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一直低着头的少女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她的声音不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被吼的少女脸腾地一下红了,面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也大了不少:“秦安宁,我是在安慰你,你凶我作甚?夫子给她脸说是回家了,依我看,怕是跟着哪个野男人跑了!”
叫做秦安宁的少女倏地站起身,大声道:“她没有!我梦到过她,她说被人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让我去救她!”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那你去啊!去救救你的好姐妹,当心她死在别人床上!”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让食堂变得寂静无比。
秦安宁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刚刚……好像打了人。
被打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捂住脸,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后,立即回了一巴掌。
两个长相不错,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少女互扇巴掌,瞬间让一些人兴奋起来。
“哦哦哦!”
“继续打啊,还愣着干什么?”
“别不回手啊,打得有来有往才好看!”
“这可比斗蛐蛐儿有趣,下次放假我要看到这个表演!”
“吴公子,这可说定了,我要看……嘿嘿,你懂的。”
吴公子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脸上挂着的猥琐笑意让孟琉璃顿感不适。
不愿让自己同性成为别人取乐的工具,她起身拉过被打了好几巴掌呆站着不动的秦安宁,对着依旧张牙舞爪的少女冷声道:“够了!虽然是她先动的手,但已经让你多打了好几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是你先说了难听的话。”
“你谁啊?这里有你什么事,滚开,敢让我丢人,今天我非打死她!”少女瞪着发红的眼睛大吼,身子因气愤微微发抖。
孟琉璃拉着秦安宁手腕把人挡在身后,侧过头对她说:“我先送你回宿舍。”
随后看向谢长欢:“帮我挡住她。”
谢长欢站起身,另外两人也跟着站起来,三个高个子少年压迫感十足,别说女生了,就算是男生单独面对他们也会怂。
三人没有欺负女孩子的习惯,只是挡在双方之间,气上头的少女见他们都帮着秦安宁,表情由狰狞变得楚楚可怜,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下,引得一些少年生出一股子怜香惜玉的心情。
“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要不要脸!妹妹别怕,有我吴公子在此,一定会保护好你,所有人,给我上!”有人带头喊了一句。
其他人被点燃了战意,也跟着大喊起来,同时在朝着三人聚拢,形成包围之势。
小小的食堂成了每个人表演的舞台,有人在演美人,自然有人会演英雄。
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等骚乱结束时,逞英雄的都在地上躺着,表面什么伤都没有,却一脸难受地喊着疼。
有人猜测他们是怕被人打了丢面子,才营造出一种伤势很重的感觉,只有谢长欢等人知道,这些人受的都是内伤,毕竟他们还要留在书院,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喊得最欢的吴公子躲在人后,庆幸自己没上,等人走了才敢出来,踢了躺在地上的人几脚,口中骂着“没用的东西”,一边又忙着安抚被吓哭的少女。
三人回到宿舍没看到孟琉璃,全都聚集到范九安的房间。
谢长欢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一句说:“他不是从大门进的。”
他说得很肯定,换来其他两人疑惑的目光。
谢长欢解释:“门锁没被人动过,我自己锁的门,知道它该是什么样子。”
没有从门进,说明对方有更安全,更便捷的方法,范九安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不是谢长欢一眼看出问题,如果不是对方太过急切,而是老老实实等到晚上玩家熟睡才出来,将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几人讨论对方会从什么地方潜入宿舍时,门被推开。
她一回来先去了王贵房间,发现门锁了,而范九安房间的灯亮着,就知道这几个人在一起。
王贵见是她,板着棺材脸问:“问清了?”
孟琉璃扶着凳子坐下后才说:“挺聪明。”
“你一般不喜欢多管闲事,这次为她出头已是难得,还上赶着要送人回去,除了套话我想不出第二个答案。”王贵分析。
孟琉璃打了个响指:“聪明!不过,我是想套话,也是真的看那些男的不顺眼。”
说着,她一一看了下三人:“你们三个虽然狗,至少懂得尊重女生,那些人……”
孟琉璃摇摇头,满脸鄙夷,接着开始说自己获得的线索。
“秦安宁的朋友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失踪的女生,她在失踪的前一天,收到了心上人放在桌子上的邀约纸条,上面署了名字,欣喜万分的她忘了纸条可以伪造。”
“纸条上写着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和秦安宁的关系很好,没忍住告诉了她,秦安宁劝了几句,见她执迷不悟,还有些生气的趋势,就没敢再劝,只叮嘱她注意安全,天黑前一定要回来。”
“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女生还没回来,夫子说女生请了假回家,那女生是个孤儿,平时接触的人只有秦安宁,在这城里根本就没家。”
“多人间住的要么是交不起学费的穷苦人家,要么无父无母,全靠书院收留,在她们进书院时就被告知,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自己的家庭状况,书院给的理由是怕她们受到歧视。”
“秦安宁说她做了好几天的梦,第一天晚上梦到女生说自己被关了起来,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后来的几天一直梦到她说自己被淹死了。”
“约会时间?地点?”范九安问。
孟琉璃下巴一扬:“这个我问了,上午九点,在城南的情人湖边。”
谢长欢双手托腮分析:“难道是女生去了发现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要离开被对方拖走囚禁起来,后来对方求爱不成将人推进湖里?”
王贵狭长的眸子一眯:“或许那个失踪的女生是个重要线索,那个秦安宁没去湖边找过吗?书院的服饰特别,附近的人或许有印象。”
孟琉璃摇摇头:“她出不去,没有院长的同意,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书院。”
“那个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