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我的手走到一楼,穿过走廊后就来到了餐厅,餐厅很大,应该能让三四十个人一起吃饭。
纯木的大桌整齐的摆着二三十张椅子,桌子大到能当成床在上面打滚。
他帮我拉开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他走到厨房,拿出用保鲜膜封好的盒饭,打开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
一股牛肉交杂着米饭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我的肚子马上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加热了一下,会有点烫,慢慢吃,不够里面还有。”一边说着他一边在我旁边坐下,顺带将筷子和勺子递给我。
煮的正好的米饭淋上了牛肉的汤汁,大块的牛肉混杂在饭里,口感真的没得说。
一勺下去,颗粒分明的米饭混着入口即化的牛肉搭配咸香可口的酱汁。
我的人生顿时没有遗憾了。
吴文庆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我看,感受到他的目光,我也立刻看向他。
“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又舀起一勺饭往口里送。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正说着又站了起来,走到厨房没了影子。
我又吃上几口,饭很快就见了底,不过肚子也快填饱了。
一杯水滑到我的眼前,正好吃着有点咸了,我接过就喝了起来。
这顿饭真的太满足了,特别是饿了这么久之后又吃上这么美味的食物。
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吴文庆又将纸巾递给我,“还饿吗?”
“吃饱了。”我擦了擦嘴, 真的满足。
“先生。”我还没将纸巾放下,吴生就匆匆忙忙的闯进了餐厅,手上还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看见我后,吴生立刻停住了脚步。
我总感觉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他,声音也很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吴文庆当即站了起来,一边对我伸出手,一边回应吴生道:“出去说吧。”
看着他的手,我下意识的把手递了过去。
他的视线迅速从吴生的身上移到我身上,我们两个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说:“西服。”
我这才反应过来,迅速的把手抽了回来,马上把披在我身上的西服取下来,把西服递给他的时候脸上已经火辣辣的烫。
我垂着头不敢看他,他接过西服,迅速的穿上,“餐具就放在这就好,还饿的话里面还有,吃饱了就上楼去睡觉,睡不着的话隔壁房间有电脑,玩玩电脑也行,有什么事和我打电话。”
说完后他就迅速跟着吴生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确实是吃饱了,我将拉出来的椅子收好,但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我就向着厨房走去,厨房也很大,毕竟这么大一个庄园,估计所有人的饭都是在这里吃的。
有两个冰箱,还有一个冷库,基本上都放满了食物,吴文庆应该已经做好长期在这里的准备了。
厨房也有酒柜,不过酒柜里的酒略少,大多是啤酒,和吴文庆房间里面的名贵酒差很多。
我倒是不喝酒,就之前18岁生日的时候有被夏可可哄骗着喝了一次,入口感觉很苦,喝了之后身体确实会有些暖暖的,还有喝完后一觉就能直接睡到大中午。
也许喝上一杯然后回去睡觉?
酒柜没有上锁,一拉就打开了,上层的酒是常温的,下层那种居然是冰的。
这种酒柜我还是第一次见,估计也要不少钱吧。
我随手拿了一瓶,起瓶器就挂在酒柜的旁边。
试了几次后,瓶盖终于还是被打开了,我将起瓶器放回去,又走回餐厅。
倒上一杯,居然不是我之前见过的淡黄色颜色,而是有些浑浊的白色。
这是酒吗?
我把杯子端到进前,用舌头舔了一点。
居然不是苦的,而是有点酸甜的味道,喝上去就像汽水饮料一样。
这是饮料吗?
我又小抿了一口,确实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喝上去还怪好喝的,估计不是酒吧。
是汽水饮料什么的。
还挺好喝的。
我喝完一杯,又倒上一杯。
不知不觉一瓶就没有了。
还挺好喝的哈,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恍恍惚惚的又靠近酒柜拿了一瓶,对着开瓶器就是一顿乱撬。
还真被我打开了嘿。
我傻笑两声,端着饮料瓶又坐回位置上。
刚喝两杯,一个扭扭曲曲的人就走了过来。
我很难用扭扭曲曲来形容一个人,但在我眼前就像是一个蠕动的蚯蚓在说话。
“两瓶米酒就喝醉了?”
“啊?”我举了举手上还有半瓶的饮料瓶,“这不是饮料吗,甜甜的。”
饮料瓶上的字顿时扭曲的跳了起来,那些字顿时在我眼前跳起了舞。
“呯。”
我立刻又坐直了,摸着被撞疼的鼻子,眼泪顿时就出来了。
“没事吧。”扭曲的人立刻凑了过来,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出来了。
“以后我可不会再让你喝酒了。”
“疼。”我捂着鼻子哭诉着。
“你很怕疼吗?”
我点了点头,管理员打人可痛了,所以大部分的孩子都特别听话,就是因为怕管理员打的。
我也不例外,以前那么多的在校违纪,说没被管理员打过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离开福利院的时候管理员说收了钱,也免不了几顿印象深刻的打。
依稀记得还有一次春天的时候,学校放假,我在福利院附近溜达的时候发现了花园,里面开着很多花。
我想也没想就翻墙进去了,摘了一大堆编成一个花环。
然后再翻墙出来,但是被花园的主人发现了。
最后他按我头上每朵花80块钱的价格,收了福利院院长960块。
那一个星期院长的脸都是黑的,那一个星期我都是平躺着睡觉的,因为管理员把我的屁股打肿了。
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件事,以后也特别怕痛了。
我滔滔不绝的讲着,那个扭曲的人一直扶着我的头,用纸巾擦着鼻子。
“一朵花80块,就是普通的鲜花而已,集市上5块钱就能买到,他收80块。”我义愤填膺的说。
等我讲完后他点了点头,指了指我手上的饮料瓶。
因为我刚刚说话张牙舞爪的,瓶子里已经没有液体了,大部分的饮料都打在了地上,或者倒在那个扭曲的人身上了。
“你还要喝吗?”
“我想喝甜的,这个好酸。”我把空了的瓶子递给他,天旋地转的空间让我头痛欲裂。
“算了,还是不喝了,我想去卫生间。”我跌跌撞撞的想站起来,双脚却格外的无力。
“我带你去吧。”
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飞在空中傻笑着。
就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海鸥。
“我头好晕。”
“醒酒药喝不喝,虽然是苦的。”
我猛的摇了摇头,“不喝苦的,我要喝甜... ...”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