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把放茶瓶的搪瓷茶盘放在桌子中间,里面加少许水,起着隔热的作用,把炭盆放进去。
苏明月端来装着羊骨头汤的砂锅,四大盘羊肉片,冻豆腐,大白菜,辣椒油,香油蒜泥。
“条件有限,自制羊肉火锅,这是蘸料。”苏明月把羊肉下锅里,每人调了一碗蘸料。
黎建军是第一次吃火锅,他尝了一口涮好的羊肉,“又鲜又嫩又香,媳妇,你是怎么想的啊!”
“这可不是我发明的,自古就有的,只是现在不常吃了。”
“明月,这羊肉火锅原汁原味,好吃的停不下来啊!”秦昊边夸,边下羊肉片。
“还是托了你的福,带来这么好的羊肉,我们才能大饱口福啊!”苏明月也觉得好吃到爆。
志强是五人中岁数最小的,“嫂子,你这厨艺太好了,我家就在市里,我回去也买羊肉,过几天还来你家吃,行吗?”
苏明月听了忍不住笑了,“行呀,不过你不用跑来了,我们过几天就搬去市里住了,到时候,咱们市里再聚。”
“那太好了,嫂子,你们什么时候搬啊?我去帮忙!”
“家具腊月前已经搬进去了,在这儿过完年,初六我们就去市里住了。”
这里的风俗是腊月,正月不能搬家,苏明月腊月前选了个黄道吉日,放鞭炮,把家具搬进去了,就算那天搬家了。
家具是装修队按照房屋结构面积推荐的,到底是专业人士,苏明月看了还挺满意的,就同意了。装修队把家具拉回来,直接摆放到位,苏明月省了不少事。
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时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样式就那几种,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只要选贵的,质量就绝对没问题。
苏明月还是低估了军人的炫饭战斗力,桌上的所有菜都告罄了,可五个人看着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苏明月又去厨房切了两大盘羊肉片,洗了一颗大白菜,她往砂锅里添了些羊汤,下了一竹拍手擀面条,一盘羊肉片,一盘大白菜叶。
羊汤煮的手擀面香滑劲道,配上鲜嫩的羊肉片,煮塌架的大白菜,拌上香油蒜泥,淋上油泼辣子,一碗香辣美味的羊肉手擀面,征服了这群北方汉子的胃。
“呲溜!呲溜!”一个个埋头苦干,不抬头,不说话,直到一碗面下肚,这才好评如潮的夸个不停。
苏明月又下了一竹拍手擀面条,如法炮制,直至每个人吃的心满意足,还把砂锅里的羊肉汤喝完,才肯罢休。
这五个人可真是能吃能喝啊!一箱茅台酒喝完,苏明月做的所有菜,面条,汤全炫完了。
不过倒是勤快,不用苏明月伸手收拾,几个人把锅碗瓢勺刷的干干净净的,桌椅板凳擦的干干净净的。
苏明月给他们泡了一壶茶,消食带醒酒。五人酒足饭饱,心情舒畅,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临走时,卫东家在市里,今年年底刚刚退伍回来,要了他们市里的详细地址,说好初六登门拜访加蹭饭。
国庆大哥和志强家不在市里,约好回部队前一天去市里,在他家吃住一条龙。黎建军当即答应下了,“我家院子大,房子多,欢迎来做客!”
秦昊还要赶回燕京看他家老爷子,他依依不舍的和黎建军夫妻俩约定:“建军,明月,我过完年要去羊城军区了,如果有时间,你们一定要来羊城相聚!”
“好!”苏明月笑着答应。
秦昊和黎建军紧紧拥抱在一起,耳语道:“军校放假了,一定要来看我!”黎建军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好,在羊城好好干!”
兄弟们挥手告别,秦昊开着军用吉普,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消失在视线中……
雪下了好几天,小山村银装素裹,气温持续走低,村边的河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被冻的结结实实的。
苏明月和黎建军把院子里的雪堆积在一起,做了一个惟妙惟肖的雪人。
圆圆的脑袋上戴着一个大红布做的帽子,脖子上系着一条红布做的围巾,手里拿着一个扫帚,站在院子里,红白搭配的装扮,很有过年的气氛。
黎建设特别喜欢三哥,每天都要跑来几趟。
“三哥,河上冻的厚厚的冰,村里人都去溜冰了,咱们也去吧!”黎建设一进院子就兴奋的嚷着。
“媳妇,去吗?”黎建军想带苏明月去滑冰。
“去,我围个围巾就来。”苏明月进屋里,戴上大红绒线帽子,围上大红绒线围巾,把自己织的同色手套也戴上,打扮整齐出来了。
黎建设孩子心性,已经打头跑去滑冰了,黎建军拉着媳妇的手,不紧不慢的向河边走去。
皑皑白雪下的山村,琼枝玉叶,粉妆玉砌,真是一派瑞雪兆丰年的喜人景象,洁白的冰雪世界里,苏明月的一身红妆格外耀眼,红绒线围巾和帽子更衬得她脸蛋雪白,像瓷娃娃一般。
因为过年,人们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心情又愉悦舒畅,虽然天冷,可出来滑冰的人却不少,以年轻人和孩子居多。
小孩子坐在光滑的木板上,木板前面绑根绳子,大人拉着孩子在冰上飞快的滑着,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来……
也有人自制了简单的滑板,虽然又简陋,又不好用,但兴趣盎然的滑着,自我陶醉在其中。
多数人都是什么也没带,来凑个热闹玩会儿,冰上光滑,不断有人滑倒,人们笑着起来,继续在冰上出溜滑着……
陈洁梅在家里过年,也来滑冰了,她远远的就看到黎建军和苏明月一起走来。
陈洁梅上次在黎建军家里没有发挥出来,她这次想利用滑冰,好好和黎建军重温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激起他心中深藏的那份对自己的爱恋。
陈洁梅看过许多诗歌,诗歌里最刻骨铭心的就是最初纯洁的恋情。懵懂的少年和纯洁的女同学之间欲说还休的朦胧情愫。
她觉得自己和黎建军符合了里面所有的设定,一个狂热的诗歌女青年的闷骚内心,是常人无法理解的,陈洁梅强行活在自己的营造的幻境里,不可思议的是她还往现实中的人身上套,并且无脑的把对方想成她想象中的那样,那就贻笑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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