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蝶出宫之后,便把皇上的病抛在脑后,天天做酒馆生意。
她又套用了几招现代商场的引客模式,办了几场宣传活动,再度扩大了自家酒馆的知名度,赚钱赚的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邺国皇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据说,整个太医院彻查了皇帝居住的永康宫,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找出了不下十件有毒的东西。
包括不限于:
皇上每日服用汤药的碗,是放在有毒水里泡过的;皇上寝殿里点燃的安神香,是掺杂了毒药的;皇上寝殿每日摆放的鲜花,是能发出微量毒素的;就连皇上每日睡的床,夹层中也被人细细铺了一层白色的毒粉……
这些毒都不算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是毒素微量的慢性毒。
一日两日或许不致命,但长年累月使用,毒素就会侵入肺腑,侵蚀身体,影响寿数。
别的也就罢了,只单说皇上睡的龙床,床上的被褥床单都是经常换洗的,可床架子却几十年如一日摆在这里,不曾动过,谁能想到里面居然有毒呢?
据说,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下令彻查这件事,要把所有有毒的东西经手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加拷问。
这一查,查出了不少东西。
听说这次彻查过后,皇帝下令砍了一大批人,永康宫外面的空地上血流成河,不知道填进去了多少人命。
再有就是,邺国皇帝的疑心病更重了,他怀疑这宫里处处都有人要害他性命,对身边的人信任度急剧降低,不仅是伺候了他一辈子的老太监,还有后宫诸多妃嫔,都产生了隔阂。
而现在他最相信的,就是太子叶昭南。
为何?因为正是叶昭南引见了施丽蝶,而施丽蝶说出他身中剧毒,所以他才会想到要彻查,因此才查出了这么多心怀鬼胎之人。
那些宫女太监,各有各的主子,各有各的势力,趁着他重病卧床静养,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希望他早点死。
唯有叶昭南,希望他活着,再他眼里,这是一个有孝心的好儿子。
当然,皇宫里的消息,施丽蝶是打听不到的,除非有人亲自告诉她,而这次跟她讲这些的人,正是二皇子叶嘉言。
叶嘉言约了施丽蝶在八宝楼揽月包厢见面。
他将宫里的事情说完之后,才开口道:
“现在的局面对我很不利,父皇只相信太子,在朝堂上给太子的特权更多了,我想把他拉下来,就更困难了。”
“云安公主,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拖我后腿?”
“二皇子急什么?日子还长着呢。”施丽蝶说道,“若我是二皇子,倒不如趁着这次宫中混乱,趁机在永康宫安插自己的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皇上砍了一批人,势必要提拔另一批人在身边留用,而这就是二皇子安插细作的好时机。
“就算安插了人手,父皇不信我,还不是无济于事?”二皇子说道。
施丽蝶笑了笑,开口道:
“皇上信太子就够了。”
“正因为他信太子,所以他过不了多久,就一定会再次请我进宫给他治病,到时候我再稍微做点手脚,栽赃到太子身上,再加上你的人从旁作证,还愁拉不下太子?”
“皇上现在越是信任他,到时候得知叶昭南背叛的时候,就越是恨他。”
“所以二殿下不要着急,来日方长。”
二皇子听了施丽蝶的话,内心飞快的做出判断——
这次永康宫混乱,他是得利的。
尽管皇上更信任叶昭南,但是从长远看,皇上疑心病重,未必不是一个可利用的点。
若是有云安公主里应外合,那他想把叶昭南拉下马,也会比较容易。
“公主说的是,那么按照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我见到了公主送上来的诚意,我愿意与公主合作。”二皇子说道,“公主助我夺嫡,事成之后,我以江山为聘,迎娶公主。”
“那就这么说定了。”施丽蝶笑道,“殿下若是能在永康宫安插人手,届时麻烦把名单给我 一份,方便我行事。”
在邺国皇帝对身边所有人都充满怀疑的时候,施丽蝶这个外人,反而能更好行动。
因为邺国皇帝会认为,外人跟他没有利益冲突,不会对他起杀机。
“我会安排。”二皇子点点头。
施丽蝶离开了八宝楼,回到自己的公主府,稍稍歇了半天,太子叶昭南就来了。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
“公主,父皇请你进宫,为他治病。”
“我写的那几个方子,验证过了是吗?是不是非常有用?”施丽蝶笑着问道。
叶昭南最近深得皇上信任,手中的权柄又多了一些,而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施丽蝶,所以也乐得给她详细解释:
“是,都验证过了。”
“治疗暗伤的方子,孤找了同样三十年前在战场上受过重伤的怀安将军,他的伤也在心口处,只是当时没有我父皇那么严重,但这些年来也日夜折磨他。”
“更有甚者,他没有像父皇一样,后来一直不上战场,安心休养,反而又带兵打了好几次仗,一次次影响下,他的伤势要更重,这些年已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给他服用了你开的方子,第二天他就能从床上坐起来,三天后便能下地短暂行走,心口处疼痛减轻,气色也好了很多,大夫看过,他的身体如果持续这样调养,能彻底养好也不是难事。”
“至于头风,我在民间搜寻了几个重症的病人,跟父皇一样,困于头风十几年,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夜夜头疼睡不着觉,甚至睡不安稳。”
“按照你的方子,一副药喝下去,当天夜里就睡了个整觉,一次都没醒,第二天起床,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明。”
“公主,你开的药,比太医们这些年开的药,要好太多了。”
“太子殿下,我就说我会帮到你吧?”施丽蝶这时候趁机邀功,“你得了好处,可别忘了我的功劳。”
“放心,孤不会忘记的。”叶昭南说着,问道,“公主现在可以进宫了吗?”
施丽蝶点点头,转身去内室拿了药箱,然后跟着叶昭南再次去了邺国皇宫。
永康宫门口的太监换了个生面孔,殿内伺候的人也都换了一批,施丽蝶目不斜视地走到皇上跟前,行礼请安。
“云安公主不必多礼,朕的身体,就拜托你了。”皇上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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