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佘四十二年,京城,初秋。
喧闹的大街,系着红绸的骏马自西向东而去,身后跟着雕梁画柱的马车,以及看不到尽头的聘礼。
马车上宁远侯的标记,让百姓的议论声大了起来。
“我赢了,赢了,姜世子今日去太师府提亲了。”
“这京都谁不知宁远侯世子与温三小姐自幼订亲,提亲本就是板上钉钉之事,还需你们专门设下赌局?”
“这不是在赌姜家那位老夫人会不会从中作梗?”
“不对,提亲队伍怎么没看到世子?他不是早就扬言要亲自上门求娶?”
嘈杂的议论声伴随秋风穿过聘礼队伍,轻轻吹开车帘,头戴桥梁钗的老妇人凝眉扯住车帘,看着一脸胆怯的男子眼含不悦。
“怕什么?我们按照规矩提亲,那温家还能吃了我等不成?”
“母亲,那温三可是温家众星捧月的明珠,若是此事被发现,我们大房如何能承受温太师的震怒。”
“等他们发现,婚事已定,温家那位三姑娘就是我们姜家大房的人,有她在手,温太师即便再厉害,又能如何?”姜老夫人倨傲的看着畏畏缩缩的长子,笃定的声线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妒意。
“难不成你想看着姜淮那竖子迎娶温三过门,往后借着温家的权势,彻底踩在大房头上。”
此言一出,姜家大爷将头摇的宛若拨浪鼓一般,眼底的胆怯逐渐变得坚定。
“您说的对,只要这门亲事落在治儿的头上,温家为了温三定会助我夺回侯位。”
姜老夫人满意的点着头,眼看着太师府已到,警告的扫了儿子一眼,先一步出了马车,看着温府门口站着的两位公子,满意的扬了扬下巴。
太师府门口,温家长子温烁皱眉看着走下来的老妇人,微微偏头看向身侧一脸不悦的男子。
“小晗,你跑一趟,告诉父亲母亲,姜家来的是大房,幼安并不在提亲队伍中。”
话毕便顶着一张客气且疏离的笑脸慢悠悠的迎了上去,“姜老夫人,姜大爷,不知今日登门所为何事,怎不见侯夫人与世子。”
姜老夫人笑脸僵了一瞬,“大公子有所不知,我那二儿媳妇今日不知怎的一病不起,淮儿最是孝顺,母亲病重自是要亲自照顾,这才让老身上门为其提亲,以示对你家三姑娘的重视。”
温烁轻扯嘴角看着越围越多的百姓,侧身抬手示意,“家父已在厅内,还请两位进府一叙。”
随着三人迈入温府的大门,一抬抬的聘礼也随之进了温府,几乎摆满了温府的前院。
守在此处的奴仆四散而去,朝着后院各位主子的院落而去。
寂静的漪涵院中,身穿浅粉色侍女服的女子快步踏入内室,看着坐在妆奁前温婉娇柔的女子附身行礼。
“三小姐,姜家来提亲了。”
“姜家?”
守在温婉女子身侧的侍女手指一顿,垂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温婉女子,见其微微点头,侧身看向不远处吃点心的女子。
“尺墨,你跟这位姐姐去前院瞧瞧,瞧仔细点。”
“是,尺素姐姐放心。”
尺墨将点心放在桌上,跟在粉衣侍女的身后,快步朝着前院而去。
温幼宜自镜中看着尺墨离开,染了豆蔻的指甲轻轻转动腕间的玉镯。
“姜家,看来来的是姜家那位老夫人还有大房,那这亲事只怕会生变故,就是不知她们在何处动了手脚。”
“小姐宽心,老爷夫人还有两位少爷都在,定会加倍小心,只是世子今日没来,要不要派人去瞧瞧。”
温幼宜没有回答,摩挲着腕间镯子,让尺素继续为她梳妆,眼底的温度却随着时间的走动一点点消逝。
直到尺素将一根朴素的银簪落入发髻中,方才盯着眼尾的红痣缓缓开口。
“去寻管家,让他联络留在宁远侯府的探子。”
“是,奴婢……”
“小姐,出事了。”
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咋咋呼呼的喊叫声,瞬间将两人视线吸引而去。
尺墨匆匆掀帘而入,微微俯身不待小姐问话,立即将所听所闻尽数告知。
“姜家老夫人却是为姜世子提亲,婚书上写的也是世子的名讳生辰,只是那书写用的墨有些名堂,遇热便会消失不见,二少爷也有这东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捅了出来。”
“现下呢……”尺素握着梳篦的手指紧了紧。
好恶毒的心思,若是让姜家得逞,小姐的婚事只怕还不知会落给何人。
待日后大婚当日发觉,只怕为时已晚。
尺墨接过温幼宜推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道,“老爷甚是生气,直言要退了两家的亲事,如今姜家那老腌婆拿两家订亲的信物以及小姐的声誉威胁老爷,将您……将您。”
“将我许给姜治。”温幼宜眼底闪过一抹温怒,安抚的拍了拍尺墨的手,重新将茶给她填满,示意她坐下休息。
“订亲的信物在幼安哥哥手里,备马车去半日闲,阿素你留在府中,必要时刻去寻我姨娘搅局。”
尺素指挥身后的二等丫鬟去寻小姐的车夫,将一件轻薄的披风递一侧的尺墨。
“尺墨,你跟着小姐。”
披风盖住充满喜色的罗裙,温幼宜带着尺墨匆匆上了侧门的马车,朝着东街茶馆半日闲而去。
尺素站在侧门处,看着消失的马车,随手将一枚玉佩丢至角落。
半日闲是京中最繁华的茶馆,不少富家子弟,书生都喜来此消遣,也是温幼宜几人常来之处,更是姜淮的秘密产业。
两人前脚踏入店门,立即便有小厮迎上来,将其带进二楼那丝竹流转的包厢之中。
包厢内的纱幔飞扬,梨香袅袅,少年人慵懒的撑着脑袋,一双桃花眸在看向来人的瞬间好似含了一汪春水。
“你来了。”
姜淮隔着纱幔看她,垂在桌下的手指不自觉收紧,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出什么事情了?”
熟悉的清冷调传入耳中,看似毫无波澜,可他却知,她生气了。
但想到昨夜之事,姜淮的呼吸便不自觉的加重,猩红的双眸察觉到不对迅速垂落,刺耳的声音自他的喉中发出。
“没什么,就是不想娶你了。”
“当真?”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意,温幼宜站在纱幔前,再未上前一步,只重复的问他。
“此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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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猫猫就一个脑子,有时候还转不过来,做局的时候,大概会不能让所有人满意,还望诸位多多担待。
毕竟,猫猫也没真宫斗过(猫猫哭泣),全凭想象,烦请诸位文明观看。
我这个小心脏啊,有点经受不起某些大哥大姐的口诛笔伐。
当然读者宝贝们真心实意的建议,我定当虚心接受。
(我真的会看评论,前提是在不被骂自闭的情况下,毕竟有时候宝贝们的意见,真的比我想出来的更完美。)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爱你们,也是真的需要你们~
猫猫抱拳
……
再来个PS:
脑子可以先寄存一下~完结再还给大家,爱你们呦~~
(优秀脑瓜寄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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