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所见的九大派掌门之中,净海是他小时候所见未能体会到他的功力高低。
其余三位,他感觉与林大叔差不多是一个层次,甚至还差了一些,尤其是南宫哲。
如果是林大叔要杀自己,恐怕不会这么婆婆妈妈,会直接以最简单的招式对付他。
他此刻感到是幸运的,如果没有林大叔从小就传授他武艺,打下根基,就不会遇到净海,不会被姬勇、姬宁、姬武等人赏识,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他可能还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当一辈子佃农。
谷玄双眼精光一闪而过,随即笑呵呵道:“南宫兄,多日不见,来豫州多日,也不让老夫尽地主之宜啊。”
南宫哲不悦地道:“哼,老夫可不敢劳谷掌门大驾!”
谷玄道也沉下脸来:“怎么?南宫兄未征得我逍遥阁意见便来豫州地界杀人,你破坏武林规矩在先,我前来讨要个说法,南宫兄还生气了?”
南宫哲双眼微眯,狡辩道:“我这次不是代表日月岛来到豫州的,是奉梁王之托!”
谷玄冷哼一声,道:“呸!南宫老儿,你还有脸说这些话。你堂堂九大派掌门,竟沦为政治势力的走狗,给我们九大派丢尽了颜面!”
南宫哲被谷玄说得羞愧难当,脸色通红,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只听谷玄继续道“你带弟子在雍州胡做非为,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扰得雍州鸡犬不宁,已犯了武林大忌,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吗?”
南宫哲道:“谷老儿,你身处豫州富饶之地,不为钱财发愁……!”
二人说话间,苏睿突然感到体内如数万只蚂蚁在咬他,又痛又痒,但他强忍着,躺在地上假装昏迷,暗自运转洗髓经进行疗伤。
但这次洗髓经似乎作用不大,体内伤势一直未见好转,令苏睿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为首的蒙面女子看向苏睿苍白而俊秀的脸,心道:“长得还算清秀,不枉小姐的一片心意。”
她哪知此时的苏睿正经受出生以来最痛苦的煎熬。
南宫哲看了看昏迷苏睿,又看了看五女:“这五名女子应该与碧霄阁有瓜葛,我姑且放过。但这小子是杀害我师弟的凶手之一,希望你不要插手。”
谷玄瞥了一眼苏睿,又看向为首之女,上前将其断臂接上,为首之女拱手道:“多谢谷师伯!”
谷玄微微点头道:“双双,快回去吧。告诉萱公主,不要胡闹了,这不是她该插手的!”双双看向盘坐疗伤的苏睿,欲言又止。
谷玄呵斥道:“还不快走,老夫自有打算,你们在这儿也是无用!”双双点点头,带领其他四女迅速撤离。
谷玄转头向南宫哲道:“多谢南宫兄手下留情了,五女不仅是碧霄阁的弟子,而且也豫王宫里之人。”
南宫哲摆摆手:“这些女娃子若不是阻了老夫的事,老夫不会出手。但这小子我今日必杀之。”
南宫哲指向苏睿。
谷玄摇摇头道:“南宫兄,此子已中了你的夺魂掌,即便此刻尚有气息,我看也活不过一个月。”
南宫哲哈哈大笑,他对他的夺魂掌颇为自信。
谷玄继续道:“南宫兄,你此来为师弟报仇是假,杀雍州使臣是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如果你为海州效力,我自无话可说,可你堂堂九大派之一的日月岛为什么会沦为梁州的帮凶。”
这说到南宫哲的痛处了,南宫哲道:“帮凶?为什么?!哈哈。我告诉你,我们是为了生存,你们八大派地处中原之地,衣食无忧,而独我日月岛处孤岛。
几乎没有经济来源,而且海州王室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我们死活,我们只好自找出路。”
他说得确实是实情,再厉害的门派如果没有经济来源很难发展壮大。
此番话又悲又恨,令谷玄无话可说。南宫哲趁谷玄沉思时,突然飞身扑向苏睿。
谷玄大惊:“等等,南宫兄,这小子是雍州使臣,不能在我豫州出事!他边说边快速扑向南宫哲后背。
南宫哲上次的伤势未痊愈,和谷玄过招肯定会受影响,而且这是在逍遥谷的地盘,不知道谷玄还有无其他帮手,是以他决定先下手解决苏睿再说。
南宫哲的右掌刚刚碰触到的苏睿面门,突然苏睿双眼睁开,头一偏,用尽全身的气力,双拳出击,打向南宫哲的胸口。
南宫哲大惊,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卸去了部分力道,但仍被击中。
而此时谷玄的双掌已至南宫哲后背,南宫哲不愧为天下轻功第一,幻影术立即施展开来,借苏睿的双拳之势,在二人夹击中向上跳跃逃走,谷玄扑了个空。
此时,树林中人影闪动,吴为、姬浩、姬天带人恰好赶到,数支弓箭射向南宫哲。
南宫哲猝不及防,手臂被擦伤,由于有谷玄在场,他不敢恋战,再次逃离。
吴为上前扶起苏睿,姬浩、姬天带人准备追击。
谷玄喝道:“不要追了!”南宫哲想跑,天下间没人能追得上!
姬浩、姬天不认得谷玄,看向苏睿,苏睿点点头示意不要再追击。
苏睿在吴为的搀扶下,虚弱地向谷玄说道:“多谢谷掌门援手!”
谷玄让苏睿坐下,然后双掌贴向他的后背,为他输入内力疗伤,苏睿感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体内,修复着他的七经八脉。
在谷玄为他疗伤的同时,苏睿运转洗髓经,二种内力相融,治疗效果倍增。
半小时后,苏睿体内痒痛全部消失。谷玄收手,苏睿脸上露出血色,力气恢复了些。
谷玄站起身叹道:“小子,你中的是日月岛的夺魂掌,而且连中三掌,如果不是你体内有一道特殊的内力,恐怕早已没命。
恰好老夫输入的内力和你体内的内力能够相融,但也只能暂时压住,以后每晚都会发作一次,而且不能动怒、不能动武,否则会加重。”
苏睿苦笑道:“练武之人不能动武、不能动怒,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