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好吃的。
就是有点渴。
秦大穷砸吧砸吧嘴,有点想喝酒。
不过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我说我说!”秦建军举手,把过程说了一遍。
别的不说,就挣的钱,让秦大穷、李巧,还有几个一块儿上来的孩子,脑子都有些懵。
“等等,你是说,这个月,你们挣了一万多块钱?”李巧感觉自己有些晕。
大嫂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李巧。
你要说这消息震撼吧,也震撼,但是这是他们一点一点挣出来的,也说得过去。可老两口这么一听,人都快麻了。
一个月一万多,几个意思?
你们想吃枪子吧!
“儿啊?这没事?”李巧的声音都打着颤儿。
“妈,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你是不知道小妹的三昧楼,听说一个月能挣百万呢。”
屋内沉默了片刻,皆响起咽唾沫的声音。
“你们几个,挣多少钱,娘不管,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得记得,财不外露知道吗?”李巧神色认真地说道。
“知道的娘。”
“特别是你!秦建军!”李巧看自家二儿子有些不在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就捏住他的耳朵:“你是不是觉得你小妹都不在意,你就不在意了?!”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嘛。
“娘,京茹挣那么多钱,瞒不下来的……”
“你这瓜娃子!”秦大穷直接上脚踹了。
厨房乱成了一锅粥。
秦建军被收拾了一通之后,才老老实实地认错。
倒是李巧,忧虑地看着自家儿子:“京茹嫁了个好人家,人家都给她安排好了。她跟咱们家可不一样。”
秦建军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就被自家老父亲打断了。
“你妹夫,这个人,一开始,便是城里人,后来做着做着,成了食堂主任,老头子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他每次回来,都是乐呵呵地跟咱们说话,聊天。你瞧瞧别家那些个城里的女婿,那个回来,不是把鼻子都翘到天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城里人?”
说到这儿,秦大穷感觉有些烦闷,掏出了他的烟杆,又觉得不妥:“儿媳妇,能抽烟嘛?”
“爹,可以的,都做好了,不碍事。”大嫂把做好的东西盖上。
秦大穷点上了烟:“你妹夫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让京茹回家,孝顺我们俩,就说明你们妹夫,是个厉害的人物。村里的老先生说了,这人呐,最怕飘,一飘,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娘的话,你要记在心里,前些年,你三婶儿家多养一只鸡都生怕被人知道咯,提心吊胆,现在咱们家挣着这些钱,你觉得,能有多少人眼红。”
“你妹夫是个厉害的,守得住,你秦建军现在还没那本事。”
“爸,我……”
“弟,低调点,对咱们有好处。”
“行了行了,这事儿就先这样。”李巧按下了她们还想吵吵的想法:“你要是不服气,就去问问京茹,当初他们是怎么处理的。接下来,你们说说你们自己的想法。关于这卤肉摊的事儿。”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算是关乎到将来的大事儿了。
“老大先来。”秦大穷敲了敲烟杆,这向来是秦家的处理方式,遇到事儿了,大家一个一个说,别乱糟糟一通,麻烦,这是秦大穷的爷爷那一辈就传下来的法子了。
“妹夫有跟我说过了。”秦建国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若是想安稳些,就老老实实地开个卤肉摊,最好是能盘下一家店,慢慢地做,靠着现在的味道。在城里立足没什么问题,等挣得钱多了,再去买几套房子,也就算是站住了。我觉得这个法子挺好的,我这人也没多大的心思,就想一家人好好的。”
“现在卤肉摊这么挣钱,我琢磨着,好好干,干个三五年,到时候,把爸和妈也接上来享享福。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建国不是很会说话,他也不想折腾太多。
曹魏并没有说什么不加入三昧楼就怎么样的话,而是切切实实地告诉他,若是想安稳些,就自己开个店,搭着三昧楼,反而没那么安稳,麻烦事会多些。
见秦建国这么说,其他人不由自主地点头。
这不挺好的嘛,能在城里站稳脚跟,还想咋地?而且,听这想法,也不单单在城里站稳脚跟呢,连房子都买得起,多少城里人一家五口挤在一房间里,难受得不成呢。还想咋地?
“老二,你说。”秦大穷又敲了敲烟杆。
秦建军立马蹦起来了;“开一小店算什么啊,妹夫说了,三昧楼,是打算把这个当成事业做的。你们知道不?咱们做这卤肉,它是有极限的,一天,能卖的,也就这么些了。该怎么发展?那就得靠开分店。可咱们在这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开分店,靠什么开。”
“这些天,上菜市场,买货,咱们家的量就快把东边那个菜市场买空咯。若是要增加,又该咋整?这都是问题呀!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三昧楼,妹夫开的,咱们参一手,也合适。哎,不是我说这话我有什么想法啊,我是琢磨着,我也能干点事儿。我也想干点儿事。”
该说不说,秦建军还是有点见地的。
所有开餐馆的都会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属于餐馆的局限性。
一家餐馆的营业额是有上限的,甭管你怎么改,往好了改,还是往差了改,吃饭的人就这么多,你这个餐馆能够容纳的客流就这么些。哪怕是三昧楼,这么多年,营业额起起伏伏,也没多大变化,一开始的巅峰之后,就一直稳定在那儿了。
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那就得再开一家。
这就是属于餐馆的局限性。
秦建军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是真的有在认真地观察,并且思考。
“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老大,你想要安稳,老二,你想要出去拼一拼。”秦大穷“吧嗒”了一口,做出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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