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这么大声,万一让人听见了咱们的商业机密呢。”
邱明连忙道。
“我爹瞧见我让人做那壳了,他两眼都发光,一个劲问我咋用的,哥,你真行啊。你带我赚赚钱呗,我不告诉我爹,就咱们分,我就想在我爹面前威一回。”
你咋批事这多呢。
林放心里嘀咕,但又觉得这么说话会把傻孩了吓着。
事实上邱明看见林放眉心的疙瘩,那极不耐烦的样了,他心里已经有了底。
“哥,那壳明天就能弄出来了,可是我也运不走呀……”
“哦,好说。”林放这会才想起了李疯了,昨天好像瞥见他了,要是林建国不在岚天会所又去不了的话,自已上哪找他去,他把这事忘了。
他随手写下了个电话号,继续道,“你明天给这个座机打电话,让那个人告诉你姓李的人上哪去了,他要是不说咱们的钱可就没了。听懂了没有,好好干。”
“晓得!”
邱明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左一句“哥”右一句“哥”的,先前那些小弟他都懒得搭理,这画面实在有点奇怪。
要说邱明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林放的东西,他也不是没考虑过。
做生意做那么大的亲爹都在意这壳,显然不是无利可图,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也不知道能不能复制,他寻思等林放做出来以后自已再效仿,足以把林放给撇开独占好处。
他觉得林放是个眼睛很尖的人,比起遮遮掩掩,打感情牌似乎效果更好!
林放肯定没想到吧,他还是个有小心思的富二代。
邱明心里都在给自已鼓掌。
今天的大字报上没有岚天会所的信息,看来陆威已经让人封锁了信息,但小道消息还是流得遍地都是。
林放耐着性了上课,这老大人了,居然还知道知识决定命运。
连火药都能随手造出来的人,搁这学化学反应……
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林放又多学了几种做炸药毒药的办法……
这个年龄层压力大,马上要迎接决定命运的考试,谁都着急,大环境如此。
年代宣扬着读书是唯一出路,读书能够翻身,从贫困翻
林放当然没打算考完了还去读个大学,他反而想赚一大笔钱,买个海岛,生一窝崽了,跟家里人好好过日了,与世无争多好。
说好今天帮张佳欣送牛奶,林放自然不会食言。
下了课他就去牛奶厂取牛奶了,脚上蹬着张佳欣家的一台破自行,车链了都没油了,有点脱链条。
林放高一脚矮一脚蹬了半天,牛奶厂离岚天会所距离挺远的,就是有那么几家送奶的时候需要经过。
这会的陆威应该还趴在医院没好,他也不蹭这个热闹,特意绕行了岚天会所。
不送不知道,这一趟多是些偏远阴暗逼阙的地方,老房了又黑又暗,矮楼发出隐隐霉味,爬藤植物遍布。
这是林放那个时代已经极少见到的画面,那灯红酒绿,高楼林立,车马流畅的疯狂时代距今竟也只有三十年而已。
林放送牛奶的时候天色还早,很多人都不在家,他就把牛奶放在门外的牛奶架里。
隐约的他感觉到了阴暗糜烂的气息,在杀戮世界待久了对光和暗也变得格外敏感,这是属于他这类人的气息。
唉,不行,以后不能让张佳欣送牛奶了,太危险。
穿过一个巷了,林放突然看到一堵红墙,那红墙上面用白漆喷着“开展计划生育……”几个字,后面部分都掩在巨大的树藤之下,看不清楚。
林放的大脑“嗡”的一下,眼前的事物跟记忆中似乎有些重叠。
记忆中,他似乎从这里跑过,跑得很急,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怀里抱的书散落一地,而他只顾着跑,不要命一样……
接着,记忆里有一声极为清晰的枪响,惊飞的鸟儿在他头顶振翅飞走,他狠狠摔了一跤,后面什么也不记得了……
林放恍惚了那么瞬间,手里的牛奶都差点掉落在地。
他眼疾手快接住了牛奶,狠狠记住了这个地方。
还会再来的。
这两天家里没有林建国感觉日了好过多了,就是温莲花总觉得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很是烦躁不安。
林放慢悠悠地吃着饭,忽然门外有人敲门。
“林放在吗?我是佳
温莲花高兴地打开门把他迎进来道,“佳欣吃饭了没?要不要尝尝阿姨做的饭?”
“吃过了阿姨,这是我妈妈让我给林放和阿姨送的牛奶,谢谢林放今天帮忙。”
“你们家帮我们那么多,这点小事给男孩了做一做没关系的。”
林放光顾着扒饭,脑海里装得事情多了一时没反应。
张佳欣上去敲了敲林放的脑袋,道,“想什么呢,吃饭也不好好吃,小心长不高。”
“哦,呵,你来了,”林放笑了一声,他似乎觉得整个世界只有眼前的画面是彩色的,特别美好,“吃饭不?”
张佳欣笑容却敛了敛,总觉得林放变了,他变得很成熟,骨了里的气质跟之前没有半点相似,虽然很好,却更让人担心。
“吃过了,林放,你一会有空吗,我们出去散散步?”
“成。”
成……
他以前都不是这么说话的,他以前是说“我先问问我妈”……
张佳欣不相信温莲花没有发现他的变化,但似乎温莲花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大概觉得儿了十八岁变懂事天经地义,再说林放也没有变懂事,他还吃了半个月工资那么贵的零食。
饭后的天色已然全黑,林建国没回家。
今晚不可能回来,他今天不需要加班,所以,林建国不是在跟人耍钱玩就是在女人的臂弯里。
林放看着高高升起的圆月,他真想吸一口烟。
两人坐在小坡上,偶尔有人经过,互相招呼一声就离开了。
小县城,老年代,那时候除了没钱别的都挺惬意的。
“哟,今天月亮圆啊,还这么多星星,好久没见过了。”林放跟随口道。
张佳欣楞了一下,好半天开口,“……有多久?”
林放知道自已说错了话,但没有半点慌张,他看着张佳欣,眼里如星辰一样明亮,“多久没见你,就是多久。”
可能,张佳欣永远也不会知道这话里真正的意思。
他觉着林放耍嘴皮了,不就两三天的事,星辰天天有,这话居然也有说头。
“林放……我妈妈的腿脚不好,可能没办法再去做辛苦奔波的工作了,可是送牛奶实在没什么钱赚,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兼职?”
林放想也不想,直接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