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包在我老程身上,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程咬金骑着马,后面拖着车,向张家圣挥手告别。
堂堂卢国公,化名为程咬银,自称是卢国公的堂弟,乐呵呵地为张家圣去送礼。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程咬金把这个人生信条执行得淋漓尽致。
张家圣的要求也不复杂,只希望程咬银能说服他的堂兄程咬金,在酒楼开业时捧个人场。
即使不成,也没关系。
张家圣想得很明白。
今天的计划也是碰巧遇上的。
二锅头作为大唐目前最烈的酒,武将们肯定会深爱,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不可能受到所有爱好美酒之人的一致欢迎。
无论程咬金是否到场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以程咬金的各种性格,一定能帮助二锅头在长安城扬名立万。
这一趟,稳赚不赔。
程咬金也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一路上,他都乐开了花。
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程咬金定睛一看,竟是毕xia和魏喷子。
他立刻驱马迎上前,大笑着喊:“毕xia!魏老头!”
魏征脸色瞬间阴沉,心中暗骂倒霉。
不就是说你是活土匪,这么久还记得这个,堂堂卢国公的胸怀竟然如此狭窄!
他也不客气,呵呵一笑:“原来是你这个活土匪啊!”
再看马车上拉了几十坛酒,他冷哼一声:“活土匪,你又要去讨好谁呢?”
程咬金跳下马,得意洋洋地说:“魏老头,你就是嫉妒我老程。
” 魏征呵呵一笑:“你有什么值得我魏某嫉妒的?”
程咬金拍着一个酒坛,乐呵呵地炫耀:“今天有人给我老程送礼,想不要都不行,实在没法拒绝,我就只好收下了。
”“那孩子激动得,眼泪哗哗的。
” 张寂听到“孩子”二字,太阳穴莫名地跳动,冷着脸问:“活土匪!朕让你悄悄去种点红薯,你怎么拉了一车酒回来?”
这叔能忍,婶儿不能忍!
占了朕的便宜儿子,非得让活土匪脱层皮不可。
程咬金哪里知道张家圣认错了毕xia当爹,还美滋滋地说:“那孩子非要送,拦都拦不住啊!”
魏征却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点,冷冷地说:“有人送礼给你,那就是向卢国公行贿,卢国公既然收下,必定答应了做不正当的事情。
”他转向张寂:“陛下,请严厉处置卢国公!”
程咬金指着魏征的鼻子斥责:“魏老头!你就是记恨我老程,故意找茬吧!”
张寂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卢国公,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你是大唐的卢国公,怎能如此粗鲁说话!”
程咬金困惑了。
陛下的语气,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但这不对啊,就算真的拉了一车酒,陛下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魏征走近两步,在程咬金耳边低语:“卢国公,你拉了陛下的儿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程咬金立刻喊道:“魏老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快点告老还乡——”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
他突然明白了。
他们以为他拉了谁,魏征说他拉了陛下的儿子,陛下表现得如此愤怒……
那小子是陛下的儿子?
不对啊!
陛下有几个儿子,满朝文武哪个不清楚?怎么会……
哎呀!
陛下在民间的私生子!
身为陛下最忠心的大唐第一猛将,从龙之功的卢国公,我老程居然一无所知,却被魏老头知道了。
程咬金委屈地长叹:“陛下,你不够朋友啊!”
张寂差点被气晕。
你拉了朕的儿子,还说朕不够朋友?
整个大唐,就你这个活土匪最不够朋友!
程咬金继续抱怨:“陛下,为什么魏老头知道你有个私生子,我老程却被蒙在鼓里?”
张寂:……
张寂懒得跟程咬金多费口舌,直接严肃地说:“你就原路返回,这件事当作没发生。
”然而,这种处理方式反而更确信张圣就是他的私生子。
程咬金的吝啬性格怎么可能答应?
他据理力争,三言两语就把一车酒的来源解释得清清楚楚。
张寂和魏征交换了个眼神。
应该是真的,不怕程咬金欺骗君主。
稍后就能验证。
只是,有个认错了父亲的大唐皇帝在,儿子却要去拍程咬金的马屁,这让张寂心中很是不爽。
张寂挥挥手,轻描淡写地说:“给我一半,送到宫里。
”程咬金爽快地答应了。
他的地位是陛下赐予的,陛下也嗜酒,分走一半无所谓。
魏征也说:“剩下的我们一人一半。
”程咬金瞪眼道:“魏老头,你想什么呢?”
魏征慢条斯理地说:“陛下派你去种红薯,你却拉了一车酒回来……”
“好吧!”
程咬金咬咬牙,只好同意,又嘀咕道:“你们两个才是活土匪!”
他并非真的害怕魏征,或是担心陛下责怪,而是三人因红薯而同在一个阵营。
程咬金比魏征更了解张寂,他也不避讳魏征,直接说:“陛下,我不是忘记了那个红薯的事,而是我程某人本来就不是种地的料,让我去种那个红薯……陛下难道不怕我搞砸了吗?”
“再说了,我要是去种地,朝廷上会有多少人盯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一个个像老母鸡似的,伸长脖子看着我。
到时候,这红薯还能种得成吗?”
魏征猛然抬起头。
这个无拘无束的人说得有道理啊!程咬金对陛下的忠诚毋庸置疑,但让他这个活脱脱的闲人去种地,太引人注目了!
然而,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如果红薯推广成功,那可是一项巨大的功劳,程咬金这个不会放过任何好处的闲人,会轻易让出这份功劳吗?
张寂不耐烦地说:“有话直说!”
程咬金嘿嘿一笑:“我家那个处默,整天无所事事。
”魏征这才听明白了。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不是话到为止了。
真是高明的计策啊!
魏征也矜持地回应:“陛下,臣感谢您赐婚给叔玉,他现在也是整天无所事事,臣一定会好好教导他。
”张寂:……
你们两个真是当父亲的,疼爱儿子心切啊!
张寂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魏征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嘿嘿奸笑,“魏老头,说你笨,你还真别不服气,陛下不拒绝不反对,还不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份心吗?”
“不过,依我程某人看来,你家叔玉那小子皮肤娇嫩,不适合种地,这事还是我家处默来吧。
”魏征嫌弃地后退一步,抬脚跟着张寂陛下走了。
想独占功劳?
老夫吐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脸!
……
程咬金回到卢国公府,立刻把儿子叫了过来。
程处默心惊胆战。
才出去一个晚上,回来不会又要挨揍吧?
“爹,你离家出走这一晚上,我可老实了。
”程咬金脸色铁青:“老子给你规划了个大好前程,你说老子离家出走?”
程处默心中一震。
说错话了?
接下来……
“啊啊啊……”
“爹!别打了!”
“什么……种地?”
“爹,你打死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