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朝野动荡,张震将军高呼冤枉,请皇上做主。
场面闹的极为难看,两党派之人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
威严的朝堂乱入市场。
三皇子独孤衡元横在中间,劝阻无效,为难的看向父亲。
今日跟来学习的六皇子独孤衡昭震惊的控制不住表情,噔噔噔快步上前,挡在皇上身前,厉声喝道。
"亲卫军何在,还不将闹事者全部拿下。"
站在一旁福研立即看向皇上,见其点头,手一挥,立即便有大批身穿铠甲的亲卫军冲入殿中,将闹成一片的朝臣们控制住。
皇上起身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儿子,"六皇子独孤衡昭即日起封为昭王,随东平王,督察院一并彻查军械一事。"
"忻王,张震殿前闹事,杖五十,罚俸半年,军械一事结束前,不得踏出府门半步,违者斩立决。"
"其余殿前动武者,杖三十,罚俸三月,朕亲自监刑。"
宫里闹剧很快传到宫外时,温太师正陪着老母亲用膳,闻此事十分平静的点头。
"三小姐掺和多少?"
前来汇报的暗卫扫了一眼屋内的老夫人。
温太师抬眸,"说吧。"
温老夫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看着那暗卫。
暗卫将头垂的更低了几分,"三小姐跟在翊王身侧,并未参与。"
温太师抬头看了眼他,"太子在莫城如何了?"
"还算顺利,跟在太子身边的人传信回来,莫城知府是张家人,为了给三皇子造势做了不少准备,没想到去的是太子。"
"姜世子动用了留在边关的姜家军,如今已经全面控制莫城,正在按部就班救治灾民。"
"不过其余几家,应该不会让太子如此顺利赈灾,已经有人准备动手。"
温老夫人面色有些焦灼,"那要不要派人快马加鞭前去保护太子。"
温太师放下筷子,面色无波的看着老母亲,"一点小事而已,太子能处理好,母亲快些用膳,凉了不好消化。"
温老夫人有些疑惑,将视线偏向一旁安静用膳的温母,"老二媳妇……"
温母放下筷子,"婆母,您常年不在京城不知道,太子如今已能独挡一面。"
"那就好。"老夫人仍旧不太放心,但也知保护太过,不利于晚辈成长。
此番回京更是明白京城险恶,深知不可擅自行动,给家中添麻烦。
温太师见她一副吃不下的样子,本着孝子的姿态,放下筷子低声劝慰。
"太子身跟着不少暗卫,幺幺跟翊王又都在北边,不会出事的,母亲且宽心,好生帮我们筹备幺幺的婚事。"
温老夫人笑着点头,"好,幺幺的婚服我昨日去看了,都是宫里的绣娘,绣工很是精湛。"
温母点头,"都是翊王送来的人,若不是小殿下过于忙碌,怕是都要亲力亲为了。"
"也好,费尽心思娶回去的,才会被珍惜。"温老夫人接过帕子轻轻擦拭嘴角。
"打井的人到了吗?最好年前便将人送进王府,在幺幺日后住的院子打口井。"
温太师诧异的看着老母亲,"这天寒地冻的呢,能打的动吗?"
温老夫人嫌弃的睨了他一眼,"这是态度,是我们温家的态度。"
能不能打动,什么能打完这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温家的女儿即便出嫁,吃的也是娘家的水。
"还有她的嫁妆,拔步床,妆奁,棺材什么的都打好了吗?"
温太师点头,"已经在打了,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规格卡的刚刚好。"
温母补充,"跟清雪一样,除了明面上的嫁妆规格,多出来的都换成金银细软,良田庄子,铺面酒楼,等她出嫁前给她。"
温老夫人冲身侧人招手,待她上前,接过木盒放在桌子上。
拔下头上的金簪,小心翼翼插入锁孔。
伴随着嘎哒一声,盒子被缓缓打开。
露出一副海棠样式的全套头面。
温母眼神微变,挥手示意侍候的下人退出去。
起身亲自将门关好后,下意识看向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卫姨娘。
温父则是直接将那盒子盖了起来,有些责怪的看着母亲,"你将它拿出来做甚?"
温老夫人望着沉默不语的卫姨娘,微微叹息,"我知道那丫头被你们藏起来了,这是给她的。"
"我在江南给她买了处依山傍水的院子,很是幽静,地契也在匣子中。"
想了想那只在襁褓中见过一面的小丫头,继续道,"若是想要嫁人的话,牧家那个自请出族的小子不错,他跟幺幺关系好。"
"不过我不建议她嫁人,别家总是没有自家人放心。"
老夫人还要继续说,却发现屋内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极点,特别是卫姨娘,她的眼睛红的吓人,面上的恨意好似藏着刀子。
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去,温太师那张温善的面容都带上恨意。
一股不太好的念头席上,她试探的看着三人。
"她如今在何处?"
温太师抿唇,"她五岁那年,被人虐杀至死,一双眼睛被人挖走。"
"尸身被幺幺带走,不知所踪。"
手中的拐杖脱离掌控落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温老夫人只觉眼睛一花,便没了意识。
正要喝茶的温太师一个激灵,杯子一丢就扑跪过去,先一步垫在老夫人的身下。
温母跟卫姨娘也被吓了一跳,匆匆上前扶住老夫人。
卫姨娘掐住老夫人的人中,轻轻唤她。
温母则是转身打开房门,命人去叫府医。
温父痛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跟卫姨娘一起,将昏死过去的老夫人扶进内室的床上。
哎呦哎呦的揉着膝盖,痛的冷汗直流。
温母转身见他这个样子,赶紧将人扶到椅子上,撩起袍子去看他的膝盖。
"好不容易养好点。"
温太师将腿架在椅子上,轻轻按揉,"就是碰到了,没事的。你去看看母亲。"
"好。"
老老夫人很快被府医用针扎醒,只是神色有些呆滞,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帷幔。
那个小丫头没了。
怪不得这么多年,竟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过。
她还以为是藏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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