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气极,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
总不能将这些宫人全都杀了吧?
就在她犯愁时,方才还在殿内观光的糖糖突然调转了方向,径直的爬向了那些跪着的宫人。
她就像是阅兵一样,一排一排的爬过那群宫人的面前。
大家只当她是觉得有趣,爬着玩的,并未特别注意。
却没想到,小家伙爬了一圈后,突然在一个宫女面前停了下来。
【找到了,就是你!】
【你就是将圣鸟偷出凌雪宫的内贼!】
小家伙一把抓住那个宫女的衣裳,朝着云妃一顿咿咿呀呀。
【云妃娘娘,就是她,就是她。】
【是她背叛了你,是她将圣鸟偷出了凌雪宫。】
云妃见糖糖抓着一个宫女咿咿呀呀个不停,完全不懂糖糖是什么意思。
她求救似的看向白如意。
“长公主,乐安郡主这是何意呀?”
白如意笑道:“云妃娘娘,还是先将那宫女拿下吧。”
被糖糖拽着的宫女听到这话,立马急了。
她一把拉开糖糖抓着她衣裳的手,俯在地上磕头大喊:“娘娘,冤枉,奴婢冤枉呀!”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将圣鸟带出去的呀。”
【你冤枉个P呀!】
【满身都是圣鸟的味道,还敢喊冤枉。】
她昨日不仅亲手拔了那只鸟的毛,还啃了不少的鸟骨头。
圣鸟的味道,她比任何人都要熟。
白如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看向地上喊冤的宫女,有些戏谑道:“本宫只是让云妃将你拿下,又没有说你就是将圣鸟偷出凌雪宫之人。”
她挑眉:“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听到这话,那宫女越发着急了。
“不,不是这样的。”
“是云妃娘娘说要找出偷窃圣鸟之人。”
“长公主又让娘娘将奴婢拿下......”
“是奴婢误会了。”
“还请娘娘明鉴,奴婢真不是偷窃圣鸟的人呀。”
云妃此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扫了那宫女一眼,眸中尽是失望之色。
那宫女名唤紫月,已经在凌雪宫伺候了许多年了,原本以为是个忠心的,没想到竟是个心怀鬼胎之人。
既然敢帮着别人算计她,那也就别怪她无情了。
“来人,将紫月给本宫拿下。”
两个内侍起身上前,直接将那名唤作紫月的宫女给按在了地上。
紫月先是惨叫一声,而后继续喊冤:“冤枉呀,娘娘,奴婢冤枉呀。”
“奴婢真的不是偷窃圣鸟之人,还请娘娘明察。”
云妃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又看向了白如意。
“长公主,紫月当真是将圣鸟偷出去的人吗?”
白如意笃定道:“不会有错,就是她。”
见白如意说的笃定,云妃不由得看向了糖糖。
见小家伙一脸邀功的模样,云妃忍不住翘了下嘴角。
这孩子,也太讨人喜欢了吧......
怪不得皇上和太后都如此宠爱她。
可想到她方才的举动,云妃收回目光,不解的看向了白如意:“乐安郡主怎会知道是她?”
白如意先是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等茶盏放下后,她才缓缓开口。
“糖糖的嗅觉天生就比一般孩子要灵敏一些,她昨日和圣鸟有过接触,定是闻到紫月身上有圣鸟的味道了。”
云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被压着的紫月却不干了。
“娘娘,冤枉呀。”
“圣鸟平日里就是奴婢在喂养的,奴婢身上有圣鸟的味道也很正常呀。”
“还请娘娘明鉴呀!”
云妃觉得紫月说的有理,便又看向了白如意。
白如意笑道:“紫月昨日将圣鸟偷出凌雪宫时,定然害怕被人发现。”
“若想不被别人察觉,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圣鸟迷晕,然后藏在自己的衣裳里带出去。”
“若想知道糖糖有没有找错人,只需将她的外衣脱掉,看一看她的里衣里有没有鸟毛即可。”
“毕竟若是日常喂鸟的话,总不能把鸟毛沾到里衣上吧?”
糖糖连忙点头。
【娘亲简直就是糖糖的最强嘴替!】
【将糖糖想说的全都说完了。】
【果然,知女莫若母呀。】
白如意:娘亲咋觉得有点心虚呢?
若是你知道娘亲是偷听了你的心声才明白一切的,会不会觉得娘亲是在作弊?
“来人,把紫月的衣裳给本宫扒掉!”就在白如意暗暗心虚时,云妃厉声吩咐道。
被压着的紫月听到云妃的吩咐后,瞬间面色惨白。
若是真的在她里衣上发现了鸟毛,她肯定难逃一死。
不,她不能死,她也不想死。
只要逃出了凌雪宫,她就还有救,那个人肯定会救她的。
如此想着,紫月便把目光落到了身旁蹲坐着的糖糖身上。
眼见有人要上来拉扯她的衣裳,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挣脱开压着自己的两个内侍,直直的朝着糖糖扑了过去。
只是,她才刚扑到糖糖面前,就被小家伙一拳给打飞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除了云妃、白如意、沈星泽和七皇子这些本就看着糖糖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没看清楚紫月是怎么飞出去的,就连紫月自己也是如此。
不过,白如意和沈星泽都已经习以为常,倒是云妃,被惊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一个五个多月的奶娃娃,将一个成年人给打飞了出去?
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呀!
若不是知道圣鸟是被有心之人故意害死的,她都要怀疑圣鸟是被糖糖的拳头直接打死的了。
糖糖并未注意到云妃的惊讶,她只想着把紫月弄醒,好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以便让那人替她背锅。
可刚爬到紫月旁边,便听到了有人呼唤她的声音。
“糖糖。”
“糖糖姑娘。”
“糖糖姑娘。”
那声音听着很近,又好像很远。
糖糖蹲坐在地上,疑惑的看向了四周,可却并未看到有人喊她。
“糖糖姑娘。”
“我在这里。”
【谁,谁在叫我?】
小家伙疑惑的抓了抓脑袋。
“糖糖姑娘,我是判官。”
【判官?哪个判官?】
“自然是地府的生死判官呀。”
【就是那个整日拿着毛笔和生死簿,穿得花枝招展的生死判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