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正要拒绝特步连长的要求,但被邓军率先抢过话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邓军随即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你们的人,只要落单就会被腾哥给砍晕,我和胖元负责善后扒他们的衣服。”
“那你们是如何在我们眼皮底下让人凭空消失的?”特步连长可以理解抓几个落单的兵,但人就在他眼前消失,始终如鲠在喉。
“那不是易如反掌!”王宝元立即接过话,手舞足蹈地说道,“当然,这对腾哥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听到我们那诡异的叫声了吧,就是为了迷惑你们,让你们时刻心弦紧绷,无暇顾及周围的状况。
然后再来两次诱敌深入,趁乱中腾哥再次如疾风迅雷般出手,将你们全部砍晕,我则悄悄地把人藏在灌木丛里。”
“那我们为何没有发现被你们砍晕的人?”特步连长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把人藏起来,他们在搜寻过程中也理应发现才对!
“这就体现出我腾哥的高明之处了!”邓军抢过话头说道,“你们看到的那两个奔跑的身影,正是在下。我在腾哥的指挥下,牵着你们的鼻子走,自然不会让你们发现藏起来的人!”
“我们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他?”特步连长越听越心惊,惊愕地看着龙腾。
“这又得夸夸腾哥的伪装能力了,他时而出现在你们队伍中,成为你们的一份子,时而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周围的灌木丛里,可以说如影随形!”邓军继续赞不绝口。
他和王宝元,两人一唱一和,把龙腾说得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也正是经过这次戏弄特步旅的人,让他们从心底对龙腾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是一种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折服。
“好了,别再啰嗦了,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离开。”龙腾见他俩聊得愈发兴致勃勃,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转头看向特步连长,“你是自己脱,还是需要我们帮忙?这是最后的机会。”
特步连长此时已弄清自己失败的缘由,这个新兵对付他们的招数完全是特种作战的手段,他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他还是有点放不下脸面,走到龙腾身旁,放下身姿,压低声音说:“腾哥,这衣服能不能不脱啊?虽说现在不是冬天,但天气也挺冷的。”
“连长同志,这规矩早在我来之前就定好了,所以你可别想破坏我的规矩!”龙腾的话不偏不倚,“而且我对你已经很特殊照顾了,都没把你打晕,所以你就别再讨价还价了。如果你实在拉不下脸,那我就让我的两个兄弟帮你一把,你觉得如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需要你们帮忙,我自己脱!”特步连长还算条硬汉子,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八一大裤衩。
“连长!”特步连的其他几个士兵见状,纷纷出言阻止。
“都别再说了,我们技不如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惨痛的教训,也是一次认识自我差距的机会,你们也脱了吧,永远记住这奇耻大辱的一刻!”特步连长脸色阴沉得如死水一般,他这次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不仅无法完成旅里的任务,还被人扒得一丝不挂。
特步连的士兵们见此,也不再多言,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但他们的眼神如刀子般锐利,不停地刺向龙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龙腾才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朝王宝元使了个眼色,王宝元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抱起刚刚脱下来的衣服。邓军见他一个人拿不过来,也上前帮忙。
“连长同志,虽然你们此次失利,但你的指挥才能和经验还是值得肯定的。”龙腾宽慰道,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不然,你们可能早就被我们击溃了,所以不必气馁,也许只是你们今天的运气稍差了些。”
“哼!多谢你的‘夸奖’。”特步连长觉得他的话带着嘲笑,事已至此,也只能忍受人家的冷言冷语了。
“好了,你们虽是败军之将,但还是希望你们能遵守对抗演练的规则。”龙腾提醒道,“我跟你啰嗦了这么久,也算是对你的尊重,希望你能珍视这份尊重。”
“小子,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在对抗演练期间,我们绝不会泄露你们的信息。”特步连长很识趣,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人家真的看扁了。
“有连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龙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过在最后,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那就是找到你们自己的衣服,谁找得快,谁就能早点结束这光着屁股的尴尬。
要是找不到,那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光着屁股回去了。”说完,他不再耽搁,带着邓军和王宝元消失在黑夜之中。
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特步连长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啊,我从军十余年,担任特步连长也有三年多了,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士兵。
若他真的是空降旅的新兵,那我这次虽败犹荣,军队中能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后辈,我也为之自豪。”
他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忧虑,对这次摩步旅能否取胜,心中不禁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
军区与集团军两级考核评估室内,三位少将和几位大校正坐在一块巨大的屏幕前,紧盯着双方的战损和攻战数据,还有无人机实时传送回来的画面。
“邓军长啊,此次空降旅恐怕在天亮前,就会成为我摩步旅的手下败将了。我早就说过,这样的对抗考核,简直是毫无意义!”B 集团军军长时广福的话语中,流露出明显的得意神色。
“时军长,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战斗尚未结束,你如此大言不惭,恐怕是过于自负了吧。”邓康文的脸色阴沉至极,他虽嘴上如此说,内心却深知当前的严峻形势。
空降旅大半兵力已被歼灭,翻盘的希望渺茫。他在心中不知将米华剑暗骂了多少遍,但此时不好发作,只能强行忍耐。
时广福哈哈一笑,指着大屏幕道:“邓军长,你自己瞧瞧,你们空降旅还剩下几个人?你的那位旅长如今也只能丢弃指挥车,如同丧家之犬般,坐在卡车上四处逃窜,难道你还奢望他们能撑到天亮?”
他转头看向坐在中间的少将、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庞学长,说道:“副参谋长,我看这场对抗考核可以提前结束了,大家在此耗着,纯粹是浪费时间!”
作为军区的考核组,庞学长当然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他只能说道:“时军长啊,就如邓军长所说,演习尚未结束,一切皆有可能。如果你真想早点结束,那就催促你的部队加快速度吧。”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邓康文:“邓军长啊,米华剑还是挺出色的,只是错失了一些先机。要知道,战争可是分秒必争啊!”
庞长学的言辞委婉含蓄,但其意思却清晰明了,显然是对米华剑的表现心存不满。
“老邓啊,你可别往心里去,胜负乃是兵家常态嘛。”时广福的话语看似是安慰,实则如一把利刃,直插邓康文的心窝。
见邓康文沉默不语,时广福又探出头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邓啊,听说你把你儿子送进了空降旅,等演习结束后,调到我们摩步旅来如何?”
“老时,这不劳你费心了!”邓康文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但作为一军之长,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脾气。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一转,只见丛林中许多士兵仅穿着一条八一大裤衩,如野人般在山野中狂奔,仿佛在寻觅着什么,那场面真是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