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活着回来见你,安安嫁给我吗?或者我入赘也行”
“等你回来再说”
被紧紧抱住的少年颇有些不自在的说着,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蠢,可他就是怕黑眼镜不能活着回来,汪家...一个到现在都能让他害怕的词汇。
李时桉一直都承认自己害怕汪家,从小经历的刺杀,和自己朋友为了保护他死在他身前,让他对这个名称都有着厌恶和恐惧。
他怕黑眼镜一去不回,所以拿出自己能拿出的一切去帮他。
时桉希望黑眼镜时时平安,全须全尾的回来娶他。
不过必须是入赘!就黑眼镜那穷酸样,嫁给他,切~老老实实当上门女婿吧。
也可以叫儿婿?
黑眼镜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面对死亡的漠然让他成为道上的南瞎黑爷,可他又何尝不想要有人关心有人在意。
幸好...他现在身边有了他的小少爷。
把装备带好的黑眼镜恋恋不舍的和自家媳妇道别,而李时桉则忍着自己的腰酸送着人,但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踹了他一脚。
黑眼镜带着欠揍的笑容但到该上车的时候还是低头亲了亲自家小少爷的唇瓣“等我回来”
“嗯...别受伤”
“放心,你家瞎子我别的不行,命硬的很~”
李时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但看向车子里面的人时还是板起脸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他必须活着回来,不然我把你家烧了”
“年轻人戾气这么重干嘛,那时候你不是不掺合我们的事吗”
“现在也不掺合,我只帮我的人,你的死活随便”
“切,小心我让你家瞎子干最苦最累的活”
“...你家好烧吧,反正就一把火的事”
“得得得,我得罪不起行了吧,赶时间走了”
吴邪是真的被这年轻人气的头疼,谁家好人天天盯着人家的房子啊。
但吴邪也是真心佩服这样的年轻人,可是继小花之后最年轻掌权的,李时桉十三岁就成了李家背地的运行人,这样的人....值得敬佩,到现在还守着本心更值得佩服。
黑眼镜和自家小少爷又黏糊了一会才上了车,李时桉看着车的背影沉默许久,直到红竹从车上下来
“爷,上车吧”
“竹哥,他会回来的对吧,不会...”
“不会,就像他说的,他命硬”
李时桉最害怕离别,因为他怕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嗯,他命硬,回家吧”
另一边吴邪看着盯着手机屏幕痴笑的黑眼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算不算嫁得好”
“羡慕吧,羡慕也没用,诶呀我家小少爷就是好~”
吴邪一脸麻木的听着黑眼镜从那磨叽李时桉有多好,有时候还是不要跟恋爱脑交流比较好,容易飙升血压。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着,可谁都知道这下面的波涛汹涌。
自己下学回家的少年看着寂静的院子步伐微顿,隐晦的在口袋里打开手机,操作着给人发消息,发完之后掏出匕首挡在后背处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院里格外寂静,可当李时桉看见树下的尸体时彻底愣住,甚至连走一步都成了困难,少年咽了咽嗓中腥甜,偏开视线局促的喘息着。
而树下正是李叔的尸体,老人脸上带着皱纹那是岁月的痕迹,可眼睛却不甘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主厅,听到主厅的动静李时桉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快跑过去。
却看见红竹被青泽踹的咳血浑身上下没几处好地方,而地上躺了很多府中佣人还有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少年没有丝毫迟疑拿着匕首朝着青泽攻去。
本身就有些力竭的青泽看着李时桉却莫名没有反抗,任由锋利的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身份让他必须这么做,可保护李时桉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伤不了他所以死在他手里对汪泽而言是个好选择。
青泽看着倒在地上的红竹缓缓闭上眼睛,而红竹此时却急切的说着“时桉快跑!”
李时桉听到动静回头看去,此时的门口大概有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有些带着伤显然是因为他提前回来而躲起来过。
红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拿起坏了的桌腿攻向这群人,只想给少年开条路出来,而李时桉也半分不含糊。
从小就学武的李时桉一直都是李家隐藏最深的一个后手,很少有人知道甚至红竹都打不过李时桉,而青泽也从未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汪家。
手中的匕首稳准狠的插进一人的心脏处,随后提膝将那人踹开又踢向一旁想要攻击他的人。
二人相当默契,但双拳还难敌四手呢,不过此时李时桉在进来前叫的人已经带着手下赶来,在活口皆被控制住的情况下。
红竹和李时桉终于松了口气,少年也克制不住的咳出一口血来,白鱼赶紧扶住他“没事吧”
“没...”
“时桉!”
话音还没落一声枪声便响了起来,因为现在社会的原因哪怕是来刺杀的汪家也少有动枪的,更别说这开枪的人竟然是个倒地上装死的人。
此时的李时桉已经避无可避,可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红竹挡住了子弹无力的倒在地上,少年愣愣的把人扶住可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
他不能情绪过大,可此时经历的一切早已让他措手不及起来。
少年跪在地上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红竹只觉得言语皆被堵在嗓中,细细密密的疼感让他说不出话,张不开嘴,只有泪珠控制不住的滑落着,释放着主人近乎绝望的情绪。
红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着,巨大的疼痛却并不能阻挡他对眼前人的关心“别哭,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从来..都是,只是时桉我不能陪着你了...别怕,时桉,我能变成星星一直..一直看着你...陪着你好好的..”
“竹哥!竹哥!你们都是死人吗!去医院啊!”少年好不容易找到声音,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甚至嘴角都带着血迹,可红竹却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行了。
“时..时桉,你听我说...你..你长大了..好好活下去,你是玉竹最感谢的人,你别嫌弃我...我是真把你当弟弟的..黑,黑眼镜对你好,有他陪你...我放心...你..你”
男子想要给自己弟弟擦泪的手无力的垂下,同时也倒在那年护着自己的那人怀中,再也没了气息。
“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