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梨树旁却植了一棵银杏树,像无怨阁来路旁所植的一样,枝丫抽青绿叶发。
轻淡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白清闻声转首,却还未来得及看去便被捂上了双眼。
“池玖忆,”白清不解却莫名的心生害怕,欲看清周围一切,寻见那人,“你……”
“遥叩芳辰,生辰吉乐,”池玖忆笑着收回手,让白清见到了他送的生辰礼,“我的糯米团子。”
漫山银杏,中夹梨树,落英缤纷,其景甚美。
池玖忆莞尔:“一岁一礼,一寸欢喜。我的小糯米团子要平安长乐好好长大。”
白清面无表情认真对正微笑的池玖忆道:“去掉小糯米团子和平安快乐好好长大,池玖忆。”
……
白忆昔看着被‘借’走的两千四百多颗银杏种子,心境犹如大风压线,寸草不留。
……,溺爱不可取!!!
云深等人看着眼前须臾间冒出的遍野银杏。
云深、江星垂、清宁、秋唯落:……,这亦是病,得治!
“十一岁了呢,”池玖忆轻抚白清,透过白清看着儿时一人过生辰的自己,“还小,还可以再养九年。”
白清不语,更深才见月,比向掌中看,似欲掬满怀的月光赠回予池玖忆。他抬首问:“为何是九年?”
池玖忆是二十岁时名满天下,无人不识,亦是在二十岁一无所有。
“因九年后,你便真正的长大了。”
某人二十岁时也不知长大,做事一样愚蠢。
但白清面上仅是平静“哦”了声,而池玖忆仍轻笑。
与这人间寥寥月色,长眠一场吧。池玖忆心想,眼底露出倦意。
……
三年时光荏苒,转眼便逝。池玖忆带着刚满十岁的白清拜访了花家,近万年前的白忆昔仙尊座下三弟子花宗师的家族。
花家,名副其实的花家。从入门起便被无处不在的繁花所包围,池玖忆牵着白清走过月季门,去了牡丹园,踏上海棠道,直至见到杨柳亭。亭内二位女子在弹奏,一者弹箜篌,一者吹筚篥,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她们停下了,花时人和花满莺起身对池玖忆双手画圈于胸前端平,微微颔首,此乃花家独特的礼仪。
池玖忆颔首回礼,而作为小辈的白清回想着来时池玖忆教他的,双手端平于胸前再缓抬至下巴两寸之处。
池玖忆道清来由,便让花时人和花满莺带他们二人去见花家家主。
花时人和花满莺带领池玖忆和白清进入芍药院,所有花家子弟见花时人与花满莺皆直身屈膝低首垂眸,不敢直视二人。
白清不喜花时人和花满莺。
花时人与花满莺见他和池玖忆时如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见了他人使换了副面孔,微矫首昂视,举止中通着不屑。
池玖忆去牵白清的手,道:“花家继承人孪生姐妹,性高傲,两面三刀。若是你真不喜此类人,倒也不必与之打交道,我暂且还能护住你一时。”
与花满莺并肩行走的花时人闻袖中的纤细玉手紧攥成拳,直至朱红的指甲穿进掌心才感痛松开。
他们又怎知花家继承人本该是一人,花家亦无何孪生姐妹,花满莺不该来到世上。花时人心想,轻声对花满莺道:“姐姐,此时家主父亲该吟诗赏花了,不好打扰。”
花满莺瞥了花时人一眼,道:“妹妹,这便是为何家族父亲决定任我为长老和继承人之一。”
而你只是继承人之一。
花时人皮笑肉不笑:“那还请姐姐带仙师与之徒去遇见家主父亲,妹妹我力不从心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