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耀的一拳打得虬龙头脑清醒了,甚至眼神都清澈了几分。
这人族!不对劲!
它的甲壳坚固异常,就连一些防御元兵都比不上,可此时竟被眼前的人族少年轰出了裂痕!
可这反而激起了虬龙的凶性!
它的口器大大张开,在水中发出无声的咆哮,接着便要用长长的身体绞死眼前的人族!
可它庞大的身躯此时在水中反倒成了阻碍,巨大的阻力让它的速度在水中慢了许多。
可处在虹光遁术状态下的古耀却丝毫没有变慢,仍旧保持着恐怖的速度!
虬龙的数次绞杀都无功而返,反倒是古耀在闪转腾挪间在它身上又增加了数道伤痕。
虬龙更加恼怒,头部高高昂起,从口中吐出大量的毒雾,顺着水流很快就在水中蔓延开。
古耀一时不察,被毒雾所包裹!
毒雾在极短的时间内污染了整片水域,所有的江底鱼类都被毒杀,翻着肚皮浮了起来。
岸上的凡人们看见这个场景,拔腿就跑,争先恐后地冲向桥对岸的武国境内,就连货物都不管不顾了。
只有黄老头仍然停在原地,担忧地望向江面。
虬龙对自己的毒雾十分满意,这毒雾叩门境触之即死,登堂境也只能撑过几个呼吸,就连道室境也会在片刻后化为血骨。
自己用这一招不知毒杀了多少修士与凡人,从来都无往不利。
它并不认为这个人族能够抵抗。
于是它在江底寻找着古耀的尸体,想要吞吃下腹,以泄它心头之恨。
可搜了半天也没找到古耀的尸体,这让它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虬龙的尾部传来一阵剧痛,它回首一看,古耀已经抱住了它的尾部,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得!
这是什么怪力!一个登堂境人族竟有比它还要强悍的肉身!
虬龙怕了,它已经神通尽出,肉身压不过古耀,就连压箱底的毒雾都奈他不何。
它狠下心来扯断尾部,想要断尾求生,只要上了岸……
虬龙刚想到这里,身体在水中扭动着游向岸边,可却感到身后的水温逐渐升高!
见鬼……
虬龙转头望去,它身后的水开始沸腾,而古耀正双手指向虬龙,手中凝聚起两团炽热的元力。
羲和太上经运转!
古耀手中的元力射出,直接洞穿了虬龙的甲壳,煮熟了虬龙的内脏,将虬龙巨大的头颅炸得粉碎!
虬龙直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登堂境修士手中。
岸上的黄老头见水面涌动,古耀迟迟没出来,也不敢在此久留,正要起身离开。
却听见水面传来一阵响声。
那在他们这些凡人眼中恐怖无比的巨大千足虫,变成了块块碎肉浮上了水面。
接着古耀从江面跃出,浑身湿透,来到了黄老头的面前。
“黄老先生!我们走!”
说罢古耀背起黄老头,施展身法向着大桥掠去。
……
在离宣武边境大桥数百里的一处草原上,两道惊人的气息正在肆意地碰撞!
其中一道身影周边围绕着数不尽的虫群,凶威滔天!
“哈哈哈哈……如此修为,你必定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巴图驱使着漫天的凶虫,不停消耗着古苍的力量。
古苍担心身份暴露,并不敢使用本命元兵,连法相都不敢动用,只能凭借着深厚的元力和体魄与巴图周旋。
见古苍嘴硬,巴图眼神逐渐阴沉。
“不说?无所谓,等我抓到了你,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巴图身后凝聚出一尊虫首人身的怪异法相,气势陡然提升!
古苍心中一沉,正要拿出真正的实力全力应战,那巴图却气息一滞。
“虬龙死了?!你还有同伙?!”
巴图感应到虬龙已死,顿时发觉古苍还有一个同伙,当即不再留手,挥袖放出了所有的巨虫!
古苍压力骤增,同时也知道不杀了巴图,自己今日恐怕难以脱身。
当即决定以迅雷之势击杀巴图!
巴图似乎感受到古苍的杀气,身形一退,混进了虫群之中,让古苍难以锁定行踪。
古苍浑身气息暴涨,身后也凝聚出一尊虚影,并不能看清法相的具体样貌,随后法相爆发出惊天的气息,双手凝聚出两把剑刃,拦腰一扫!
大量的虫群在这一击中被斩成碎片,只有极少数强横的虫王躲过了这一击!
不仅如此,古苍还扔出太一钟,一声响彻天地的钟声传来,将所有虫群定在了原地。
只有一道身影不受钟声的影响。
“找到你了!”
古苍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来到巴图的面前。
“你!你是……”近距离观看到古苍的法相,巴图似乎猜到了古苍的身份。
“知道了就去死吧!”古苍一声冷笑,法相势大力沉的一击轰在巴图的身上!
巴图也无愧于枢密院法相境之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仍然做出了防御,密密麻麻的虫群疯了般往古苍身上与法相上覆盖,试图阻止他。
可区区虫蚁又怎能阻挡住古苍的必杀一击?!
“轰隆!”
虫群在这一击下炸裂开来,化为齑粉,就连巴图的肉身也连带着他那怪异的法相被这一击轰成了两段!
一击毙命后,古苍仍然一拳一拳地轰在巴图的尸体上,直到将巴图的肉身砸成肉饼后,才停了下来。
接着随手一挥,太一钟再次轰鸣,将周围因为失去主人而盲目乱飞的虫群震碎,确定没有其他人发现自己后才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地的虫尸和肉泥。
而就在古苍离开后片刻,一只极其微小的普通蚁虫从一个石缝中飞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古苍飞远后,才爬到巴图的尸体上,开始吞食起巴图的肉泥。
不一会蚁虫长到头颅大小,但它仍然继续进食,直到肚皮撑起,直到蚁虫的腹部撕裂开来!
从蚁虫的腹部爬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幼童,样貌与巴图有六七分相似,眼睛怨毒地盯住古苍离开的方向,随后才站起身,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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