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承德帝很犹豫,白以檬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吃下。
刘国公眼尖,连忙示警,“嘿,老头儿,这孩子吃药了,你没看见吗?”
承德帝低头看去,一把夺过药瓶闻闻。他不懂药理,根本闻不出什么。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抓住白以檬手腕,质问,“这是什么?”
“止疼丹,挨打吃一粒,很好用的。”
俩老头面面相觑,都觉得挺合理,却又觉得哪儿不对劲。
白以檬将承德帝撵出牢房。老皇帝和刘国公不敢言语,远远瞧着。
瞬时里面闪出红色光芒,过了许久,白以檬完好无损地站在二人面前。
“岁安郡主?您没事儿了?”陈公公有点磕巴,一时又惊又喜。
白以檬笑笑,“怎么可能,只是短时间能站起来,能跑能跳,能走动。过了时效,还是老样子。”
即便如此,承德帝还是惊掉下巴,“你怎么去做到的?”
“回陛下,很简单。一粒止痛丹,再打开自己封住的内力就好了。”白以檬摊开手,一副就是这么简单的样子。
“封住内力,为什么?你之前耍棍子、下棋的内力,是封印后的?”刘国公有点怀疑人生,甚至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是的。”
承德帝脑袋有点懵,指着牢房的木门,“你打开它,给朕瞧瞧。”
白以檬一甩手,隔空将木门化作细沙。刘国公不理解了,“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能受伤?
你当时面对久家寨的什么寨主,就不会打开内力吗?白白让自己受伤,傻不傻?”
承德帝看傻子似的看着刘国公,“刘老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小猴子,若是不打开内力封印,可能就死?”
白以檬没心情看两个老头斗嘴,“好了,我先去了,回来前,您最好别出来。”
承德帝微微颔首,将人拉住,眼底满是无奈,“记住了,不准死掉。朕答应过你爹娘,会保护你一辈子。朕是天子,不能食言的。”
白以檬觉得老皇帝今天有些感性,尴尬的将人推开,“往后您少揍我几次,就算兑现诺言了。”
许是害怕挨揍,白以檬一溜烟窜了出去。
看着白以檬远去,承德帝眼底满是担忧,过了许久,吩咐道,“小陈子,去请翊王和三位白将军来。”
“那个小丫头真不错,陛下这镇北侯怎么这么会生。小丫头,平时软萌软萌的很可爱。打起仗也是一把好手,我要有个这样女儿就好了。”
“切,好孩子到你手,都得教成恶霸。”承德帝忍不住吐槽老伙计。
不多时,翊王、白家三兄弟被请到大牢。
宇文稷没看见白以檬,只看见俩老头坐在大牢里下棋。
“儿子见过父皇,见过舅舅。”宇文稷没见到小丫头,有些担心,“小孩呢?早上儿臣还看见她在这儿呢。”
“不听话,被朕杀了。”承德帝淡淡的丢出一句,继续下棋。
白家三兄弟,看出端倪,低着头,努力憋笑。
宇文稷这一次没激动,显得格外平静,“父皇松蛊楼的人已经进城,儿臣和三位白将军,已将百姓安置到地道内。宫里,母后和众妃嫔、太子以及太孙、公主们,也进入地道,也很安全。”
宇文稷将所有工作汇报完毕,便不再说话。
承德帝瞧瞧刘国公,二人一起看向宇文稷,“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您下令叫我们来刑部大牢,儿子就知道,是小孩儿的主意。她怕儿子冲动,怕儿子受伤,才会如此。”
“你不担心她?”承德帝有些意外,不知所措的看向刘国公,像是希望他能帮着解释一下。
“不担心,小孩身体一直不好。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探讨过不止一次。她生,我生,她死我陪她。这事儿,她知道,应该会不会轻易死掉。”
宇文稷说完,便命易佟搬来公文,坐在白以檬之前的位置,处理着卷宗。
“陛下,不必担心,师父还有二师兄,都很厉害。我兄弟三人因常年不在谷中,略显的有些技不如人,让陛下见笑了。“
承德帝瞧瞧白家三兄弟,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老皇帝稍感宽慰许多。
翊王府……
护山卫三千人,将整座王府把守得固若金汤。
翊王府暗卫启动了王府机关,躲在暗处严阵以待。正厅龙谷主悠哉地喝着茶水,陆矣宽擦拭着宝剑,郭神医将自己深藏多年的佩剑,找出来,抱着坐在一旁。
洛经然、素小北站在正厅外,冷眼看去像是两尊门神。
白以檬远远瞧着,不好破坏他们的部署,便窝在树梢上打盹。
金影第一个发现了她,“小七,就知道你会来。估计我说什么,也撵不走你。等会儿,打起来,谁也顾不上谁,你自己多小心。”
“嗯,你也当心些。”白以檬说完,就闭上眼睛。
陡然黄风漫天,一时间世界仿佛颠倒,仿佛换了纬度。
“所有人提高警惕。”龙谷主蓦地拔出藏在桌下的宝剑,站起身做好战斗准备。
瞬时间,飞沙滚石,不时传来暗卫被击中的声音。
是松蛊楼的浣纱阵,白以檬拿出笛子吹了起来。一曲作罢,天气变得清明起来,沙石也消失不见了。
陆矣宽蓦地挥剑一道剑气袭来,斩落白以檬身后的偷袭者,“小七过来。”
“二师兄,原来你早发现我了!“白以檬刚要过去,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把扭头看去,竟是宇文稷。
白以檬第一反应是幻术,一拳打过去,人皮面具下,王寻的声音传来,“我就说,我不扮王爷,你们非要我扮,太欺负人了……”
白以檬嫌他吵一掌将人劈晕,丢到正厅,“师父,小七来了。”
“早看见你了,站师父身旁,别乱跑。”龙谷主将人拽到身后。
又等了片刻,一道黑影掠过,将好几名护山卫一股打飞出去。
王府围墙上,手握竹笛,“刚才是哪位小朋友吹得,孙某人不才,特来讨教。”
白以檬要站出来,被龙谷主投来眼神警告。
“师父,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用这个,眼下没别的法子了。就这一次,等事情结束,我就回谷里思过行吗?”
龙谷主思忖片刻微微颔首。他也知道,眼下不用邪术,怕是难以解决。
二人曲风不同,内力冲击下飞沙走石,将整座王府搅得昏天暗地。
陡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十几个人站在墙上吹起笛子。以一抵十,白以檬显得有些吃力。
陆矣宽挥剑斩落几个,龙谷主、郭神医也拔地而起,一时间陷入混乱。
黄沙满天敌友难辨,白以檬与那人较量得越激烈,黄沙便越浓重,龙谷主等人的处境便越凶险。
白以檬一着急,只得用了全套的迷幻之音。因着白以檬吹的是古谱,音律一出,对方瞬间招架不住。
黄沙再次撤去,天空再次恢复清明。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陡然出现,动作轻盈,缓缓站着墙头,“小朋友,你的谱子哪儿来的?”
“学堂先生教的。”白以檬故意奶声奶气答话。
迷幻之音重在内力心法,与谱子本身没多大关系。来人不过故意试探白以檬,见她故意装傻,大笑起来,“好,答得好。老夫倒想看看,你能撑住几成。”
“蒋老头,有什么招数是出口,我送你和你儿子们团聚。”白以檬故意气人,“啊不对,那个紫烟是你的情人,不算家人,抱歉是我记差了。”
“白以檬,你别太嚣张!”蒋天齐隔空一掌,陆矣宽挥剑,剑气与掌力相抵发出剧烈地冲击波。
“二师兄厉害。”白以檬站在一旁拍着巴掌叫好。
“玉门山庄少庄主,别来无恙。”蒋天齐气得浑身发抖。
“抱歉,本少主没见过阁下,很难说出违心的话。”陆矣宽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好,很好!”蒋天齐拿出哨子,吹了吹,成百上千的蜈蚣、蜘蛛、蛇一拥而上。
白以檬嗤笑,“有意思,上午刘国公还问我怕不怕蟑螂,这会儿来了这么多,有意思。”
白以檬吹动口哨,这些毒物瞬间调转方向,奔向蒋天齐。
“废物,天齐你就这点本事?难怪儿子养女都死了。”久家寨寨主史宿明,嫌弃地摆摆手示意蒋天齐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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