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时被人提了起来,很快有人来扯他的裤子,一扯到底。
但是双脚被捆着,很不方便。
左臂纹身的男人解开他脚上的束缚,裤子彻底被扒干净。
他被人压在一张高脚桌上,身体摆出让人难堪的姿势。
他镇定看向为首的胖男人:“你不来试试傅成的儿子?”
胖男人粗鲁地吐了口痰,他没这方面癖好。
况且,他怕他耍诈。
傅良时笑了,轻蔑地掀开嘴皮:“站不起来?”
胖男人被激怒,解开扣子就往他身边走。
傅良时的手被绑着,周围全是手下,胖男人自信他不敢耍花招。
“这里地方偏僻,没人找的过来,你若不配合,我现在就宰了你。”胖男人掐住他的后颈,肥胖的身子压着他,在他耳边威胁。
傅良时痛苦地拧着眉头,就在胖男人裤子掉在地上的一刹,被束缚的双手猛地挣开,飞快掏出男人腰间的枪,上膛,另只手臂勒住男人的脖子,枪口抵在男人脑门。
胖男人大惊失色,裤子卡在脚上,想跑都跑不掉:“你放了我,我放了屠雷的女儿。”
傅良时声音温润:“逗我玩呢,杀了你和放了屠雷的女儿有冲突吗?”
他用他刚才的话回敬他。
胖男人咬牙:“你逃不出去的,哪怕你杀了我,你也出不了这片森林,没人救得了你。这里是M国,偏僻的山沟多的是,哪怕你冲出去也跑不远。”
“哦,是吗?”傅良时手里的枪托狠狠砸在他脑袋上,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鲜血很快糊住胖男人的眼睛,伤口混了汗水,火烧火燎的疼。
“敏敏你过来。”傅良时对吓傻了的屠敏吩咐。
屠敏来不及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裙子走到傅良时身上,两人依偎着,把肥胖的男人当挡箭牌,一步步往门口退。
“我们逃得出去吗?”屠敏担心的问。
M国的情况她比谁都了解,丛山峻岭、道路狭窄、信号差、遍布地雷,厉珏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他们。
傅良时哪怕有人质在手,但两个人哪是六个人的对手,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疏漏,会被人趁虚而入。
“相信我。”傅良时沉声安慰。
屠敏瓮声瓮气的嗯了声,没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屠敏!”傅良时叫响她的名字,正在流泪的人微微扬起下巴看他,小脸写满恐惧,却生生憋着,怕影响他的心情和判断。
乖巧的样子让人心疼。
“回去后我们 xx。”他星星一样明亮的眸子眯起,温柔安抚。
屠敏脸颊一红,刚才的那种压得人提不上气、看不到希望的毁灭感,被他语气轻松地化解。
屠敏看到有人从天而降。
她以为傅良时的话带给她的力量太强烈,以至于让她产生了幻觉。
枪响的一刹,她被人捞进怀里。
傅良时不知什么时候脱掉自己的衬衣罩在她身上,护着她逃生。
屠敏这才反应过来,厉珏来救他们了。
有人带着他们上了道路上的防弹车。
厉珏坐在车里,盯着一丝不挂的傅良时嘴角抽了抽:“被爆了?”
说话的同时脱下外套丢在傅良时身上。
“一切安好。”傅良时懒得跟他拌嘴,垂眸看向屠敏:“有没有受伤?”
屠敏被吓坏了,木偶似的靠在傅良时怀里,一个劲的哆嗦。
傅良时握着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厉珏点了根烟(原本戒烟的人啊,不得不抽上了,这得多压抑多烦闷),看向不远处正在厮杀的兄弟。
这场血腥的对垒到底什么才是个头。
他累了。
“珏哥你是怎么照过来的?”屠敏缓过神,问厉珏。
厉珏瞥了傅良时一眼:“你没告诉她?”
傅良时掰过屠敏的脸颊:“在我笃定告诉你,我们会没事的时候你就该相信我。厉珏在我身上安了隐形定位器,他就知道这次M国之行不会顺利,提前做了防备。”
屠敏眼神激动:“珏哥你真厉害。”
厉害?
厉珏自嘲一笑,他厉害个屁!
黑色的西装上,隐着血迹,有他自己的,有弟兄们的,还有双丽珑的。
厉琛又欠他一笔血债!
*
回到屠宅,屠灵已经把那几个喽啰解决了,架打得不过瘾,浑身的劲没处使,她超不爽!
厉珏让下属把绑架傅良时和屠敏的头目——胖男人丢在屠灵面前。
“给你一个解闷的玩具,他是厉琛的人,根据我掌握的信息,他跟随厉琛多年,重要程度不亚于桑坤,能从他嘴里问出多少看你本事。”
屠灵恰好需要一个玩具发泄发泄,给了下属一个眼神,下属拽着人去了地下室。
屠灵一口喝完手里的红酒,走到厉珏面前,抬腿踩在厉珏的椅子上,自信回答:“明天给你答复。”
审讯手段,厉珏自知不如老四,眼角带了笑:“我等你。”
天渐渐黑,厉珏松了松领带,去后院找叶绵绵。
阿八在房门口守着,这次来M国,他就带了阿八一个亲信。
“太太怎么样?”厉珏递给阿八一根烟,今天一波三折惊心动魄,阿八跟他一样累。
阿八没有烟瘾,甚至不怎么会吸烟,但三爷递来的他双手接住。
“太太已经吃过晚饭,在屋里等您。”
他报喜不报忧,太太胃口很差,几乎没吃几口。
“嗯。”厉珏猛吸了口烟,表情透着倦色。
他有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像坠入大海的繁星,漆黑幽深,安静的时候像是写满了不为人知的故事让人忍不住探究,癫狂的时候像是暗幽深渊压得人喘不过气。
此刻,他眼里全是失意和疲惫。
阿八有样学样来了一口,不停地咳嗽:“三爷,我派人把双丽珑的遗骸捞起来了,四分五裂的,复原不了,怪可怜的,我准备把她跟其他弟兄埋在一起。”
“找个好点的地方单独埋了吧,她喜欢蔷薇,记得种满红色蔷薇。”厉珏在他肩头拍了拍,叮嘱:“去休息吧,后宅有人巡守,不会再出事了。”
推开门,进去。
叶绵绵正坐在床边发呆,见他回来了,急切地起身迎上去,走得太急,差点绊倒。
厉珏眼疾手快把人稳稳扶住。
叶绵绵不顾他身上的汗渍血迹和难闻的硝酸硫磺味,一头扎进结实的怀抱,手臂紧紧圈着他,哽咽:“你终于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没人知道这一天她是怎么过的。
度日如年。
担惊受怕。
“我去洗澡,一起吗?”厉珏脱掉衬衣,露出肌肉结实的上半身。
叶绵绵随手挽起长发,心疼道:“去,我给你搓背,你躺浴缸休息就行。”
她话音刚落,隔壁房间传来摇床的声音。
叶绵绵脸颊微微一烫,尴尬道:“谁住咱们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