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小柏又一次翻上一座沙丘的顶端后,他的眼睛骤然一凝,因为在他的视线尽头,无尽的沙海中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
在蒸腾的热空气扭曲的光线之下,何小柏看到了远处有一座建筑的痕迹,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可以确认这绝对是智慧文明才能遗留下来的东西。
“不要是海市蜃楼,不要是海市蜃楼。”何小柏心里在默默的祈祷,希望自己的运气不要太差。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在翻过了数个沙丘之后,何小柏视线中的那座建筑正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分辨出那应该是一座巨大的雕像。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会在一座沙漠里建造这样一座雕像。”
当何小柏终于跨越了漫长的距离来到雕像前的时候,他终于能够彻底看清这座雕像的样子。
“果然如此吗!”正如何小柏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这座雕像是之前见到的石壁壁画上的那位神明的样子。
当然,这座雕像可比之前旋涡门前的那座骨质雕像要好的多了,许多细节都被雕琢了出来。
这些细节中最吸引何小柏注意的是刻印于雕像中的用于零式元素运行的符文结构,这些符文结构与旋涡门前的那座骨质雕像的符文结构不同,它更加的复杂、更加的精细,显然这座雕像除了能够作为神明的形象被崇拜之外,也有着其他的作用 。
不过,可惜的是,应该是年代久远的缘故,雕像中原本应该滚滚流淌的零式元素已经干涸,何小柏只能从那些结构中感受到微弱的零式元素的痕迹。
“这雕像应该是有一个零式元素的核心驱动源的,从符文结构的走向来看,不太可能是在雕像之中,那么……。”何小柏绕着雕像转了几圈,然后就将目光看向了地下。
而且何小柏还想到了另外一点,一片沙漠之中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雕像,这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合情理的,唯一的可能这地底下还有东西。
“或许是一座被黄沙埋没的古城?而这雕像是某座建筑的屋顶!”何小柏合理想象了一下。
然后,他的零式主链开始加载铠熊剑晶。
加载了铠熊剑晶何小柏又绕着雕像走了几圈,最终终于确定一个地点。
只见他吐气开声,竖直的提着蓝色巨刃高高举了起来:“喝!”
他手中的巨剑重重的插入黄沙之中,只是还未等他按照预想再次发力,将巨刃周围的黄沙彻底震开的时候,他身下的整座沙丘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哞!”
与此同时,何小柏听到沙丘下传来了一声宏大而低沉的声音。
“这是……”
就在何小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他所在的沙丘开始缓缓的升高,无数的黄沙倾泻而下。
“嘶!”
此时仍然站在雕像下的何小柏才发现,自己刚才的那一剑似乎是唤醒了了不得的东西。
他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现在貌似是站在那东西的头颅之上,这头颅的皮肤是紫黑色的,布满沟壑一般的细细纹路。
他回首望向自己后方的沙地,原本平整的沙地此时也有一个低矮沙丘凸起,正有道道黄沙簌簌而下。
“这是……”
低矮沙丘上的黄沙落尽之后,露出了黄沙底下一个布满了雨滴花纹的黄色壳体。
不错,何小柏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龟壳。
“这是……雨纹沙龟。”
雨纹沙龟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背壳上有着点点雨点的纹理痕迹,在古时被人们认为是能够降下雨水的圣兽。
所以,在很多的沙漠部落,雨纹沙龟曾经长期是那里的图腾。
不过,何小柏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么大的雨纹沙龟,根据他的记忆,雨纹沙龟通常只是微光级的剑兽,普通的大小也就是有一辆汽车大小。
而像这只这么大体型的雨纹沙龟,绝对不会是微光级,可能已经到了闪耀或是璀璨的级别,但不管怎样,肯定不是何小柏可以力敌的。
幸运的是,雨纹沙龟通常是非常温顺的,只要没有对它做太过分的事情,它一般不会攻击别人。
至于何小柏刚刚的那一剑,对这头雨纹沙龟来说,估计就是挠了一下痒,倒是不必特别在意。
何小柏注意到,此时雨纹沙龟的眼睛是紧闭着的,应该是之前一直在休眠,知道被他吵醒。
不过,何小柏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有转头了下雨纹沙龟头上的那座雕像,然后就有所恍然。
怪不得他感觉这个雕像的材质有些特殊,原来是就地取材,直接是用雨纹沙龟的角雕刻而成的。
不错,雨纹沙龟的头顶是有角的,不过这需要雨纹沙龟的年龄超过一百岁才会长成。
看这头雨纹沙龟的这个体型,说是年龄超过千年都不为过,那么它的叫自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正好可以作为神明雕像载体。
“哞!”
就在何小柏思考着关于雨纹沙龟的一系列信息的时候,雨纹沙龟突然又叫了一声。
然后,何小柏就看到雨纹沙龟的眼睛睁开了。
就在这一瞬间,何小柏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已经引起了雨纹沙龟的注意,他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
不过,雨纹沙龟对他的关注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或许是评估了一下何小柏的实力,感觉他只是一直蝼蚁,所以也就不再关注。
何小柏暗自有些庆幸:“这就对了,不要在意我,我只是路过的。”
不过,下一刻,异变陡生!
何小柏突然感受到了异常的零式元素流动,悚然一惊的他扭头看向自己背后,只见那座用雨纹沙龟的顶角制成的神明雕像中的符文突然运转了起来。
而后,何小柏感觉到了滚滚凶厉的气息从雨纹沙龟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从何小柏所在角度看去,他看到雨纹沙龟的眼睛竟然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不好……”
何小柏心知不好,待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