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墨欢欢喜喜道谢后,重新将车窗关好,对朝她看过来的小姐点头。
又觉得这般安静,有些无聊,便捧着汤婆子往主位上凑了凑。
"小姐,你说为何要你来这北地啊。"
"王爷忙的都顾不上您了。"
温幼宜放下话本扫了她一眼,"我也不明白,可能怕我留在京城不安全吧。"
"毕竟不想我嫁给子瑜的人还挺多。"
尺墨瘪嘴,有些不高兴,"可您到处奔波就安全了吗?"
"奴婢之前还觉得您跟着王爷出来,还能培养培养感情,结果现在可好……"
靠在车壁上的温幼宜坐直身子,上上下下打量尺墨。
直到将人看的自我怀疑后,方才重新躺下。
"你来月事了?怎么阴晴不定,磨磨唧唧的。"
说话时还不忘看向她的小腹,继续翻看手中的话本。"我觉得这趟行程挺不错的啊,收获颇丰。"
尺墨下意识摸向小腹,反应过来后迅速摇头。
"奴婢小日子还没到呢。"
"那你怎么了?"
"奴婢有点无聊。"
温幼宜斜了她一眼,抽出一本话本丢到她怀中,"别烦我,本小姐看的正乐呵。"
尺墨正要翻开话本,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梨一的声音随之而来,"小姐,府里来信了。"
车内两人相视一眼,尺墨放下书走到前面开门。
梨一伸进个脑袋冲她眨眼,"刚楚大人送来的,说是太师府快马加鞭送来的。"
尺墨接过信,反手将人推出去,利落关好车门。
温幼宜已经放下话本,凝眉看着尺墨手上的信。
声音却十分欢快,"是不是祖母跟二哥到了。"
尺墨点头,"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
温幼宜头都不提的敷衍弯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中信件,小心翼翼撕开,撑开信封闭上一只朝里面看。
看完惊讶的哦了一声,迫不及待将信封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除了信之外,还有个用帕子包裹的东西掉在她腿上。
先将那东西放好,先打开信简单过一遍。
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尺墨有些好奇,探头去看她腿上的东西。
"小姐。"
温幼宜将信小心翼翼的叠好,重新塞回信封中。
对视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是二哥的信,他们到家了,有人再路上对他们动手,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尺墨点头,指了指她腿上的东西。
温幼宜立即将其打开,一只精巧的海棠耳环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并不是当下时光的样式,反而有几分破败之感,像是从沉年破烂中找出来的一般。
可温幼宜两人的脸色再看清后,立时沉了下去。
“是她的。"
尺墨立即点头:"这是当年您与牧小公子,姜世子一同制作。
是她的生辰礼物,出事那日她带的就是这副。"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副耳饰是她亲手戴上去的。
温幼宜冷笑,手指轻抚耳饰上不精致,工艺粗糙的海棠花。
这是她一点一点做出来东西,又怎会认错。
当年找到她时,还以为是弄丢了。
如今看来…
二哥定是发现了什么。
视线齐齐落在那封信上。
尺墨解下腰间香囊看着小姐。
温幼宜将信摊开放到桌子上。
带着淡淡梨香的香粉落在信上,信上的字体逐渐消失只留下三个字。
东平王
车内气息冷了几分,尺墨将香囊系好,拾起信丢入车内炭盆中。
温幼宜将那耳饰收入荷包,眼底暗藏锋芒。
东平王是皇上的人。
那这害死她的人,皇上又是怎样的角色。
“二哥同轻轻县主怕是好事将近了。
尺墨眼眸微闪,“老爷不会让二少爷入赘的。”
“入赘?"温幼宜冷笑,“笑话。”
手指动了动忽的看向车窗,话锋一转声音温和带着笑意:“二哥的婚事,我这个做妹妹的可管不了。”
话音一落,马车忽的停下,紧接着车门被从外敲响。
尺墨看了眼炭盆,朝里面丢下一枚香丸。
车内立即弥漫起更为浓郁的梨香。
香的温幼宜有些头脑昏沉,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心里暗道,这丫头不是将她入睡用的香料丢进了吧。
车门被打开,吹进来的冷风让她清醒几分,但眉眼间的困意明显。
走进来的人见此情景微微顿住,随后大步上前,冰凉的手指落在她额间,又快速离开。
冲同样傻愣跪在车门外的尺墨招手。
“过来给你家小姐瞧瞧,是不是不舒服。”
呆椤住的温幼宜逐渐回神,眼底迸射出一抹惊喜,拉住来人的手将汤婆子贴上去。
“我没事,就是有此困乏。”
见人到身侧,立到让尺墨将门关上。
扯过一旁的披风盖在两人腿上,"子瑜你怎么过来了,是忙完了吗?”
“这般顺利,军营那些老将没有为难你吧。”
来人正是本该在北大营收整大军的独孤翊。
笑着刮动温幼宜的鼻子,将汤婆子重新放在她手中。“顺利。"
个屁。
那些缺大德的狗玩意居然想给他下套,还好他机警,用了些不太文雅的手段,将那些了鱼肉百姓,欺压新兵或是欺辱无权无势草根小兵的狗玩意,通通依照军法肃清。
当然他也无中生有了些罪名,但总归是处置的干干净净。
将此前暗中培养的小将提拔上来,助他立威后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路上还遇到几波刺客,凶的很。
不过被他通通解决并查清楚。
一封拆子便命人给皇兄送了去。
这状他必须的告。
这些他定是不能事无具细的告诉她,毕竟有损他英日明神武的形象。
但
还是可以装一下的。
于是乎再跟未来妻子闲话时,不经意间便落出包着沙布的手臂。
温幼宜迷糊的眼睛逐渐立格,拉住他的手将袖子扯上去,露出一带血的纱布。
独孤翊慌忙想将手收回,被温幼宜一把按住。
困倦的眼中带着心疼与担忧:“不是顺利吗?”
“伤的重不重? ”
“谁干的,我给你报仇。”
按照预料发展,内心十分舒爽的独孤翊哼了哼,毫不客气靠在她的肩头。
往日冷厉的声音逐渐变得轻柔且带着几分委屈。
“不重,只是有点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