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来的师父姓刘,附近的村民都叫他刘道士。
这位刘道长穿着打扮看起来和普通的农村老头没什么区别,不过头上梳着一个道士发髻,脸上不像普通老农那么沧桑,眼睛也很有神。
在郝运来的引荐下,江峰和徐海平上前问好。
刘道长瞥了江峰一眼,“你练过功夫?”
“都是我自己胡乱练的,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请您指教一下。”江峰答道。
刘道长摇了摇头,“我教不了你。”
说完,手指捏起一颗花生米,轻轻一搓,搓掉外面的红皮然后丢进嘴里,闭着眼睛靠在躺椅上,就像吃着山珍海味一样细细品味。
郝运来急忙说道:“师父,江总还特意带了好多礼物给您,您不是一直说想喝好酒吗?”
刘道长睁开眼睛瞪了郝运来一眼,“我是想喝你给我买的好酒,其他人的酒再好我也不会喝!”
郝运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师父,等我以后赚了钱,肯定买最好的酒孝敬您!”
江峰笑了笑,说道:“道长,我开了一个玉石加工厂,想请运来大哥去我那里上班,负责厂里的安全保卫工作,您看合适吗?”
刘道长闭着眼睛说道:“这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你们走吧,把带来的东西也带走。”
郝运来还想再劝劝,江峰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离开了后院。
“江总,你看这事……”
郝运来显得很不好意思,挠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峰笑道:“没关系,拜师这种事没办法强求,道长既然说教不了,肯定有他的理由,这跟你没有关系。”
郝运来见江峰这么好说话,也松了口气。
随后,三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下山去郝运来家里。
不过带来的茅台酒他们没有带走,全都放在了道观里。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前进村,郝运来家的大门敞开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喝着闷酒,桌上连个菜都没有。
“爸,你怎么又在喝酒!”
郝运来生气地走了过去,夺走老人的酒瓶。
老人正是郝运来的父亲郝东升。
看到郝运来,郝东升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急忙问道:“运来,你妈她怎么样了?”
郝运来没好气道:“医生说是脑溢血,幸亏送医院送得早,再晚半个小时,人就没了。爸,你要是还想让我妈好好活着,就把酒戒了吧。”
“就算戒了酒,那些钱也拿不回来啊!”郝东升又唉声叹气地坐下。
“运来,钱是怎么回事?”徐海平问道。
郝运来叹了口气,先擦了擦椅子,招呼江峰和徐海平坐下,然后才开始说起整件事情的始末。
事情其实很简单,半个月前隔壁村姓马的一户人家办周岁宴,郝东升也去了,席间多喝了几杯酒,迷迷糊糊地被人拉到了赌桌上,结果没想到赢了几百块。
尝到甜头之后,郝东升第二天又去了,又赢了一百多。
结果到了第三天,不仅把赢的钱全输了,还倒输了几百块。
不信邪的郝东升第四天拿着钱又去赌,结果真让他赢了,而且赢了足足一千多。
这一下郝东升彻底迷上了赌博,地里的活也都扔给郝运来,成天就待在赌场里。
然而他的好运气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从那以后他就一输再输,不仅把赢的钱全部输得干干净净,前段时间卖柑橘挣的大几千块钱也被他了个精光。
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一共输了一万多。
昨天郝运来找他妈拿钱去买肥料,这件事才彻底暴露出来,郝运来的母亲当场倒下了。
幸亏郝运来找人借到了一千多块钱,否则他母亲连医院住不进去。
江峰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着急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你妈,只要你妈身体恢复健康就行。”
说完,江峰又朝郝东升问道:“郝叔,您去的那个赌场在哪,开赌场的都是些什么人?”
“就在邻村,开赌场的小子叫马亮,好像刚从南边回来,和他一起回来的有三个人。”
江峰问道:“郝叔,您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看看?”
郝东升有些迟疑,“小伙子,你去干什么?”
江峰笑道:“我还没见过赌场是什么样子,想去看看。”
“行,我带你们过去。就前面村,不远。”
郝东升立刻起身,拄着拐杖领着他们往隔壁村走去。
“您这腿是怎么回事?”江峰赶紧上前扶住郝东升。
“以前在山上摔的,老毛病了。”
郝东升左腿不太好,走不快,接近半个钟头才领着他们来到隔壁村。
赌场就在一栋普通的平房内,门口有个院子,院子门口还有人放哨。
看到有人来了, 放哨的两个人立刻警觉地站起来。
不过看到是郝东升,这两个人立刻让他们进了院子。
进了平房,又推开里面的一道门,喧嚣声和叫喊声立刻扑面而来。
只见一张长条桌旁围满了人,桌上堆满了红彤彤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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