马上,这份失望就变成了恐慌。
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吱吱声,在黑暗和空旷的地下室里格外明显。
甚至吱吱声太大,在地下室里形成回音。
老鼠……这个房间里有老鼠!
甚至还不是一只,偷了难以估摸的,最低也要以群来计算。
意识到这点后,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所有动物里,我最害怕的就是老鼠。
他太过于邪性,长相慎人,也能听懂人类说的一些话。
只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吱吱声越来越大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低下头。
没错,从我的脚边开始,一直到看不见的尽头,全部都是红色的眼睛,他们闪着诡异的光,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使人难以忽略。
这群老鼠每一只的个头都非常大,他们比我们平时在北方见到的老鼠,更加有凶性。
我甚至能在他们的眼里,看到赤裸裸的贪婪和欲望。
我咽了咽口水,身体往后倾,依靠在墙面上。
粘糊糊的液体已经把我全部包围,老鼠也离我越来越近。
他们的声音格外狂躁,好像饿了几天,想要急于觅食。
而在这里,连人类的血肉都是他们的食物。
我必须要想出办法,要不然很可能被这群老鼠,爬过来一点点吞噬掉。
现在我等同于是被老鼠逼入墙角,身后是墙,身前是一群不知道数量的,巨型老鼠。
我想要从这群老鼠中间,突围过去。
这无疑是一个很高的挑战,更何况我并不确定这个地下室,到底有没有可以用来对抗的工具。
但事态紧急,没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我咬紧下唇,尽量不去看这些老鼠的眼睛。
调动全身的肌肉,让自己保持在运动的最佳状态,深呼吸一口,快速地踩着这些老鼠,以他们为路,快速地越过去。
当然,这条路并不好走。
不少老鼠借此咬上了我的裤腿。
那一刹那,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过万幸的是,它幸好只是咬了我的衣服,如果咬在身上,我不确保这些老鼠会不会因为闻到新鲜的血味,从而更加暴乱。
到时候会比这更加难以对付。
老鼠的红眼睛不是没有用处,起码他为漆黑的地下室带来了一点光亮。
我就借着这点光亮,来搜寻地下室的情况。
墙上好像有些血迹,暗红色的,至于面积,看不出来。
我摇了摇头,转身去看地面。
地面可视的情况也不乐观,情况有限,我只能凭借大体的形状来判断,这个东西是否能当攻击性的武器。
棍状物通常都是最好的选择。
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亮,发现大概在西南角的方向,有一个像棍子一样的东西。
我毫不犹豫地踩着老鼠踏了过去
这些老鼠的生命力都极其顽强,即使是被踩了,也只会吱吱地乱叫,并不会一踩即死。
他们的难以对付程度,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至少没有工具,凭借我现在的能力,是无法把它们彻底去除的。
我不经意间,撇下了他们的红眼睛,那些眼睛蕴含的情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动物身上。
那一种,赤裸裸报复的眼神。
我心里发毛,有祈祷这一切只是错觉。
离木棍越来越近了,我的心越发提了上去,喉咙发紧连话都说不出来。
快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拿到武器了!
我伸出手,马上就要够到木棒。
“吱吱吱——!”
一只老鼠发出了巨大的叫声,紧接着,无数只老鼠,附和地发出尖锐的叫声。
一声又一声,简直就是精神攻击。
我只好用尽全力地屏蔽这些干扰,快速地走向武器。
再拿到它的一瞬间,我猛然发现,木棒的手感不对。
那油光水滑的毛绒质感,分明就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