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脉之后,云娘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思索起大皇子的病情来。
乔卿悦瞧见云娘子的神色,吓了一跳,赶忙询问道:“云娘子,阿望这是怎么了?你可有什么法子?”
云娘子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乔卿悦,随后道:“民女心中有些成算,但并非完全有把握,民女瞧着,大皇子这病有些不同寻常。”
乔卿悦听到云娘子这话,险些就要站不住,好在南柳一直站在边上扶着她,没有让她在人前失了态。
“我先开一个方子,若是这方子起了效,问题便不大,若是这方子也没有办法的话,我也只能再想想其他法子了。”云娘子说的有些隐晦,她也不确定大皇子的命自己保不保得住。
“多谢云娘子。”乔卿悦稳住心神,拉住云娘子的手说道。
云娘子便去了外间开方子。
云娘子一走,屋子里没有了外人,乔卿悦就忍不住扑到床边,低声哭泣:“我的阿望,我一定要让你平平安安的,这一次是阿娘的不对,叫你受了奸人所害,阿娘一定给你报仇。”
南柳跪在乔卿悦身侧,温声劝说道:“娘娘已经一日没有好好用些东西了,奴婢刚刚让人煮了鸡丝粥来,您用一些吧。”
乔卿悦想着只有自己好好的,才能找出想要害大皇子之人,便点了点头。
大皇子服了云娘子开的方子之后,过了半个时辰,烧便退下去不少,叫乔卿悦高兴不已,只是她依旧不放心,留云娘子在宫中住上几日,好为大皇子诊治。
云娘子当然不愿意住在宫中,只是想到大皇子的病没有全好,自己也不好来回奔波,以免误了及时诊治的时间,便也答应了乔卿悦的请求。
只是没想到,到了半夜的时候,大皇子忽然又发起高热来。
又服用了一帖药,才慢慢退了热。
乔卿悦实在是担心不已,直接守在大皇子的床边,寸步不离。
乔卿悦这一守,就直接到了第二日将近午膳的时间。
南柳走进屋子,看见平日里光鲜亮丽的皇后穿着皱巴巴的衣裙,头发也有些凌乱,忍不住柔声劝说道:“娘娘,您一夜没有合眼了,下去歇一会儿吧,奴在这儿守着。”
乔卿悦也实在是受不住了,便点点头,由绿萝扶着去自己寝殿休息。
就在众人用午膳的时候,南柳忽然冲出房门,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大皇子不见了!”
乔卿悦从梦中惊醒,就听见南柳这话,险些就要晕倒,强撑着一口气,抓着南柳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好好守着阿望吗!”
南柳心中内疚极了,带着哭腔解释道:“奴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守着殿下,可是不知道是谁进了屋子把奴婢打晕,然后带走了大皇子……”
乔卿悦只觉得浑身发冷,怒骂一句:“你们这些废物!”然后就自己跑了出去。
南柳和绿萝赶忙追了上去。
周瀚也得了消息,赶忙赶了过来,稳住乔卿悦的心神:“阿悦,你不要如此失态,你要稳住,才能把阿望找回来。”
“官家!有人说,瞧见晴芳殿那个丽美人抱着一个孩子朝湖边去了!”
听到“朝湖边去了”这几个字,乔卿悦吓得直接倒在地上,又很快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冲了出去。
“还不快去找人!”周瀚忍不住斥道,也加快脚步追着乔卿悦。
只是可惜,众人终究来晚了一步,找到丽美人所在的湖边的时候,只瞧见岸边有一双女鞋,不规则的散落在岸边,也彰显了主人的去处。
乔卿悦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
周瀚上前扶住乔卿悦,眼眶也有些红,怒声吩咐道:“还不快救人!”
一刻钟之后,丽美人和大皇子的尸体都被打捞上来了。
乔卿悦伸出手,只摸到了阿望冰冷的身体,她再也忍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周瀚遣退了宫人,蹲在乔卿悦身边,将乔卿悦拥入怀中,想要给她一些安慰,也想要给自己一些安慰。
大皇子的死讯很快也就传出来了,周瀚让乔大夫人和乔卿意一同进宫探望乔卿悦,让她们安慰安慰乔卿悦。
“我可怜的阿望……”乔大夫人想到夭折的外孙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眼看着就快走到长乐宫了,乔卿意赶忙拉住乔大夫人的手,轻声安慰道:“母亲,我们进来是为了让皇后娘娘安心的,您要是现在哭起来,让皇后娘娘怎么办?”
幼子夭折,就算乔卿意和乔卿悦关系恶劣,也不会生出幸灾乐祸的情绪来,但是也不至于到乔大夫人这种伤心的地步。
乔大夫人听到乔卿意的话,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应道:“好孩子,多亏了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王妃娘娘,大夫人。”南柳一脸憔悴地走了出来。
本来周瀚想要治南柳的罪,但是乔卿悦不愿意,所以只罚了二十大板,南柳算是这一次大皇子夭折事情中惩罚最轻的一个了。
“皇后可还好?”乔大夫人强忍住哭声询问道。
南柳低下头去,难过地说道:“自从大皇子没了,娘娘就不曾用过一粒米、一滴水了。”
丧子之痛,非常人能受,乔卿意也很理解乔卿悦现在的心情,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这样下去可不行,身子定是受不住的,你们没有多劝着点吗?”
就在这个时候,乔卿悦忽然冲了出来,双手作势要去掐乔卿意的脖子,但是被乔卿意躲了过去,嘴上还喊着:“乔卿意!还我儿命来!”
乔大夫人被乔卿悦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拦住乔卿悦,劝说道:“阿悦,你这是做什么,大皇子的事情和阿意有什么关系!”
乔卿悦直直地盯着乔卿意,听不进去任何其他的话:“乔卿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阿望。”
乔卿意站的笔直,目光炯炯:“皇后娘娘,臣妇未曾害过大皇子,您若不信,大可让官家下旨查我,我和大皇子无冤无仇,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对着无辜之人下手,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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