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在身边,白以檬心里空空的,三天两头进宫看孩子。
每次帝后都跟防贼似的防着他们夫妇。承德帝瞪了一眼白以檬,“昨儿不是才来请过安,今儿怎么又来了?你不烦朕都烦了。”
皇后杵杵皇帝,强挤出一个笑脸,“陛下不是这意思,陛下是担心,你身体。你这才好,总折腾也不怕累着自己。”
“母后,儿媳恢复些体力了。”白以檬将九转金丹的事儿说与帝后,“内力暂时还没彻底恢复,不过这几日体力明显好了许多。”
帝后二人此刻才注意到,白以檬脸色确实大有好转。
承德帝警觉的抱起孙子,“你身体才好点,不能带孩子。累着了怎好?”
皇后正要打圆场,皇帝一手一个奶娃娃,抱着就往寝殿跑,小老头跑起来,一点不像六十岁的人。
孩子没要回,宇文稷带着媳妇,欢欢喜喜回府去,“父皇说得对,你才好些,不能累着。等大好,咱们再把孩子接回来。”
白以檬苦着一张脸微微颔首。
马车内,宇文稷扯扯白以檬的手,“小孩,你试着提提气,看看内力是否恢复?”
“恢复是必然的,只是并未完全恢复。或许与我身体有关。”
宇文稷咬住她的耳朵,低低“嗯”了声。
白以檬觉得他有点黏人,将人推开,“王爷还是找苏北辰去吧,妾大度,王爷喜欢谁,妾都不会干涉了。
苏大人至今未娶,王爷若真的喜欢,不如留下做个妾室。往后我做大他做小……”
“又在胡说。”宇文稷咬住她的上唇。
“疼!松开。”白以檬拍了拍宇文稷的头,“我错了,不说你了还不行?”
将人推开后使劲揉着嘴唇,报复似的使劲打了宇文稷几下。
苏北辰的声音再次从马车外传来 ,“王爷,昨天的案子有进展了,可否一同聊聊?”
白以檬一脸坏笑的看着宇文稷,就好像发现了宇文稷什么秘密。宇文稷一把将媳妇抱住,亲了口,将人逼到马车一角,“小孩,本王只喜欢你一人。”
“这么说,你跟苏北辰只是逢场作戏?那就妾就放心了,王爷去吧。”白以檬故意挑逗着勾勾他的下巴。
宇文稷被撩拨得气不起来,在她脸上用力啄了口。声音很大,马车外的人都听得清,不等白以檬发作,直接溜下马车。
白以檬没急着回府,去了喜乐轩、济民医馆,最后状元楼。结了账进出货单,又吩咐了许多事情。
正好到了午时,白以檬索性午饭就在这儿解决了。
因着只是随便吃一口,便没去雅间,在大堂找了处僻静的角落,胡乱吃了口。
不远处陡然传来叫嚷声,“老子瞧上你,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老子劝你乖乖从了,我姐夫可是京兆府的苏北辰,得罪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只见一年轻男子拽着一年轻姑娘,就要往外走。白以檬抿嘴偷笑,这么低阶的时段,也难为他了。
走上前扯开男子的手,“这种事儿,讲究你情我愿,公子如此这般怕是不合适吧。”
“我姐夫说京兆府少尹,你是什么东西我。”男子声音浑厚,一把扯住白以檬的衣领。
金影上前掰开对方的手,“我家主子也是你懂得的?”
“既然是苏大人的小舅子,那就请到京兆府喝茶去吧。”
金乙应声推搡着将人带出了状元楼。不多时 苏北辰和宇文稷赶到,“没事儿吧?”
“那人是鸿胪寺左寺丞的儿子,我家里老头看中了人家闺女,就给我定的婚事。
我不同意,奈何老头喜欢。为了这事儿,我没少挨揍。”
“我大嫂的父亲,好像是鸿胪寺右寺丞,回头我给你问问,要是女孩人品模样还不错,你就从了吧。
我嫂嫂就很好,想来鸿胪寺应该不会很差。”
“这个臣有所耳闻,令嫂嫂时常操着菜刀,追着白大将军满院子跑,太可怕了。
我已经有一个凶残的爹,够可怜了,再来个这样的媳妇,往后日子还有什么盼头。不如抹脖子算了。”
宇文稷撞撞白以檬,“还是本王的小孩好,多可爱,从不大吵大闹。”
苏北辰审视宇文稷许久,“王爷,您要是被威胁的就眨眨眼。小白也算温柔……”
白以檬斜睨了眼苏北辰,拳头按的咯吱响,“苏北辰,你是觉得活着不好吗?”
三人正闹着,身后传来一组对话。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嘉熙侯死在狱中,据说死得老惨了。”
“我之前还以为,他会像颖王那样被圈禁。不成想,竟是此等下场。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据说是江湖人士干的,当晚有人迷晕典狱,第二天嘉熙侯就死了。”
宇文稷看向白以檬,“你干的?”
白以檬摇摇头,“我身体不好,做不来此事。”
这事儿确实不是白以檬所为,若真是她干的,嘉熙侯就不会是被吊死这么简单。
怎么也得揍他一顿,打得他亲妈都认不出再杀掉。
不过,她知道是谁杀的嘉熙侯,只是眼下不好说破,毕竟在外人眼中,他杀的与白以檬杀的没有区别。
“嘉熙侯死罪已定,你没必要亲自动手,小孩这事儿很大,你若知道是谁,不能包庇。不然父皇那边,你扛不住。”
宇文稷自然知道白以檬不可能干这蠢事儿,只是他也担心她底下人做错事,她主动背锅。
“好了,我知道如何处理。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白以檬叹了口气,这事儿她能怎么办?
宇文稷和苏北辰还有公务要忙,吃过中饭,便回了衙门。
白以檬自己回到府里,一进揽月阁,就看见云隐在大树下啃甜瓜,“都进来。”
进入自己的卧房,金影关好门。白以檬目光在三人面前徘徊,“说吧,嘉熙侯的事儿,谁干的?”
“嘉熙侯怎么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金影瞥了眼一旁的云隐,垂下眸子
“那天,我们都跟着上您出去了,哪有时间……”银影紧忙搭腔,目光不自然地瞥向云隐。
云隐冷笑,“别这样,直说了又如何。是我干的。
谷主您在京城待久了,怕是早就忘了万安谷兄弟们的艰辛。
嘉熙侯先祖与国有恩,陛下最多圈禁,过几年再将人放了。
就像颖王、齐王那样,如今不也在边境戍边,活得好好的。可当年平乱的兄弟如今何在?我就说……”
“住口!”白以檬冷冷瞪了一眼云隐,“你真是这么想?”
云隐哑然,垂下眸子。半晌,“我担心陛下姑息嘉熙侯,就带人把他干掉了。
你放心我做的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就算查出来,我来担,定不会牵连谷主。”
门外传来易佟的声音,“王妃,宫里来人,请您进宫一趟,这次是陈公公亲自来的。”
“知道了,我梳洗一下,马上就去。”
白以檬扫向云隐,“我没回来前,任何人不准离开。违令者杀无赦。”
白以檬说完进入内室,开始梳洗,片刻后走出来一身素衣,一支素银簪子束起头发。
“谷主见君王怎可如此,让银丝为您重新梳洗吧。”
“备点金疮药、止疼丹,等会儿怕是用得着。”扭头瞪着云隐,“所有人留在府里,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准乱动。再敢胡闹,都给我滚蛋。”
见白以檬怒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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