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情抬头看着安景洛,神色郑重道:“我有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可命满朝文武,公子可愿信我?”
还未等安景洛有所回应,身后的康楷又是一阵嗤笑:“你那一人,不会是当今皇上吧?”
“哈哈哈,公子,我看这位沈小姐肯定是得了失心疯,我还是赶快杀了她吧,省的她病入膏肓,逮谁咬谁。”
安景洛虽比康楷冷静的多,但眸光却也是晦暗不明,但最终还是迎上沈念情的目光,含笑问道:“何人?”
沈念情猜测,安景洛或许是有一些信她的,便郑重吐出了两个字:“国师。”
闻言,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静到似乎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半晌后,还是康楷先笑出了声:“哈哈哈,笑死我了,沈小姐这大话,还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国师,哈哈哈,你咋不说是天上神仙呢?”康楷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是不是大话,你等下就知道了。”沈念情虽是在回应康楷,但眼睛却始终看着安景洛。
见安景洛只是不动声色的沉默着,沈念情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纸,是木风道人先前给她的传信符。
木风道人一共给了她两张传信符,在准备出发来万佛寺之前,她已经用掉了一张,和木风道人见了一面,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会儿,她将仅剩的那张符纸丢到半空中,按照木风道人的交代念出符咒。符咒念完,符纸瞬间消失。
就在屋内众人惊愕之际,符纸消失的地方却突然暗光乍现,紧接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道便随着那道暗光出现在了厢房之内。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了下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有安景洛,疑惑的唤了一声:“国师?”
虽然回京之后,他并未见过国师,但是小时候,他却是见过的,且印象深刻。
那是西纱国进攻最猛烈的一次,瑞王不敌,向京城求救,来的却是国师,一个白胡子老头。
他本以为,是安熹帝放弃了西门关,放弃了瑞王府,却没想到,国师一人竟可敌千军万马,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敌人击退了三百里。
国师的风姿,自此印在了他的脑里,始终无法忘记。
也因此,在制定谋反大计时,他将国师列为了头号劲敌。
也正是因为忌惮国师,所以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如今看到记忆中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安景洛的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了一种防备的姿势。
众人听到安景洛唤出“国师’二字后,也都逐渐回过了神。
特别是康楷,更是不敢置信的问道:“公子,他,他当真是国师?”
想到国师一直都是忠于安熹帝、忠于皇室的,康楷忙拔出了手中的长刀。
褚将军和康胜反应过来时,也是纷纷拔出了手中的长刀。
厢房内的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木风道人见他们三人竟敢拿刀对着自己,脸上浮现一丝怒意,他袖袍一挥,康楷三人便被扫飞很远,身体重重的撞在墙上,晕死了过去。
安景洛见状,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国师当年以一人对抗千军万马的画面,他的身体绷的越发紧了,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暗器。
可他心里很清楚,若“国师”当真对他动手,这把暗器怕是没有丝毫用处。
就在安景洛紧紧的盯着木风道人时,木风道人也转身看向了他。
虽然木风道人的脸上并未任何神情,可安景洛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
难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吗?
就当他想和木风道人殊死一搏时,却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道人且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念情。
沈念情走到木风道人身前,看着安景洛道:“这位就是我向你提到过的瑞王府二公子安景洛,还请道人不要伤他。”
听到沈念情如此说,安景洛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国师”好像是沈念情召唤来的,是沈念情口中的“嫁妆”。
既如此的话,那沈念情肯定不会任由他伤害自己。
如此想着,安景洛就又偷偷的收起了手中的暗器。
只是,有一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在他的印象中,国师是绝对不会背叛安熹帝和安国皇室的,他又怎么会与沈念情为伍,成为沈念情口中的“嫁妆”呢?
就在他满是疑惑的看向木风道人时,木风道人也再次看向了他。
只见木风道人捋着花白的胡子,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眸中露出了些许惊讶。
“道人,如何?”沈念情见木风道人如此盯着安景洛的面容,便知道他是在窥探安景洛的命数。
木风道人移开落在安景洛脸上的视线,看向沈念情,捋着胡子道:“你个小丫头果然没说错,这少年确有帝王之相。”
听到“帝王之相”四个字时,安景洛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大喜。
既然国师都说他有帝王之相,那是不是说明,他争夺安国江山并不是谋逆,而是天命所归?
既是天命所归,那国师此番前来,就是来帮他的了?
如此想着,安景洛忙快步上前,朝着木风道人行了一礼,“拜见国师大人。”
这已经是木风道人第二次从安景洛口中听到“国师”二字了,很是不满,他甩了下袖袍,冷哼道:“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贫道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国师大人?”
听到木风道人如此说,安景洛很是疑惑,但还是抬头看向了木风道人。
如此近距离的相看后,他才发现,眼前的“国师”与自己记忆中的似乎真的有些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难道眼前之人并不是国师?
可他与国师的样貌明明一模一样呀,就连施法时的招式也是一样的,他当真不是国师吗?
见安景洛面露疑惑,木风道人眼神淡漠道:“贫道道号木风。”
木风?国师在灵台仙宗修行时的道号并非木风,而是山青,看来眼前之人确实不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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