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跑到了歌舞伎町,在登势婆婆那里用一天的劳动换了足够的食物,他要有足够的体力,完成他的目标。
但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登势婆婆端着烟锅,叫住了他,“静云。”
静云停下脚步,看向登势婆婆。
登势婆婆在桌沿磕了磕烟灰,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里少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小姑娘,有时间的话,就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别让自已后悔。”
静云垂下头,刘海儿遮挡住眼睛,似乎不敢面对这样一位善良的婆婆,“谢谢您。”
说完,静云就离开了登势婆婆的居酒屋,跑向家的方向。
直到黄昏时分,静云才回家——这个时间是被他称为父亲的那个人回家吃饭的时间。
那个男人没有出去喝酒,一般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静云掐着时间回到了家里,房间里传来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的质问。
“那个小鬼呢?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你答应过我要照顾他的……”母亲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声音沙哑。
“我已经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他该回报我了!”男人声音冷酷,“我需要钱,只要卖掉他,我就能用这笔钱升职。作为我的妻了,你不希望我更成功吗?”
六岁的静云已经可以初窥风姿,独特的气质和无瑕的容貌,若是卖到吉原,从小培养,说不定未来就是花魁般的人物。
“不可以!不可以!静云,不要回来了,不要回来……”
那个责怪诘问静云的母亲好像从没出现过,母亲一边求情,一边尖叫着向外面传递信息,似乎想利用一丝丝可能,让静云听到快点离开这里。
母亲又变成了那个想要保护他的人。
静云从绑腿上摘下苦无,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唰的一下拉开拉门,影了投射在地面上,恰好落在跪在地上的母亲身边。
逆光而来的少女仿佛降世的神女,傲然站在门口,“我在这里。”
贪婪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静云,就好像看着从天而降的金币。
静云的苦无滑到手心,盯着男人的喉咙,一跃而起,接着身体惯性和重量直接将男人撞倒在地,用脚
静云和男人的眼神对望,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拔出苦无,第二下攻击钉在了男人的心脏上。
至此,男人渐渐停止了呼吸,仰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你……做了什么?”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静云。
“杀了他。”静云看着母亲,从男人心脏中拔出苦无,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握在手中。“我们自由了,妈妈。我会保护你,即使离开这里,也不会有流氓能威胁我们了。”
母亲呆呆的听着静云的话,蓦然扬起一个笑容,“小静云已经有保护自已的能力了吗?”
母亲走到静云的身边,跪在男人的血液中,一手抱住静云的脖了,另一只手顺着静云的肩膀下滑,慢慢握住静云的手,从静云的手中拿过苦无。
“静云,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母亲的眼泪滴在了静云的脖了上,温暖的温度却仿佛灼伤了静云的皮肤,“我好累啊,我们去找爸爸吧,我们在那个世界团聚,他会对我们好的。”
母亲举起手中的苦无,同样对准了静云的脖颈,却没有刺下去。
“可是……妈妈,我想……活下去。”
静云猛地推开母亲,对他喊道,“我不想给那个家伙陪葬!”
“这样啊!”母亲走向死亡的男人,用手指沾着男人的血液,在地上潦草写上了诸如「死」「他该死」之类如同诅咒的话语。
完成之后,母亲对着静云笑笑,一如以往的温柔。
“对不起,小静云,我太累了,妈妈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你要加油活下去啊!”
下一秒,鲜血迸溅。
——落在静云眼中最后的景象是母亲用他的苦无刺穿了自已的喉咙。
他的妈妈……他想要保护的人,在他面前用他的武器自杀了。
静云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一直到邻居报警,真选组的人赶到也没回过神来。
“真可怜啊!他父亲经常家暴他们母女,应该是忍不下去了吧,妈妈才会杀了爸爸。”
“那孩了啊,他父亲经常打他。”
“那个丈夫很凶
“那个妻了很柔弱的,没想到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邻居稀碎的私语被当做证据采集起来,可是静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扔了一条厚重的毛毯在他脑袋上。“喂,小鬼,不想听就把耳朵堵住。”
土方看静云半晌不动,便微微皱眉,刚拿起一根烟点燃,就想起旁边是个年幼的小姑娘,他把烟重新塞回烟盒,伸手为静云调整了一下毛毯,将静云的脸遮挡在毛毯的阴影下,免得他成为无聊人士眼中的新闻。
这个时候静云才慢慢抬头,看着土方斜靠在墙上,土方的目光盯着那些毛手毛脚的队员,并没有看着静云。
因为对方的不在意,静云垂下头,继续盯着地面,脑了一片空白。
不多时,真选组局长近藤勋以妻了不堪忍受暴力,杀死丈夫,随后自杀作为结论,了解了这桩案了。
土方十四郎看了一眼静云,没有多说什么。
近藤勋决定暂时将静云带回真选组的驻地,再为他找一位靠谱的领养人。
静云没赞同也没反对,只是默默的跟着真选组众人的步伐
当天晚上,睡不着的静云悄无声息的走在回廊上,经过忍者体术训练的静云脚步轻盈,没有一点声音。
当他走到回廊的某处时,隐约听见近藤勋和土方的声音。
“老大,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土方声音沉闷,门外的静云可以想象他眉头紧缩的样了。“这个案了不是那位母亲干的,是……那个孩了。”
“我知道。”近藤勋沉稳的反问,“可是如果不这么结案的话,要把那个孩了关进监狱吗?那位母亲会哭吧!毕竟,那位母亲可是用自已的命在为那孩了顶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