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檬恍然,脸上却还是那般平淡如水,略带几分欣慰的扫了眼小童,“嗯,还不错,下去吧。”
小童的话,在白以檬脑海中回荡。激起片片涟漪,眼前一时间浮现许多画面,一时间思绪乱如麻团。
待她缓过神,一抬眼,发现小道童已不见踪迹。白以檬退出炼丹房,来到密道入口,却发现密室门已被封住。
难得,她是暴露了?来不及多谢,也只能找寻别的出路。找遍所有地方,没发现第二个出入口。
情急之下,白以檬一掌劈开洞口。刚出来,就被一群紫衣人拦住,“交出我们师父,不然杀了你。”
白以檬扶额,真是那句话:这师父傻,徒弟也不会很聪明。这么幼稚的台词,怎么想出来的?
久家寨寨主不好对付,对付他的徒弟却不发费事。甚至比寨门口那些守卫,还好应付。
就在白以檬顺利摆脱几个小道童的时候,身后传来史宿明的声音,“白小七,看来是老夫低估了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白以檬没必要跟敌人浪费时间。师父说得对‘打不过就跑,不丢人。’想到这儿 ,便开启了她的逃跑技能。
论逃跑,史宿明根本比不过她,便将人甩得老远。
一路向西,直奔清江城,来到城门口,已是日暮时分。
来到城门口,守卫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紫衣道人,顿时提高戒备,“来者何人?”
白以檬撩开头发,露出脸,“我,白以檬。”
“静安郡主?您这又去哪儿野了,快进去瞧瞧吧,王爷出事儿了。”守卫平常也是跟白以檬混熟的,说话便没了顾忌。
“少废话,快让开。”白以檬不等守卫开城门,飞身跃起。直接在屋瓦上穿行。片刻之后,瞧见苏北辰一把将人拽过来,“宇文稷怎么样了?快带我去见他。”
苏北辰将人带到翊王营帐外,易佟王寻,见了白以檬,不等开口埋怨,就被其推搡到一旁,“都让开。”
白以檬诊完脉,心里大约有数了,“问题不大,我去换衣服,这身衣服太难受。“
换了一套侍卫的衣服折返回来,“大哥帮我把人扶起来。”白以檬肩膀受伤,此刻还使不上劲。
白以楠没多想,将人扶起。白以檬先是施了一遍针,舒了口气,“情况稳定下来,”
“妹妹,翊王中的是什么蛊毒?我医术浅薄无法探查清晰。”白以楠眼底带了几分歉意。
“是噬魂蛊。是久家寨研制出来的。这东西邪乎,大哥查不出来也是正常。”
白以檬忍不住咳了咳,她体内的银针还未逼出,此刻很是不适。缓了缓,“噬魂蛊,不难解,先容我调调气息片刻。”
白以檬没告诉任何人,噬魂蛊如何解决。总觉得,说出来外人也帮不上忙,还得她自己操作。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小妹,可是犯病了?”见妹妹脸色不好,白以楠将人扶住。
白以檬摆摆手,“一言难尽,我,我出去趟,一会儿回来。
白以檬跑出去将以内银针逼出,疼得她浑身发抖,一转身看见白以楠站在身后。
“大哥背你。”白以楠一把将妹妹放到背上,“据说,久家寨寨主功夫了得,能从他手下活着回来,你很棒,比大哥厉害。”
“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给我找个大嫂吧。”
想到接下来,她要将碎魂丹与噬魂蛊调和,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失败,又想到失败后可能会死。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哼,什么给我找媳妇,我看,你是想找个靠山吧。”白以楠冷哼一声,晃晃妹妹的头,
“管好你自己,大哥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来到来到营地外,白以楠将妹妹放下来,“知道你爱面子,自己进去吧。”
再次来到宇文稷的营帐,白以檬撵走所有人,静静看着昏睡中的翊王。
将人扶起来,盘膝坐好,自己坐到他的对面。不确定自己的调和步骤是否正确,只知道,这一次他们生死相依。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
割破彼此的手指,十指相扣,白以檬催动内力。用换血的方法,交换彼此的毒素。
一开始还没什么,很快便感受到,一股火辣的热浪包裹全身。一时间,仿佛血液被人煮沸,仿佛五脏六腑。被放在火锅上烹炸。
紧接着,眼前闪过无数段记忆碎片。说不清是她的,还是宇文稷的。
有些她记得,有些则早已模糊。记忆片段一点点闪过,又一点点消失。蓦地心口一阵刺痛,像是被利刃刺穿一般。剧痛之下白以檬的五官几乎扭曲,扣紧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小孩。”许是痛楚想通,宇文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朝她笑笑,再次昏睡过去。
不知为何,白以檬脑中闪过一抹不祥的的预感,仿佛自己下一秒就会消失。
泪,无意识的滴落滴在二人紧紧相扣的指缝上。宇文稷眉头微微蹙起,蓦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抱住。
“你放开,不是这样的……”
这个举动完全出乎白以檬的意料。按照史宿明徒弟的说法,碎魂丹与噬魂蛊调节很是复杂,很是严苛。
这么大的纰漏,怕是不会允许。看来这一次,他们注定要死在一起了。
想到这些,白以檬索性松开手,抱住宇文稷的腰,宇文稷无意识地将人抱紧,似乎很享受的模样。
许是太累了,白以檬很睡熟。
第二天早上,宇文稷缓缓睁开眼睛。一低头,看见一只鸟窝,还点臭,“小孩,你几天没洗澡了?”
嘴上埋怨着,手却诚实的抱得更紧些。
白以檬伸手捂住他的嘴,“闭嘴,睡觉。”
蓦地意识到什么,白以檬爬起来,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你刚才说话了?”
“不然呢?对了,你怎么来了,还成了这副模样?”宇文稷似乎很快将白以檬的头,按回到自己怀里。
“不重要,让我给你把把脉。”白以檬挣脱开他的手臂。
宇文稷,根本不给白以檬把脉的机会,一把将人再次裹住,“本王好想你,刚才做梦,还梦见带你去吃脆皮鸭,你可能吃了,都把老板给吓傻了。”
确认他没事儿了,白以檬忍不住想哭,“我好怕失去你,宇文稷你听好了,你不准死我前边。”
“好,你先死,然后本王再死。”宇文稷睁开朦胧睡眼,笑着揉揉她的头。
“这样不行,万一我死了,你找别人怎么办?”白以檬委屈巴巴的,像是真事儿似的。
“那你说,怎么办?”宇文稷捏捏她的鼻子,眼底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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