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尸体已回收,目标已捕获...比想象的早一些,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在哪?
我试着动了一下手,好,是被吊着的。
我像是在直升机上,直升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一点一点的要完全的吞噬我。
现在我又成什么了?
囚徒吗?
这是开向哪里的直升机?
好像被人发现我醒了,有个影子在朝我这里走过来。
真该死啊。
咚...
“欢迎回来,叶雨幽。”我慢慢的抬起头,手和脚都被绑在一起,跪倒在六大长老的面前。
我回到西西里岛了。
“我把她带来了。”这个声音,我没想到会是吴文庆的。
他到底隐瞒了我多少?
操tm的。
“你做到了,我们也将履行承诺,你和组织的契约结束了。”
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这个吗?
真可悲,我刚用牙齿咬住舌头,立马就被一甩棍打在脸上,向着毛乎乎的红色地毯倒去。
我吐出被打断了的两颗牙齿,真希望它们是我后补上去的那几颗,而不是我那些其他还没断的。
我还没看清是谁打了我,一个口塞就塞进了我的口里,让我的嘴唇无法闭上了,自然也不可能咬舌自尽了。
“性格倒还是没怎么变,你知道我们要什么,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我们的时间不多,防空矩阵的弹药快消耗殆尽了,食物也所剩不多,七天之内,如果我们还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位列中间的长老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我走了过来,“死亡对你来说恐怕已经不是威胁了,但是,我们有比死亡还要痛苦万倍的手段,相信我,你不会想体验的。”
“那种生而不得,死而不得的感觉,就算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苏联特工,都没办法,忍受... ”
去死吧。
所有人都去死吧。
以后我不必为了那两颗断了牙齿担心了,因为他们一颗一颗的拔完了我的所有牙齿,说真的,我居然希望之前的那一棍子能多打掉我一些牙齿。
我几次痛得昏过去,又被强行唤醒,然后再继续痛的昏过去。
再也无法从我的身上得到任何牙齿的牙科医生或者是别的混混什么的就像丢一只臭虫一样,把我丢到一个狭小的牢房里。
穿着精神病人的紧缚服,丢到六面都是软的墙上。
为了防止我自杀,他们可是费尽心思。
对于这场短暂的休息,我并没有任何的庆幸,我相信没人比我更清楚我现在的处境,这场短暂的休息只是为了迎接接下来更残酷的折磨。
但是说出密码,世界上就会有数千万甚至数亿人因我而死。
我的一生已经够糟糕了,我不想再毁掉别人的一生了,我只需要忍受这痛苦,直到被痛苦麻痹,等到导弹砸到组织的地盘上一切就结束了。
“我们的合约只是把她送到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我不会再帮你们了。”
“我想你并没有选择,做完这件事,得到密码,到那时,你在组织的去留,就和组织彻底无关了。”
背叛我的人来了。
“我别无选择,但是,无论发生什么,别说出密码,很快你就会被解救的。”
呵。
骗子。
我从来没有看透吴文庆,他一层又一层的表皮下不知道到底藏了个什么,我甚至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骗的我。
也许从一开始。
从我在小巷里救了他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注定这样了,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骗我了。
牢房门被打开了,我能看见他的脚。
“如果你想帮我的话,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没有牙齿说话都很困难,断断续续的口中还不断有血溢出来。
不知道能不能吞血让我窒息,不过如果能的话我现在应该窒息好几百次了。
吴文庆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道:“我不能那么做。”
那他就没什么可以帮我的了。
... ...
“她又昏过去了,停下水车。”
伴随着齿轮的卡住,巨大的木轮停下了,立刻就有人把我从木轮上抬下来。
我疯狂咳嗽着,吐出肺中的水,肚子因为水胀的难受,情况刚好转一些,立刻又有人抓住我受伤的脚踝,在我的剧痛下把我重新绑回木轮。
再继续经历每20秒一次的窒息,以及接近零度冰水的寒冷。
“你只需要说出密码,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会给你超规格的待遇,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自杀,而不是在这里遭受折磨,甚至只要说出一组密码,你的状况也会好受不少。”
又一次在水中晕厥后,长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用柔和的声音对我劝慰道。
我觉得在喝了那么多水之后,我口中还是有点血的,但稍微酝酿一会儿后,也只是吐出了一团淡红色的唾沫,正中长老的眉心。
又一个十环。
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用口型说着去死吧。
长老立马撕去了他伪善的面具,他掏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口水。
“继续。”
我不在乎。
一整天的折磨结束了,好消息是我还活着,坏消息是我还活着。
我住的地方变了,不是在那个六面充满了海绵的房间里了,这里更像是个阴暗的下水道,他们将我的双腿锁在地上,双手用旁边的铁链捆绑住摆成一个大字。
我的头顶,每时每刻都有着水滴下,以防止我睡去。
没想到,白天这么恶毒,晚上也不肯放过我,不过又有什么意义呢,麻痹我的神经,只会让我,更加能接受着周边一切,更快的习惯痛苦罢了。
阴影内,吴文庆的身影再次缓缓走了出来。
我咳出胃里残余的水,终于抬头再看见了这张脸。
一天前,我会觉得这张脸挺英俊的,直视着这张脸会让我心跳加速。
但现在看到这张脸,只会让我反胃。
“摘下你虚伪的面具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又咳出一口血,无力的垂下头,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不会让你死。”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他告诉我吗,“你把我送到这来的时候,就该想到。我真感到恶心,曾经那个天真的女孩,居然会爱你。”
一阵沉默后,离开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刚昏沉的睡过去,立马又被头上的滴水所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