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昏过去几次了,我被何善绑在一个昏暗的仓库里,
从通风口能听见海鸥的叫声,大概能确定我在海边。
我模模糊糊的醒过来,自己还是在这里,双手被麻绳绑在房梁上,粗糙的麻绳已经把手腕磨出了血。
身上到处都在痛,一切都要拜赐于地上那个带血的皮鞭。
那打人是真痛啊,痛得我好几次昏过去,身上到处也是鞭子打出来的血痕。
何善说了,她要狠狠的折磨我之后,再杀我。
我现在只乞求她觉得折磨我够了,这样痛苦的时间过得是真慢,当全身都在痛的时候一秒就好像一分钟一样漫长。
沉重的铁门又打开了,何善又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拿着警察执法用的电棍,尖端正闪着浅蓝色的电弧。
“刚拿到的好东西。”她带着癫狂般的笑容在我眼前的电棒,同时将电棒靠近我的皮肤。
“我...我会把你一切还给你的,我不要你的公司,不要你的钱,放...放过我吧。”我竭尽全力远离着电棒,声泪俱下的求饶道。
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拿出了好几份合同让我签,把我名下的一切几乎都转移走了。
何善淡淡地笑了几声,“你这样的狗就不该来到我的生活,还跟着我妈一直排挤我,她也是死的活该,如果向着我的话,也许她就还会活着了。”
说着,她毫不犹豫就把电棒抵在我的皮肤上。
巨大的痛楚顿时顺着神经传遍我的全身,我大声的惨叫,也只能换来何善更大声的笑容和更强的电流。
只是大概三五秒的样子,我却感觉好像度过了一生,何善将电棒抽离的时候,我的全身还在止不住的抽搐。
“这还远远不够呢,我会让你在绝望中死去的,看看这个。”和善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我的瞳孔直接就无限收缩。
那是夏可可的照片,拍的很随意的一张,但是就已经总让我刚刚更痛苦了。
她不仅要伤害我,还要伤害我唯一的朋友。
“不要,别伤害她... ...”
看见我的反应,和善的表情更盛了,“求我呀。”
“求你了,不要伤害她。”我的声音中带着极度的恐慌,我是真的害怕夏可可会因为我受到干预,现在她应该还在焦急的找着我,被何善抓到的可能性更大了。
她解开绑住我的绳子,我即时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想舔干净我的鞋子,我就考虑放过她。”
即使内心一百个不甘愿,我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大量的沙子顺着舌头涌入口中,我哭的停不下来。
何善用另一只脚狠狠的踩在我脸上,“你的一辈子也就应该这样,只配被我踩在脚下,好,至少今天,我不会动她的,但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说着,她后退几步,朝着我的肋骨狠狠的踢上两脚,在我的极度痛苦下满意的走了。
我咳出两口鲜血,肋骨八成是断了,胸口传来无法忍受的疼。
地上正有不少的玻璃碎片,我可以拿起它们结束我的痛苦,但夏可可又该怎么办?
如果我死了,何善去找她的麻烦怎么办?
吴文庆现在也是生死未知,我不知道还有谁能来救我。
我拿起一块玻璃碎片,将碎片藏在身上。
我想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一切,靠我的手解决。
我并没有等太久,铁门又打开了,我装作昏过去了的样子,将玻璃藏在袖口等待机会。
她又朝着我踢了一脚,见我没有反应,“这么不耐玩?这就死了?死的话我可就找你的朋友去了。”
我尽全力压制住发抖的身体,等着她蹲下来探我的鼻息。
见我还没有反应,她皱了皱眉,掏出插在腰间的电棍。
当电流通过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死死的咬住下唇,竭尽我的全力不发出任何的动静,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
夏可可也许会因为我横遭不测,为了她,无论如何我也要忍住。
股股鲜血从我的下唇流出,我的牙齿已经咬破了皮肤,就在我要忍耐到极限的时候,她终于移开了电棍。
“真没意思,这样就死了。”说着她放下了电棍,戴上了一次性手套,蹲下来准备将我拖走。
这就是机会,我立刻现出袖间藏着的玻璃碎片,毫不犹豫的就对着她脖子后面扎了下去。
何善一脸震惊的盯着我,随后一脚踢在我肚子上,将我踢退了一些。
她怀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拔出那块玻璃碎片,看上去我刺歪了,只是刺到了她的背上。
“你...我会杀了你的朋友的,马上我就要去把她拖过来,当着你的面杀了她,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狠狠的... ...”
我已经捡到了她丢开的电棒,将电力调到最大顶在她身上。
刹那间她就被电晕了过去。
我大口喘着气,胸口因为呼吸传来隐隐剧痛,确定她没意识后,我才在她身上搜寻着钥匙。
我找到一大串钥匙,估摸着可能有二三十把。
来不及多想了,我将电棍拿在手上,一把一把的去尝试打开铁门,这并没有花多久,很快门就打开了,出来后我再把门从外面反锁。
这样就算她醒来也找不了我麻烦了。
看向周围的场景,我貌似站在一个巨大废弃的厂里面。
能看见的门就有四五扇,哪一扇是出去的门暂且不知。
如果要一扇一扇去找,手头上有20多把钥匙,这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拖动着浑身都痛的身体,走到最近的门前,打开后却发现是一个仓库。
里面正摆着一大堆废弃的器械,看上去并不像能出去的样子。
我将仓库的钥匙扯下来,至少少一把钥匙吧。
接下来又连开了两三扇门,大多是空旷的房间,什么也没有,我又取下几把钥匙。
原本关押我的地方已经传来了沉重的打门声。
何善嘶吼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等着,等我爸回来,他会把你挫骨扬灰,把你的朋友千刀万剐,你这个混蛋,还敢电我,等我出去了,我要让你百倍奉还。”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排空掉脑袋中对何善的恐惧,继续一扇一扇寻找出去的路。
又打开一个房间,居然是牢房。
吴文庆关在这里,关在一个房间里面,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笼,他的一个只手就被铐在这个笼中。
他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这个笼子应该是关马的笼子,看上去也没有被虐待,甚至还有几碗饭菜放在笼子的一边,不过他并没有吃的样子。
看见我打开了牢门,他的神情明显顿了顿。
我则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关在这里也不知道多久了,空腹加上这几天所受的折磨,我的精神高度紧绷也坚持不了太久了,一直都是逃出去的意念在支撑着我。
但即使这样我的身体也越来越重,我迅速的靠近关着他的笼子,一把一把钥匙试着笼子上面的锁。
吴文庆沉默的看着我,我在他的眼里应该很惨吧,全身上下都是鞭打出来的伤痕,浑身上下都是伤。
在试到最后一把钥匙的时候,锁终于还是被打开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挤进笼子里又开始帮他解手上的锁。
尽管笼子不小,但是挤两个人还是有点困难的,他坐直了靠在笼子的一角,我则半个身体压在他的腿上一把一把的试钥匙
很快,就有一把钥匙插进了手铐里。
我的心情彻底的放松下来,全身上下都脱了力,我对上他的目光,如释重负的问道:“你会带我出去的对吧?”
我解开锁的同时他点了点头。
我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把唯一的武器连同最后的希望托付给他,随即在他宽厚的背上如释重负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