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宅
紫烟扭着腰肢,缠上青衣男人的身,男人黑纱遮面,一掌将紫烟打得后退数步,“公子有气,也别拿奴家撒气。
奴家只是公子的谋士,又不是您的出气筒。”
男子冷眼扫过紫烟,“姑娘自重,姑娘知道的,你媚术虽说不赖,却对我没用。若非对姑娘足够了解,又怎敢将您请来?”
紫烟闻言,收敛了神色,“那好,言归正传。昨儿翊王来了,差一点,我就要将人拿下,可惜……跑出来个死丫头,搅了老娘的局。”
男人一脚踢飞椅子,大吼,“你还敢说,昨儿你抓的不是宇文稷?那女子也不是白以檬。
翊王就是怂包,又是最爱面子的。当街辱骂娘子,绝无可能。
再说,白以檬是什么人?那是个小泼妇,倘若昨儿真是她,以她的本事,你还能活着?
华安县,与越人对峙时,白以檬一己之力 生擒薛家三位小公子。这些,还用我说与你听吗?”
男子气得,张牙舞爪地在原地乱蹦。
紫烟陷入沉思,“不应该啊,昨儿奴家得到的消息,不该有错的。”
“什么?”男子瞪大眼睛审视着紫烟,“你不会,派人潜入翊王府了吧!”
“不然呢?若非如此,又何必住在西街口?不就是为了,离着白以檬这处铺子近些,便于打探消息。”紫烟挽了挽发丝,眼底带了些许不悦。
“糊涂,太糊涂了。”男子再度暴跳,“别看宇文稷怂包一个,他鼻子灵的很。年初我派去的人,全被他剔除干净,就连埋了多年的暗线,都被他一举铲除,你还敢往他身边安插人手,简直是作死。”男人抓起茶杯用力摔了下去。
“公子消消气,奴家初来乍到,不知轻重,还请公子勿怪。”紫烟跪地叩首。
男子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下次不可在这般鲁莽。京城看似寻常,实在卧虎藏龙,姑娘初来乍到,往后可要多久注意。
话说回来,我发脾气并非是为我自己,也生气为了紫烟姑娘。
你我同为世子做事,应相互帮衬。世子不比他人,多下人要求严厉,出了岔子,我不好,我担心不好姑娘会吃亏。”
男子的意思是:别看你是我带回来的,出了事儿,我可不保你。
“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您放心,奴家也不是吃素的。无论是否是翊王,他都中了奴家的蛊毒。
奴家不才,好歹跟了楼主十余载,粗通些巫蛊之术。”
男子面色缓和,“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姑娘下的,是何种蛊虫?”
男子似乎对虫子,很感兴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中满是期待。
“倒也不是什么霸道的蛊虫,只是会令他……”许是想到了什么,紫烟羞涩地笑起来,“令他沉迷女色,不能自已,直至耗干气血。”
“好!无论是否是翊王,都好!紫烟姑娘好手段。”
二人各自在自己脑中意淫着,宇文稷惨死在温柔乡中的模样。
……
京兆府门前,宇文稷一身降红色蟒袍,头戴银丝冠,一双飞云靴,一脚踹开大门。
苏北辰故作惊讶,“翊王今日怎么来了?”
“少尹不必多问,还是把府尹请出来吧,这事儿少尹做不得主。”
苏北辰微微颔首,扭头去找京兆尹。不多时,宇文稷被请入后堂,“本王今日,是以桥头刺杀案的苦主身份而来。
不知,府尹大人,这案子查得怎样了?大理寺那边说,您这儿的卷宗,还没整理完毕,他们不方便接手。
本王那日差点死于非命,父皇赏赐的物件,也跟着损坏了。府尹大人,此案非同小可,大人想要搪塞怕是不成的。”
京兆尹擦擦汗,“王爷……此事疑点重重……”
“大人这话,就不厚道了。本王可听说了,这人证、物证可都齐了。不知,大人还要如何?”
话说,这起案子,几天前,京兆尹就已呈给承德帝过目了。是承德帝下令,秘密压下。
本意是翊王好说话,这事儿黑不提白不提就过去了。
没想到,此番翊王还较上真了。一时间,竟让京兆府尹此时百口莫辩。证据、卷宗自然早就毁了,哪儿有东西交得出来。
“没了?还是进了贼,被偷了?”宇文稷早就知道父皇有意包庇老二,从前不计较,反正他无所谓。
如今小白回来了,这事儿又与小白有关,他不能让他的小孩儿受委屈。
见对方一脸为难之色,咳了咳,“那好,宋大人,本王对不住了。弹劾的折子,本王尽快起草,大人咱们回见。
对了,忘记告诉大人了,人证物证,本王这边有备份。你别忘了,本王如今担着刑部尚书,回见。”宇文稷不由分说转身就走。
京兆府尹当场吓瘫,连忙进宫求见承明德帝。
承德帝听过京兆府尹的哭诉,拍案大笑,“好,这才是朕的儿子。好啊!好老三!”
老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故意压下也是想看看,小儿子是否真的恢复斗志。
“陛下,那个,那个卷宗没了,微臣如何……如何跟翊王交代?”
“不急,再看看。”承德帝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摆摆手,“你先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事儿,有朕在,翊王不会拿你怎样。”
京兆府尹走后,承德帝开心得连连拍掌,他许久没见到他的老三发火了,只要会发火就说明还有血性,就能担大任。
不到一个时辰,宇文稷的弹劾折子,通过内阁传了上来。承德帝越看越开心,“小陈子,去,把翊王叫来,告诉他朕怒了。你在一旁瞧着他的反应,回头告诉朕。”
“奴才遵旨。”
一盏茶的功夫,宇文稷便跟着陈公公来到宸安宫。
“翊王到了。”
“跟他说朕生气了?”承德帝眼里闪着星星,压低声音询问。
陈公公下意识看了眼门口,“按陛下交代的说了。”
“什么态度?”
“翊王说,挨板子掉脑袋,都得跟您说清楚。这个案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奴才瞧着翊王是真急眼,看着挺激动的。”
承德帝微微颔首,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小丫头见到了吗?状态怎么样?可说了什么?”
“回陛下,奴才不曾见到静安郡主。
不过,瞧着状况不怎么好。哎!可怜哟。都这时节了,郡主的房间还烧着碳火呢。王爷一掀帘子,那热气都扑鼻子。”
承德帝微微颔首,“叫老三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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