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管理员就把我叫醒了,她帮着我穿上新买的洋衣,还带了一顶帽子,随后把衣柜里的旧衣服全丢了,只留下两套校服。
她又推来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几十件新的衣服,她将校服折好放了进去,口上劝说道:“去了新家庭要改掉你那些坏毛病,要听话,别惹你父母生气,别像个男孩一样活泼,文静一点。”
听着她的这些话,我的眼眶止不住的又湿了,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一年又好几个月了,管理员一直都像我的母亲一样,处处照顾我。
“还哭什么,这是好事,脸上带点笑容。”管理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我是收了钱的,把你送进来的人,给了福利院一大笔钱,有五六十万,唯一的要求就是对你好一点,我也不知道我尽没尽责,你这个姑娘命是真的好,连遇两位贵人。”
我不太记得被送进来的场面了,对于过去的记忆也一片模糊,我问向管理员:“我的亲生父母把我送进来的吗?”
“确实是一男一女带着你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父母,就告诉了我们基本的信息,给了我们钱就把你放在这了。”
“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管理员的脸立马黑下来了,她严厉的说:“他们抛弃了你,去新家庭你绝对不要提这件事,去了新家庭也不要惦记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抛弃了你的,千万不要对他们有任何的感恩和思念。”
正说着,管理员手头上的衣物已经整理好了,她看了一眼破烂的床单,最后还是直接合上了行李箱,那些东西完全没必要带。
“走吧,今天我帮你请假了,去到那边要安定下来,好好学习,将来回报社会。”她拉动行李箱,牵起了我的手。
“先等一下。”我将那条项链从衣柜的暗格中取出,将它戴在脖间,然后再跟上管理员。
她拉着我走到前厅,院长正和着一个中年肥胖大叔签着收养合同,他应该就是何健了。
“就是她吗?”何健指着我问了一句。
院长点了点头,“对对对,身上没病,健康的很的。”
“看上去有点瘦,那是她的行李吗,司机!”他朝着外面叫了一句,一个男人立马从院门后走了过来,接过管理员的行李箱。
“你也跟着上车,我签完合同就过去。”他看过我一眼后就专心签着领养合同。
走出院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管理员已经走了回去,开始叫醒那些还在睡觉的人,不少的人正伏在门边,满眼羡慕的看着我。
我坐在豪华轿车的后座没多久,前面的副驾驶就打开了门,何健坐上了车。
车辆很快发动,朝着上城区开了过去。
“我看了你的档案,在校违纪很多,学习成绩倒还可以,违纪为什么会那么多?”何健率先发问。
“我...”
我还没想到什么好的解释,何健就继续说道:“以后不准有任何的在校违纪,我准备花钱把你的违纪全部消除,然后送你去这边最好的学校。”
“成绩你是够了,但违纪太多,他们可能不要,到了新学校安分点,不准再有违纪了,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慌忙的说道,最好的学校是什么样子我是想都不敢想。
“看着身上那么瘦,一点肉都没有,到家里多给我吃点饭,太瘦了也不好,抵抗力弱。”何健继续说着,我继续应答着。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来到了一片高档的住宅区,何建率先下了车,我紧跟在其后。
刚下车,一阵海风就迎面而来,眼前是一栋三层的临海别墅,门口还有着花园,一栋房子的面积都比得上整个福利院了。
司机这时也把我的行李拿了下来,他托举着行李跟在我的身后,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年管家立刻接过了行李箱,司机随后坐回车中。
“一楼二楼三楼都有房间,你想住几楼?”何健继续问道。
“二...二楼吧。”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豪华的别墅,忍不住的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
确实疼。
不是在做梦。
“让管家带着你上去吧,我去公司上班了,妈和妹在家,你要叫人,要有礼貌。”何健说完后立刻就转身坐回了车,豪华轿车在发动机的轰鸣后消失在了眼前。
老年管家慈祥的朝我微微一笑,“苏小姐是吗,请跟着我来吧。”
我跟着他的步伐,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走上旋转楼梯。头顶上有水晶装饰的吊灯,脚下是纯木打造的地板。
这一切,都令我感到深深的不真实,我将大腿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反复确定自己没在做梦。
走上二楼,来到两楼走廊的最未尾的房间。
“这就是先生给你安排的房间,如果不满意,一楼三楼都有空余的房间可以选择。”管家先我一步为我打开房门。
粉红色的房间映衬在眼前,面积可能比孤儿院两个六人间加起来都大,房间内衣柜,镜子,书桌,双人床等家具一应俱全。
我走进去,管家也顺势将行李放在房间的角落,“那我就先行退下,不打扰你了。”
真的没在做梦吗?
我拉开丝绸窗帘,窗外清晨的海洋上还附着着一层雾气,朦胧的地平线上几艘汽船喷吐着蒸汽,在地平线上行驶着。
打开窗户,清爽的海风拂面而来,风中夹杂着丝丝的咸味,几只海鸥在不远处飞过。
“这是你应得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
他倚靠在门框上,用视线打探着里面的环境,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到底是谁?”我好奇的发问。
他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走上前来,“环境还不错,有什么需要可以和你的养父养母说,尽管提就是了。”
他走到我的面前,半跪在地上,伸手微微挑开我项间的衣服。
看到那条项链,他微微点了点头,“记住上面的电话,三次机会,无论你有什么要求。”
他重新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又拿出身上带着的钱包,直接整个递给了我,“钱不够再说,在这里要听话,好好学习。”
“你到底是谁?”拿着手上鼓鼓的钱包我再次问道,他仍旧没有回答我,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之后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