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通过线人,吴文庆得到了藏匿在海港的代号为“钻石”的[执行人]的地址。
在每一个地区中,组织的分布都是一个[指挥者]即信使,负责与组织对接消息,并指挥地区内的3~5个[执行人],执行人下可能也会有自己的部下,每个地区的组织就这样呈金字塔般分散。
代号为钻石的执行人藏匿在海港市5年了,由他掌握着地下的交易市场,吴文庆的父亲吴建清想要借助他获得买家的名单以实现敲诈的目的。
吴生作为此行动小组的组长,最大的目标就是活捉钻石,并拷问出名单。
几次实地考察后,活捉的难度非常大。
钻石很警惕,他的房子内有不止一个紧急逃生出口,周围的房子也是他的,门是钢质加厚的,在外切割至少要花30分钟才能进去,窗户也都打上了防盗网。
一度令吴生无从下手。
几经勘察,最终只能用狙击枪在远点先击倒钻石,再爆破墙体。
墙是红砖垒起来的,相比于铁门的突破难度就小了很多。
狙击手计划在他的大腿上打上一枪,如果还有时间,那就再在他另外一条大腿上打一枪。
由于钻石住在市区,执行任务时挑选在节日,借助鞭炮和烟花的声音覆盖狙击枪声。
一切都很顺利。
狙击手开出一枪,钻石应声倒地。
可惜并没有开出下一枪,钻石就已经强撑着拉上了窗帘。
不过计划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墙体随着烟花冲天的声音爆破而开。
全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吴生带人冲进钻石的据点,看见的却只是钻石冰凉的尸体。
以及一个戴着电击项圈,拿着往下滴血的水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我愣住了。
“你没有在编故事吧?”愣了几秒后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吴生。
吴生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份病历。
“当时你自己说你叫苏念君,带上车后就不再理任何人了,这是医院开的病历单,创伤后失忆。你的生日其实是我乱填的,身份证和户口是我让人补办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海港人,我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结果他递过来的有些发黄的病例表,我一字不落的通通看完。
之后迷茫的看向吴文庆。
“我…”
“你也许是被绑架了,也许是被拐卖,最坏的结果就是被组织灭门再把你卖了出去。”吴文庆垂目,轻声说道。
我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能让吴智强帮你查一下周边城市有关于失踪、绑架、拐卖和灭门之类的报案。”
“创...创伤后失忆能恢复吗?”
吴文庆叹了口气,“分情况,如果是生理上的组织损坏,那不可能恢复。如果是心理上的,那还有可能。我可以帮你请心理医生接受催眠治疗,也许能想起来什么。”
吴文庆的语气低落下来,“但如果真的是心理上的创伤后失忆的话,恐怕想起它的过程会很痛苦。”
“我怕你无法接受,原本想隐瞒这件事情,让吴生不要告诉你,但是看你在福利院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己的档案,我不忍心骗你。”
我犹豫了。
这份记忆真的是必须的吗?
既然我主动去忘记它,那么是发生了多不好的事情?
以迫使我忘记过去十四年的光阴。
整整十四年。
“怎么决定是你的选择,如果你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我会帮你请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脑科专家,找顶尖的心理医生,尽我所能的让你回忆起这段记忆的过程减少一点痛苦。”
我摇了摇头。
那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
我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我像个懦夫一样选择了逃避。
“我尊重你的选择,那我们回家吧。”
我希望爸妈还活着,拐卖也好,绑架也好,希望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还活着。
希望他们已经没在找我了。
希望他们已经重新开始生活了。
希望他们已经遗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