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而柳姨娘听到他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毕竟他们好歹相好了十五年,而且她现在在府里拥有的一切,还都是周管家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他确实算得上一个好想好,如今却要一个人担下所有的过错,哎……。
此刻的周老爷,简直是怒火中烧,几乎要将肺都气炸。
他最为宠爱的女人,竟然背着他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给他戴上了绿帽。
不论她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这顶绿帽已然戴在了他的头上。
还戴的结结实实的。
愤怒之下,他一脚将拉着他手臂的柳姨娘踹倒在地:“滚开,贱人,枉我什么好的用的第一时间都让人送你屋里,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柳姨娘“啊”的一声尖叫就又被踢倒在地,颇为狼狈。
“老爷,老爷,妾身心里一直就只有老爷你一个啊。”
柳姨娘吓得又爬着跪到了周老爷面前,并抓住了他的腿,死死不松手。
周念儿见柳姨娘如此厚脸皮,气笑了,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插话对着跪在地上的周管家:“周管家,你一人跳出来承担全部责任,是因为周明珠吧?你还想让我爹给你养女儿?你当我们周家是开善堂的吗?”
周老爷闻言,又是一脚将柳姨娘踢开,然后一把抓住愣住的周明珠,将她拖到周管家面前。他瞪大眼睛,对着周管家怒吼道:“抬起头来!”
周管家不得不抬了头。
周老爷将两人仔细对比了一番,吓得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
随即周老爷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命令周叔道:“把周涛给我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柳姨娘也给我发卖出去!”
“是!”
周叔眼中含泪,心中感慨万分,终于看到老爷清醒了。
他偷偷用袖子拭去激动的泪水,准备下去执行命令。
“慢着!”周老爷又叫住了他
“老爷,还有何吩咐?
周老爷沉默片刻,复杂地看了周明珠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去把二小姐的户籍改成奴籍,从今以后,她不再是府里的二小姐,只是我周家的一个丫鬟,她要为她爹娘赎罪!”
“不!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明珠!她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柳姨娘尖叫着,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周管家也没了办法,他也是男人,他知道被背叛了的老爷,是绝不可能善待明珠的。
反应稍显迟钝的周明珠终于将所有事情都想明白。
姨娘和周管家有染,而她自己竟成了周管家的私生女。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砸在她的头上。
她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不,不能。
她不接受,更不能接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变成低贱的丫鬟。
于是,她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梨花带雨地哀求周老爷:“爹,爹,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是周管家的女儿?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随即又跪到了周念儿脚跟,拉着周念儿的裤脚:“大姐姐,我错了,明珠错了,明珠以后一定看到了你就绕道走,一定不会和你在作对的,求你,让爹爹收回刚才的话,求你了……。”
周老爷和周念儿,两人都生怕被周明珠那泪水软化,当即侧过身子,背对着她。
但是周老爷终究还是心软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周明珠,便对周叔又重新吩咐道:
“罢了,周五,看在周涛跟了我数十年的份上,饶他一命,但断他一只手作为惩罚。
至于柳姨娘,便毁了她的容貌吧。将他们三人身上所有值钱之物全部收缴,然后逐出府去。
从此,他们的生死与我周府再无干系。”
“是,老爷。”
“老爷……谢……谢老爷。”周涛得知自己得以保全性命,喜极而泣,连忙磕头拜谢。
“不,爹,我不走,我不走,周家是我家,我不走……”
周明珠听闻自己还是要被驱逐出府,泪水汹涌而出,小嘴撅起,嘴角微微颤抖,昔日的嚣张跋扈早已荡然无存。
“姐,大姐姐,我错了,以后我们肯定不跟你对着干,求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周明珠见周老爷铁了心了,慌的只能把希望放在周念儿身上了。
周念儿见状,心中冷笑,却也不以为意。
“没想到啊,有一天你也会求我。你现在都已经不是我爹的血脉了,求我也没用。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转身欲走,小环紧随其后,努力憋住笑意。
周念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逗趣地问小环:“小环,你就那么开心吗?”
小环吓了一跳,忙道:“啊,小姐,嘿嘿,这不是感觉心情舒畅了嘛。”
周念儿点了点头,心情大好地说:“嗯,确实舒畅了。以后啊,终于能过上清静的日子了。”
最终,周明珠被一群婆子按住,换上了一套丫鬟服,然后被扔出了府门。
“啊——”
“明珠……娘的明珠!”
柳姨娘心疼地扑到周明珠身边,试图扶起她。
“你别碰我!”
周明珠一把推开柳姨娘,满脸厌恶地站了起来,指着柳姨娘和周管家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贱人,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爹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都是贱人,我看到你们两人我就恶心。”
周明珠悲伤得无法自抑,骂完两人后,便推开围观的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
“明珠,明珠,快,追上明珠!”
柳姨娘气的跺脚,揪了一把身旁的周管家,命令他赶紧去追。
周管家从来没有觉得柳姨娘这么无情过。
他这才断了一只手,血还流的厉害,不说想办法给他包扎包扎,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罢了,终究是自己深爱的女人。
明珠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他咬了咬牙,忍着剧痛追了上去。
从此,周家再也没有了这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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