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学海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躁:“人海茫茫,就凭咱俩,这怎么找?
“你有这么多手下,全部派出去,广撒网,才能找到人嘛。”
李亨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人我都派出去,但他们都没见过那高人,只有我俩见过,所以不能光靠他们,还得靠我俩亲自去找才行。”
臧学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跟随李亨的步伐,来到了曲江池附近的公共马车站。
李亨指着前方的站牌道:
“根据我调查的结果,就在我遇到高人的那一天,一辆公共马车曾搭载了同样的五个人,两对夫妇加一个小女孩,看穿着就知道是富贵人家。
“这样的富人通常是不会坐公共马车的,所以马车夫对此印象深刻,记得十分清楚。
“他们坐车的时候正是清晨,这说明他们是吃了早点就过来此处坐车,所以他们住的地方肯定离此地不远。”
对于李亨的推理,臧学海点头表示认同,这位太子殿下挺聪明的嘛,竟然可以在偌大的长安城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还推理得头头是道。
太子殿下的运气一向极好,这一点科学院所有的学士都深有感触,希望今天能如愿找到高人吧。
于是,两人分头去找,向街道两头一路找寻过去。
他俩打算绕曲江池一圈,将周围的大街小巷都找个遍。
这一片街区可不小,但对于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李亨和整天埋头研究的臧学海来说,走路实在是一种折磨。不一会儿,两人的脚就开始抗议了。
他俩干脆叫下人牵来马,骑上马去找。
两人骑着马在大街小巷转来转去,仔细寻找着。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要找的高人离他们并不太远,只是不在同一区域。
此时的高人,正悠哉游哉地坐在花船上,随着曲江池的碧波荡漾,享受着徐徐凉风。李隆基陪同在侧,谈笑声与水面上的涟漪相映成趣,显然,他们是不会与在街头奔波的李亨和臧学海相遇的。
在船舱里喝了几杯后,小欣月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到甲板上去
大家都陪她出去玩了,船舱里只剩下李隆基和玉书。
趁着这个机会,李隆基提出了心中已久的疑问:“祖姑父,那首《贵妃醉酒》是您特意点播的吧?”
玉书也没有隐瞒:“是的,这是为了表示对玉环的热情招待的一点感谢,这首歌你们还喜欢吧?”
“多谢祖姑父了,这首歌我和玉环很喜欢。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歌中提到了剑门关,我从未去过剑门关,为何会在那里思念玉环?还有马嵬坡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李隆基曾派高力士去打听,才知道马嵬坡是长安以西的一处驿所,这种地方他根本就不会去,为何歌中要提及此地。
李隆基怀疑这是仙人的暗示,要他去这两处地方。
剑门关太远不方便去,不过马嵬坡倒是可以去一下。
于是,李隆基特意抽出几天时间,和杨贵妃去了一趟马嵬坡,在那里住了一晚,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就不知道这算是完成仙人的指示没有,剑门关还要不要去了?
玉书听完都尴尬了,当初就不应该点首歌,你看,不好解释了吧。
不好解释也得解释啊,不然这老头说不定要真要去剑门关一次。
玉书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个……其实是你们原本的命运。”
“原本的命运?”李隆基一脸震惊,急切道:“还请祖姑父为侄孙解惑。”
“在你们原本的命运中,安禄山攻破长安,你和玉环逃了出去,在马嵬坡歇脚时,发生了兵变。士兵都认为是玉环带来了国破家亡的厄运,闹了起来,玉环不得不以死来平息兵变。”
听完玉书的解释,李隆基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仙人的广播及时来临,让安禄山死于非命,他们就是这样的命运。
李隆基再次向玉书代表感谢,感谢他们的活命之恩,同时在心里再三提醒自已,曾祖姑父母的大腿一定要抱紧了,这可是能改命的仙人啊。
李亨和臧学海在烈日下奔波了许久,汗水浸湿了衣襟,喉咙也干燥得仿佛能冒出烟来。他们终于在街头碰头,相视苦笑,知道今天的寻找八成是徒劳无功。
“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李亨提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曲江池畔的临江楼,是这一片最有名的酒楼。
李亨和臧学海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
窗外曲江池那让游人心醉的美景也无法消解他俩的郁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李亨看向窗外的眼神一滞,惊喜地叫道:“臧兄,你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高人?”
臧学海扭头看向窗外,顺着李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过一艘花船在曲江池上悠悠驶过,花船上, 一个红衣小女孩格外显眼,她身旁站着的一个男子,不正是他们苦寻不着的高人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臧学海也激动起来,两人立刻抛下茶杯,冲下楼去,跳上马背,直奔曲江池的泊船处。
看那船行的方向,应该会到达西面的泊船处,他们可以在那里等候,若船不停,他们也可以找一条船去追。
想法是不错,但船在江上走的是直线,他们在地上走的却是曲线,绕了个大圈,当他们赶到泊船处的时候,那条花船已停在了岸边。
两人兴冲冲地赶上船,发现早已人去船空。
两人急忙询问船家,却得知这船是一位贵妇人所租,船家对乘客的身份一无所知,人家刚刚下船走了。
李亨和臧学海面面相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高人刚走,应该就在街上,不甘心的两人赶紧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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