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我知道他的幽闭恐惧症很可能再次复发。
“别怕。”
我安慰着他,同时目光紧盯着前方的黑暗。
张起灵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但那声音肯定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的转头看向身后的雕像,此时的雕像仿佛复活了一般,正在扭曲着身体。
张起灵迅速挡在了我的面前,眼神警惕的看着前面的东西。
忽然那东西就像融化的冰激凌一样,粘稠的液体顺着雕像底座流了一地,而且那架势还在向四周蔓延。
我们三人警惕的看着地下的液体,对于这未知的东西,我们不好轻举妄动。
张起灵眼神一眯,脚尖一挑,一踢,一块石头直接落入到那滩粘液上面,粘液包裹着石头没有想象中的腐蚀,也没有变色,看起来好像证明那粘液只是虚张声势一般。
可即使如此,我们三人却还是一动都没动。
轰隆——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样,还没等我们查看,眼前的粘液忽然消失了一大半,而那消失的粘液处,忽然出现一片深黑色。
我大着胆子靠了过去,黎簇下意识的也跟着我一起。
等我们距离粘液的边缘处停下,朝着那片黑色区域照了过去,此时我才看清楚,原来眼前的黑色区域居然是一个入口!
这明显就是设计的一道暗门,不知道我们触发了什么机关导致了雕像融化成了液体,而这种液体的重量却恰好能够打开这道暗门。
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好哥……要下去吗?"
其实就算黎簇不问,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如果我们继续深入,这一路下来只会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正当我们思考是否要进入时,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越来越急促。
黎簇咽了咽唾沫,手死死的攥紧我的袖子。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催促我们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躲不掉,那就面对吧!我朝着张起灵打了一个手势,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带着黎簇踏着粘液,走向进暗门。
暗门一路向下的,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通道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们步步为营,警惕着潜在的危险。
突然,一只巨大的黑手从墙壁中伸出来,抓住了黎簇就要往墙壁回缩,黎簇也不是好脾气的人,果断拔出腰间匕首,直接将卡在他脖子上的黑手拦腰截断。
黑色的液体,伴随着恶臭,流了一地。
黑手吃痛缩了回去,黎簇趁机挣脱开来。然而,还没等黎簇开口询问,更多的黑手从四面八方伸出,它们挥舞着,试图抓住我们。张起灵身手敏捷地避开攻击,同时用刀斩断那些触手。
“快走!”他喊道。
我们在狭窄的通道中飞奔,后面的黑手紧追不舍。就在这时,前方又出现了一道岔口,真是祸不单行!
“走左边!”
我当机立断,拉着黎簇冲进了左边的通道。
虽说不知道正确的数量,但男左女右,老祖宗的话,总会有道理的。
不过看着那些黑色的手臂,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些脱皮鬼,也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随着深入,我发现我们走的是一路向下的,而且洞壁的颜色也越来越深,好像化不开的黑色粘稠物,给人一种危险的讯息。
直到眼前的甬道忽然超宽,我们这才发现,已经抵达了终点。
可是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所有的地方除了黑色,就是黑色。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正在我疑惑之际,噗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
"好哥!拉我一把!我好像掉进水里了。"
我挑了挑眉,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些怪异。
我顺着黎簇的声音看了过去,我只看到了他的上半身,下半身直接消失不见了。
我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端倪,黎簇身下的黑色具有一定的反光,我这才确定这就是黎簇说的好像水的东西。
我走过去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但奇怪的是怎么都拽不动杨好。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出现,不由的皱了皱眉:
"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下意识的询问着黎簇的感受,黎簇沉思片刻道:
"感觉自己好像在沼泽里,腿被裹的严实,不敢动。"
沼泽!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如今硬拽怕是会伤到黎簇,而且我不确定,这些黑色的液体,到底具不具备攻击性。
正在我犹豫之际,黎簇已经开始往下沉,黑色液体已经没过他的肋骨下。
张起灵直接掏出绳索,朝着黎簇抛了过去,他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想办法将黎簇拉上来。
目前为止,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黎簇也看出了张起灵的意图,果断接过绳索,绑在了自己身上,尽量放松,将自己想象成一条鱼,顺着液体的力道施力,再加上我和张起灵在岸边拉着绳索辅助他,很快,黎簇开始缓缓的向上浮起。
正在我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那黑色的沼泽中,有什么东西在游走,似乎正在靠近黎簇。
我眼睛瞪的老大,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差错,我下意识的捡了一些碎石,朝着一处丢了过去,很快,那诡异的东西直接朝着石块游了过去,我见这招声东击西有用,便直接将绳索松开,让张起灵负责将黎簇拉出来,而我准备在旁边混淆视听。
可一次两次的还算管用,招数用多了,那东西明显就不相信了。
正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血液的特殊性,或许可以一试。
我果断划开了掌心,血液如水一般的流淌,我二话不说,直接将整只手插进那沼泽之中。
很快那东西便有了反应,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身躯在沼泽里翻腾不已。
血液晕染开的地方,如同开了锅的热水,沸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