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到距安县五十里的平缓的山坡处。
公孙宇令大军安营扎寨,准备进攻安县。
公孙宇将此地作为决战之地,对安营扎寨非常重视,他决定请黑煞四怪来帮忙。
黑煞四怪一直未离开公孙宇军营,只是四人神出鬼没,时常见不到他们人。
就连赵子云斩杀公孙宇军中将领时,他们也没有现身。
为什么会请四怪来帮忙呢,这是有原因的。
四怪年轻时在外游历,在荆州西南的一个偏僻山林中捡到了一本古卷,名叫“八阵图”。
四人对什么都感兴趣,细细研究后得知这是一部防守阵法,可以用来安营扎寨、结阵防守,几十年来,一有时间便参详其中的奥秘,略有心得。
此次四人前来助公孙宇,便把这“八阵图”交给了他。
公孙宇自幼就爱看兵书,特别是喜欢一些复杂多变的阵法,得到此图如获至宝,但其中文字晦涩,阵型复杂,这些时日,他日夜研究也才刚刚领悟不到一成。
安县之战可以说是决战,为确保胜算更大,他央求四怪来帮忙,用“八阵图”来安营扎寨。
四怪虽然研究了几十年,但没有实践过,此次也是个机会,因此他们欣然答应。
在四怪的帮助下,利用了一天一夜才将搭建好雏形,日后还要不断完善。
这看似非常普通的营寨,实则暗含玄机,正如古卷中所言“高平旧垒者,二百五十有六,内圆而外方,立营之法与战法同”。
此阵虽是守阵,但随时可变换成攻击阵型。
进可攻,退可守!
连续几日相安无事,依诸葛南的性格,他决不会无任何行动,公孙宇心中略感不详。
三日后,诸葛南先坐不住了,终于发起进攻了。
帐外远远传来了喊杀声,一直在外护卫的卢永进帐来,道:“殿下,敌军来袭,孙怀已派人组织抵御!”
公孙宇冷哼一声:“诸葛南也不过如此,都是些常规打法,以逸待劳!”
卢永笑道:“那他可是低估了殿下,殿下的安营部阵之法岂是他能破得了的。”
半个时辰后,士兵来报:“报殿下,敌军留下二百多具尸体,已撤退!”
公孙宇与卢永相视一笑。
突然,公孙宇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大叫一声“不妙!”。
向帐外又是一声大喊:“来人!”
一直在外护卫的卢永再次进帐,公孙宇问道:“黑县的粮草可遇到袭击?”
卢永刚要回答,但听帐外士兵大喊:“报、报殿下!”
公孙宇起身道:“进来!”
士兵入帐下跪道:“斥候回报,有一支雍州队伍正向黑县秘密行进!”
卢永拿过来一个地图将其展开,士兵手指向一条小路道:“就在此处,现在恐怕已快到黑县了!”
公孙宇急道:“原来诸葛南所用声东击西之法,目的是袭击我们的粮草,快命孙怀派一万轻骑速去救援!”
士兵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士兵又来报:“殿下,诸葛南的军队消失不见了。”
公孙宇心中一惊:“这诸葛南玩得什么把戏?”
他向士兵道:“再探!”
约一柱香功夫,士兵再报:“殿下,雍州军出现在黑县南门!”
公孙宇道:“孙怀派去的人到哪了?”
士兵回答:“跟黑县还有五十里!”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公孙宇计划中,但此刻的公孙宇摸不清诸葛南打得什么心思。
他心中烦躁,挥挥手让士兵退下。
卢永道:“殿下,诸葛南的目的就是要烧我粮草。但是殿下不必担心,我们在那里布防了三万人,而且我们大营离得较近,可随时可出兵救援。而诸葛南距离黑县较远,他即使派兵也不可能太多,我们的精力仍要集中在此。”
公孙宇点点头,但他心中仍不安,如果诸葛南要偷袭储粮的黑县,他为什么要故意让梁州军发现,他肯定有其他目的。
“报,雍州军出现在黑县东门!”
“报,雍州军出现在黑县西门!”
“报,雍州军火烧了黑县北门!”
……
雍州军神出鬼没,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令公孙宇更加烦躁,索性不再管黑县,反正诸葛南不派重兵根本攻不破黑县,但他一晚上未睡好。
次日,天刚蒙蒙亮,睡眼惺忪的公孙宇召集各营将领,即刻组织对安县的进攻。
第一波发起进攻不是孙怀的前军,也不是李忠的中军,而是马都的后军。
公孙宇是有私心的,第一波是试探性进攻。
后军中大部分人是雍州的地方降兵和边军,因此由后军来开展第一波进攻。
马都身为后军统制,自然知道公孙宇的心思,但他一心立功,将这次作为一次机会,向手下弟兄们许诺了许多好处。
“杀!”
“杀!”
“杀!”
……
第一波进攻出人意料,这些士兵作战十分勇猛,在马都的有序组织下,一顿饭功夫便突破到了护城河。
公孙宇招降的这些雍州士兵大部分是雍州南部人,他们对地处北方的雍城并不熟悉,对雍家的忠诚度并不高,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钱,他们就为谁卖命。
安县与孙世忠驻守的容县不一样,同为县城,但安县的主要职责是护卫雍城,其防御设施十分健全,不亚于边城。
后军刚刚到达护城河边沿,便遭受了城墙箭雨的洗礼。
第一排的士兵马上就死伤了大半,城上的雍州军可不识得他们是不是雍州人,只要他们身着梁州军服,便是敌人。
看着死去同伴,梁州后军异常愤怒,他们要复仇,持盾牌、军刀,怒吼着向前冲。
不出所料,又死伤了大半,安县护城河的设计是十分巧妙的,在河的南岸正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内。
“当、当、当!”
雍州大营不得不发出了收兵的信号。
后军有序撤退,在他们后退一半时,突然从东、西两路各杀出一队人马,将其后路给截断了,对其展开了厮杀。
此时后军约有五千人被包围,最后只有五百人左右逃走,其余人死得死、降得降。
帅帐内,公孙宇听着马都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