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阳抽完烟后又侧着身体及回到座位,顺手从行李架拿下背包,掏出日记本和笔,将背包放在身边,就翻开本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在本子上开始了鬼画符似的记录。他旁边那位三十左右的少妇一开始看他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还以为他要写日记什么的,就连周围的乘客都有些好奇的目光,但看他写了几行后又将目光移开了。只有旁边的少妇一直在看着,但是越看越皱眉,目光中好像问号也是越来越多。只看到张世阳日记本上不断从那笔尖冒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图画加文字,还有花草树木,山石,男女人形图标,还有数学物理公式,甚至是金融术语,更奇怪的是还画了几个太极图和八卦图。但是张世阳却是完完全全无视了周围的一切目光和好奇,好似陷入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
张世阳这一状态保持了近五个小时,他旁边的少妇也看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在这期间火车经过了好几个车站。这个时候的火车还没有大提速,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车站几乎都要停几分钟只是时间长短不一,有时候要停半小时给火车上运送食品和水,所以火车从始发地到终点站要三十个小时左右,有时还要晚点一两个小时,所以坐这个时候的绿皮火车也是一种很遭罪的事。
“老乡,我看了几个小时你写的东西,你在记什么事情?怎么奇奇怪怪的?还全神贯注,一写就几个小时,你到粤省是打工还是上学?”旁边的少妇,看到张世阳停笔和起日记本,立即就迫不及待地问起张世阳。
张世阳正站起身活动腰身,听到身旁的问话声,顺势低头看向旁边问话的人,结果看到一条灰色夏季长裤包裹的圆润大腿。张世阳赶紧将目光移开,随身坐了下来,因为他感觉有一种燥热已经在身体内积蓄,这该死的躁动青春。“大姐,你是秦都人吧?”
“是,你呢?”
“我是渭河的”张世阳说道。“大姐,咱也别老乡老乡地叫了,我姓张,弓长张,张世阳,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兄弟,但千万别加小字啊。”
“好,我叫你世阳吧,我叫秦燕妮,二十九岁,你可以叫我燕姐,你多大了,为什么不可以在你名字前加小字?”秦燕妮介绍了一下自己,轻笑着又问道。
张世阳回道:“我十八岁,不让你加那个小字是因为一,我本身年龄就小,二呐你看我不但年龄小个头也不高,我还想再往高的冒冒,所以那个小字千万在我名字前面说,那不利于我身心的发育,我是去粤省打工准备创业的,不是上学,还有我写的那些东西是我的创业规划,属于我的商业机密,害怕达不成还让别人知道了,这不是打自己脸吗?所以才写成那样子,属于私密,就不和燕姐你细说了,见谅啊”。
秦燕妮在听到张世阳说那个小字的原因时,已经笑得用手捂住了嘴,一双大眼睛都笑的半眯了起来,甚至是整个娇躯都笑得颤抖起来,令人头晕目眩之感,就是穿衣打扮属于这时代北方人保守,没有南方人的开放和洒脱。
张世阳这时才认真的看向秦燕妮,柳眉,大眼,比瓜子脸稍圆一点,脸上没有一点瑕丝,肌肤白里透红,琼鼻配着那带着笑意的微博嘴唇,看起来给人一种舒爽的美感,纯天然,没有画眉,也没有涂口红,没有什么发型,就是随意在脑后用粉红色的发卡扎了个不长的辫子,身材微微有一丝少妇的丰满,目测身高有一米七左右,上衣是一件白色的长袖女式衬衫,脖颈处解开了两个纽扣,一条浅灰色长裤,脚上穿着肉色的丝袜外加一双白色的女式凉鞋。
"这是一个可以打85分的纯天然御姐啊,上一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哎,这一世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一定要统统拿下,要不然真对不起重生这一回,一定一定要换个活法,人老实本分就是一种原罪,要改······”。
“世阳,你想什么呢?有人找你。”秦燕妮脸上挂着一丝羞红,拍打了一下张世阳。“啊,哦,是你呀,走,我们去那边说顺便抽支烟。”张世阳清醒后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前同事,也就是这次带他出来的几个人之一,名叫范新兴,跟张世阳不是一个县的,他们买的是联票,张世阳是自己买的所以从上车就不在一起坐,张世阳虽然和那几个都是同事,但就和范新兴关系好,这人心性也不错。
张世阳一看到范新兴就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才说到旁边说话,两人都侧身挤到车厢连接处各自找了落脚地,靠在车厢壁上。范新兴已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给了一根支给张世阳,顺手给点上火。范新兴长相普通,1.75的个头,偏瘦。
“小阳,哥哥给你说个事,你别生气,我们几个带你出来本来呐应该一起走的,好坏也应该带你回去,但现在情况有一点变化,所以现在我给你说一下,你到南湖长沙站下车,然后买回秦都的火车票,回去吧”。范新兴说完看着张世阳。
张世阳听完笑着说道;“新哥,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不会生气你们能带我出来,我已经要谢谢你了,现在既然已经到南湖了,明天就应该到粤省了,好赖已经出来了,我到羊城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找份好工作挣几个好钱,再回去,我一大小伙还能丢了,祝你们几个好运,以后回去有机会请你喝酒,来,握个手,你们到哪下车我就不送了,来再抽支烟”。张世阳说完将烟送到范新兴面前,范新兴摇摇手没接。
看着张世阳又问了一句;“你真不生气,也不会去”。
“真不生气,骗你干嘛,放心吧,人嘛总要出来见识见识,在外面闯闯,到明年我会回去的,没事”张世阳边抽着烟边笑着对范新兴说到。
范新兴听后,一脸歉意抬手在张世阳肩膀上拍了两下,在没说话,将收回的手塞进裤兜里又快速地抽出来,手里捏着五十块钱迅速的塞进张世阳的裤兜,转身挤开过道上的人侧身离开了。
张世阳都没反应过来,上一世没有这一招啊,有点懵,好像上一世吵了几句,不欢而散。
而范新兴一边侧身往座位挪动,一边又感觉张世阳哪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他又哪里知道张世阳是重生者,就因为他的给钱行为,几年后给了他一个善缘。
张世阳从裤兜里掏出那五十块钱,拿在手里一细看,两张,一百元啊,心想“行,哥诶兄弟记住了,以后还你个好”。看完将钱折好连手塞进裤兜,赶紧挤回座位,要不然车上扒手太多了不安全。
张世阳回到座位后,也没等秦燕妮问啥,就像竹筒倒豆子是似得将事情大致给秦燕妮说了,但也隐瞒了他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事,说完不等秦燕妮发问,就说累了,先睡一觉再想一想怎么办,然后就趴在小方桌上闭上了眼,装睡了过去。
秦燕妮听完张世阳的叙说,还想问什么,结果张世阳已经趴在那闭上眼,差一点憋的一口气上不来,气的秦燕妮都想锤张世阳一顿,最后想想自己都笑了,这刚认识的小兄弟挺有意思的,还有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想到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立马暗了下去,接着从行李架上拿下一个土黄色背包抱在怀里,坐下靠在椅背上也闭上了眼睛。
而张世阳已经迷糊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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