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霖听完季若锦的劝言,心中一阵轻松。他深知自家妹妹的敏锐与聪慧,她的话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然而,对于曲轻歌的情感,他却始终抱持着一种深深的忧虑。
曲轻歌在他心中,如同那晶莹剔透的玉,美丽而遥远。他能够感受到,她对他只有那最纯粹的朋友之谊,而无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这种认知,让他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深深的失落。他怕,一旦他开口,那份深厚的友谊或许就会因此而产生裂痕,变得尴尬而疏离。
季若锦了解自家大哥的顾虑,她轻轻地拍了拍季若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鼓励。“哥,人生苦短,何必顾虑太多。你若是真心喜欢轻歌,就应该勇敢地表达出来。否则,错过了可就真的遗憾了。”
季若霖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中的那份顾虑与恐惧,让他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他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曲轻歌等人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无奈与惆怅。
第二日,阳光洒满大地,季若锦依照与曲轻歌的约定,早早地来到了忠勇候府。她在府中等候着曲轻歌,两人相约一同出府游玩。正当她们准备踏出府门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府外。
曲轻歌看到从马车上走下的宋瑾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走上前,微笑着打招呼道:“宋公子,真是巧啊。”
季若锦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宋公子,只见他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果然名不虚传。
宋瑾封走到曲轻歌面前,带着一丝歉意抬手抱拳,“曲小姐,实在抱歉,没有先递帖子就直接过来了。我曾外祖母订下的年货今日到了,她老人家催着我非要今日给你送过来。我实在推脱不了,只能亲自送来了。”
曲轻歌看向马车,只见车夫已经将后面的帘子掀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年货。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多?”
宋瑾封笑道:“你若去我曾外祖母那里看一眼,才知道什么是多呢。”
曲轻歌笑着回应道:“真是劳烦你了,宋公子。稍等一下,我叫人过来卸货。”
宋瑾封点头表示不急。曲轻歌转身对季若锦介绍道:“若锦,这位就是戴老太君的曾外孙,宋公子。”然后又对宋瑾封介绍季若锦,“宋公子,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季若锦季小姐。”
“宋公子。”季若锦弯身行礼,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优雅与得体。
“季小姐。”宋瑾封也对着季若锦作了个辑,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
季若锦介绍完一番话后,便悄然退到一旁,静静观赏着曲轻歌与宋瑾封之间的对话。两人你来我往,言辞间毫无冷场,仿佛早已相识多年的旧友。季若锦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觉得两人站在一起,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与般配。
曲轻歌,平日里话语不多,但每每开口总能引人深思。而宋瑾封,则像是那春风拂面,温暖而又不失风度,他的言辞间总是透着一股让人舒适的谦逊与诚恳。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两股清流汇聚,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季若锦默默观察着,见两人谈得正欢,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宋公子,过会儿有什么安排吗?”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着铺垫。
曲轻歌闻言,微微侧目看向季若锦,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她讶异地看着季若锦,心中暗自猜测,难道若锦也想撮合她与宋瑾封?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宋瑾封被季若锦问及,微微一笑,回答道:“没什么事,一切听从季小姐的安排。”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季若锦得到满意的答复,心中一喜,立即道:“我与轻歌正打算与朋友去溪边垂钓,宋公子若是有空的话,不妨一同前往,共享这闲暇时光?”她的邀请中透着几分诚恳,似乎真的希望宋瑾封能够加入。
垂钓?宋瑾封微微一愣,他虽对垂钓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此刻却也不想拂了季若锦的好意。而且,他也不想太早回府面对那些烦心事。于是,他看向一旁的曲轻歌,轻声问道:“曲大小姐,方便吗?”
曲轻歌闻言,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哪里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我也是跟着若锦一起去凑热闹的。”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轻松与随意,似乎真的只是把这当作一次普通的出游。
宋瑾封见她如此说,心中一松,便道:“那我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洒脱与不羁,仿佛真的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于是,三人便这么定了下来。等马车上的特产卸完后,宋瑾封便让马夫先驾着马车回府,而他则骑着马跟在曲轻歌与季若锦的马车后,一同前往溪边垂钓的地方。
马车内,曲轻歌看着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季若锦,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也开始学人家撮合我们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似乎并不介意季若锦的这番心意。
季若锦闻言,眨了眨眼睛,装傻道:“什么?开始什么?轻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调皮的笑容,似乎真的在装糊涂。
曲轻歌抬手轻拍了下季若锦的额头,笑道:“你别给我装糊涂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似乎早已看穿了季若锦的心思。
季若锦摸了摸被拍的额头,嘻嘻一笑,道:“我觉得你跟宋公子挺配的,你们站在一起聊天说话时,那种氛围真的很舒服。”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认真与期待,似乎真的希望两人能够走到一起。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动,确实也感觉到了跟宋瑾封相处时的那种舒适与自在。宋瑾封为人风趣温和,进退有度,虽然两人今日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曲轻歌却并不觉得尴尬。然而,她也只是把宋瑾封当作一个朋友来看待。
“别乱点鸳鸯谱了。”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实是只把宋公子当作一个朋友来看待的。”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坦然,似乎真的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复杂化。
季若锦见状,耸了耸肩,道:“放心吧,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宋公子跟着一起去的话,那我现在就去叫他先回去好了。”
季若锦言辞间已透露出起身之意,似要将人驱逐出境。曲轻歌见状,轻轻抬手,温柔地拉住了她,轻声劝慰:“且慢,安坐片刻,莫让微步跌了风雅。”
季若锦回眸一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你呀,还不肯承认么?”
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倚坐静思,似是在对季若锦的坚持表示无声的抗议。她心中困惑不已,不解为何一贯知她如己的若锦,会如此坚定地认为她对宋瑾封有着别样的情愫。
若是她知道,季若锦是因她提及那人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妙神情而作出此判断,恐怕会哭笑不得。也许,正因如此,她方能真正洞悉自己对于那个人的深情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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