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悦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露出了自己脖子上触目惊人的掐痕:“乔卿意,你满意了吧,我险些,就要死在官家的手下了。”
乔卿意看到那吓人的掐痕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周瀚竟然会对乔卿悦下这样的狠手,她一直以为,周瀚就算不爱乔卿悦,但是对乔卿悦还是有几分感情在,却没想到周瀚如此不顾。
“你……”乔卿意内心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澈怕乔卿意心软,拍了拍乔卿意的肩膀,随即对乔卿悦说道:“皇后娘娘,如果你不先对阿意动手,我也不会这样做,如今不过是你罪有应得罢了,你也别想靠着苦肉计想要阿意对你心软。”
乔卿意虽然震惊,但是也不至于心软到主动要去帮乔卿悦的地步,看了一眼周澈之后,便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乔卿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殿下!看在曾经的情份上,求你帮帮我吧。”
周澈听到这话,顿时蹙起眉来:“我们俩早就没有所谓的情份了,皇后娘娘,请回吧,如果你还敢对阿意动手,我一定会置你于死地。”
乔卿悦不想要在乔卿意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来,拿出帕子擦干净自己的眼泪,狠狠地瞪了乔卿意一眼:“你们不帮我,我依旧有办法重新得宠!”
说完这句话,乔卿悦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周瀚在长乐宫发怒的事情终究是没有瞒住,整个周京都在讨论,乔卿悦这个皇后要完蛋了。
乔大夫人坐不住了,连忙赶来贤王府,想要从乔卿意这边了解一些情况。
“母亲,您来了,这是我亲手泡的茶,您尝尝,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乔卿意淡淡一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乔大夫人就算心中再焦急,也不敢直接开口问,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大口茶,根本什么味道都没有品出来。
乔卿意一挑眉,给乔大夫人重新倒了杯茶,随后问道:“母亲今日来所为何事?”
乔大夫人咬了咬下唇,犹豫地开了口:“阿意,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在宫中是什么情况?”
乔卿意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坐姿很是端正:“皇后娘娘给新入宫的两位才人下了绝嗣药,惹怒了官家。”
乔大夫人“啊”了一声,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乔大夫人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道:“阿意,有没有法子帮帮你姐姐?你们是亲姐妹啊,你还是贤王妃,你在太后娘娘面前也有几分面子,太后娘娘一定也会……”
“母亲!”乔卿意忽然打断了乔大夫人的话,神情复杂,“乔卿悦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背后我也在推波助澜。”
乔大夫人听到这话,顿时生气地质问道:“阿意!你怎么能这样做!难不成你还在恨着你姐姐吗!”
乔卿意平静地盯着乔大夫人,忽的轻笑一声:“母亲,乔卿悦何曾把我当成过是她的亲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不仅仅想要给苏才人和玉才人下绝嗣药,她还想要给我也下药!”
乔卿意的话砸下来,乔大夫人的脑子当下就懵了。
阿悦想要给阿意下绝嗣药?
为什么?阿悦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可能啊……不,这好像是可能的……
乔大夫人忽然喘不过气来,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领子,像是一条濒死的鱼苦苦挣扎。
乔卿意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乔大夫人,柔声安抚道:“母亲,母亲,您别着急,您先缓缓吧。”
乔大夫人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这一生安安分分,从未害过一条性命,没有苛待过妾室,将庶出的孩子视如己出,没有做过一件恶事,为什么她的孩子的内心却如此的恶毒,这是上天在惩罚自己吗?
乔大夫人回去之后,又是病了一场,身子越发的不好,也越发的不愿见人了。
而病的不仅仅只有乔大夫人一个人,宫里的周瀚也病倒了。
周瀚这一病,可把段太后吓坏了,慌慌张张地就来了福宁宫。
“瀚儿,你还好吗?”段太后一边拿着湿帕子给周瀚擦去头上的汗,一边心疼地问道。
周瀚摇摇头,声音有些干涩:“母后,儿臣病了,您还是不要来福宁宫为好,省的儿臣将病气过给了您。”
段太后红着眼眶摇摇头,握着周瀚的手拍了拍,怜惜地说道:“你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担心你把病气过给我。”
周瀚坚决不让段太后继续待在福宁宫,段太后没有办法,走出了寝殿。
“瀚儿这病不仅仅病在身上,还病在心里。”段太后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叹息说道。
玲珑担忧地问道:“那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段太后眼神一厉:“让皇后来侍疾吧,也好好的解释一下她和瀚儿之间的误会,瀚儿这病才会快点好起来。”
虽然段太后并不知晓实情,但是也知道两人之间定是有误会的。
乔卿悦得知段太后的吩咐之后,立马收拾了东西来了福宁宫。
“怎么是你!”周瀚一睁开眼,就看见乔卿悦坐在自己身边,立马生气地呵斥道,“滚出去!”
乔卿悦摆足了柔弱的姿态,低着头委屈地说道:“既然官家不愿意见妾,妾这就走。”说着就准备抬脚离开。
周瀚这才注意到乔卿悦身上还穿着披风,皱着眉问道:“等等,屋子里这么暖和,你还穿着披风做什么?”
乔卿悦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低下头,好像是在掩盖什么:“没什么,妾感觉有些冷罢了。”
周瀚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乔卿悦之后,说道:“把披风脱了。”
乔卿悦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披风放到边上,却是背着身子不敢看周瀚。
周瀚不耐烦地命令道:“转过来!”
乔卿悦慢慢转过身来,脖子上的掐痕也就显露眼前。
周瀚瞳孔一缩,这掐痕,是自己那一日掐的,自己下手这么重吗?
周瀚脸上有几分不自然,忽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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