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住在了贤王府,但是只要碰上上门求医的病人,云婉思都会出门前往病人的家中诊治。
这一日,有一位夫人请云婉思前去给她看病。
云婉思坐着朴素的马车从王府后门出来,可是马车还没有行多久,就被迫停了下来。
“婉思,我等了许多天,终于等到你出门了。”是时文怀的声音。
云婉思听到他的声音就下意识的有些烦躁,早知道就听乔卿意的,坐有贤王府的标志的马车出门,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时文怀,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在许多年前就结束了,你为何还要纠缠于我!”
时文怀面露悲色:“婉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婉思,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心想要娶你为妻,既然你说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云婉思的声音里除了有明确坚定的拒绝,根本没有丝毫的情意:“我们俩之间早就没有了关系,既然当初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我也就放下了这一段过往,你现在有这样苦苦纠缠没有任何意义,我这个人从来就不会回头,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还是好好回去过自己的日子吧,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儿,把她好好抚养长大。”
时文怀还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冲出来一个女子,挡在了马车面前。
“王妃娘娘在此,你还敢造次!”挡在马车前的女子亦然就是槐夏。
乔卿意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淡淡地看了一眼时文怀:“你便是时家的郎君吧。”
时文怀见乔卿意来了,赶忙恭敬地行了一礼:“草民见过王妃娘娘。”
乔卿意淡淡一笑,说道:“云娘子如今是我们巾帼医馆的人, 那便是我身边的人,自然便是我护着的人,我可容不得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她,云娘子,你自己忙去吧,别让那位夫人等久了。”
云婉思心中松了口气,她本来还不知道拿时文怀这个无赖怎么办,现在正好,直接让马夫驾车离开。
时文怀想要拦住马车,毕竟这是他等了好几天的机会,但是乔卿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时郎君,你嘴上说着爱云娘子,实际上你最爱的不过是你自己,当初因为舍不下家族和荣华富贵,所以抛弃了云娘子另娶她人,这样就算了,明知道云娘子是什么样的性子,还企图纳云娘子为妾,逼得云娘子离开周京,这么多年还一直打扰云娘子的生活,你良心何在!”
时文怀被乔卿意的话说的心虚,但是又不敢承认乔卿意说的都是真的,只能辩驳道:“我喜欢婉思有什么错吗?”
“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尊重她。”乔卿意冷冷地盯着时文怀说道,“我希望再也看不到时郎君打扰云娘子,不然的话,我可保不准你家里的生意会出现什么问题!”对付这种人,只有触动他切实在乎的东西才会有效。
时文怀被乔卿意最后一句话震住,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
从此之后,时文怀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云娘子,云娘子就此搬回了巾帼医馆。
九月一到,秋风萧瑟,天气转凉,不仅树叶会发黄掉落,人的生命也变得脆弱起来。
“娘娘,冷宫中的何庶人说是想要见您,说死也要死个明白。”
乔卿悦听到这话,慢慢坐直了身子,挑了一下眉,冷笑一声:“她要见我?”思索一阵,乔卿悦决定去见一见何画歌,就像是胜利者在向落败者炫耀一般。
“皇后娘娘竟然还愿意见我。”何画歌只穿着一身白色的普通衣裳,头发虽然梳的整齐,但是没有一点儿首饰装点,因为经常吃不饱,也让她原本的美貌大打折扣。
乔卿悦嫌弃地扫了一圈何画歌现在住的屋子,随后问道:“何庶人,你闹着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何画歌冷冷地盯着乔卿悦,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皇后娘娘高兴坏了吧,我没了孩子,现在还没有了恩宠,什么都没有了,而你什么都有!”
乔卿悦嫌弃这儿的凳子不干净,就算绿萝帮她擦干净了也不愿意坐,只是站着看着何画歌说道:“何庶人,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能够看到我和你之间的距离。”
何画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乔卿悦,问道:“我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乔卿悦微微一笑,说道:“你我皆知的事情为何还要再问一遍呢?”
何画歌忽然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子之后才停下来看着乔卿悦说道:“皇后娘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卿悦只觉得奇怪,见她来来回回就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便带着人离开了冷宫,毕竟这地方晦气的很。
只是乔卿悦前脚刚回到长乐宫,冷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何庶人死了。
“死了?”乔卿悦意识到事情的蹊跷,站起来开始想对策。
只是还没等乔卿悦想到对策,周瀚已经来了。
“妾给官家请安。”乔卿悦看出来周瀚表情不对,上前乖巧地行了一礼。
周瀚只是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乔卿悦不说话。
乔卿悦没有听见周瀚叫起的声音自然也不敢起来,只能咬牙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过了良久,乔卿悦才听见周瀚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起来吧。”只是叫起,没有让乔卿悦坐下来的意思。
乔卿悦在刚刚行礼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对策,当下虽然红了眼眶,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说道:“官家,妾去给您泡茶。”
“你哭什么?死的又不是你!”周瀚说话毫不客气。
乔卿悦的泪水也在这一刻滚落下来:“妾知道,妾如今在官家的心中就是一个害人性命的毒妇,若是官家执意要这么想妾,妾也只能毫无怨言。”
周瀚冷哼一声,问道:“你毫无怨言?何庶人已经落到了那种境地,你竟然还要去害人性命,你身为皇后,肚量就如此之小吗?”
乔卿悦擦去眼泪,故作坚强道:“妾去看何庶人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死?官家可以问问妾身边的人,妾去冷宫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身边也只有绿萝一个人,我若是真的要杀何庶人,何庶人一定会挣扎,就我和绿萝两个人如何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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