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了公子并没有让钟离的内心变得开心起来,胜利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不然的话璃月也不可能从当年的魔神战争中存活至今。
从刚开始胜利的兴奋到现在胜利后的习以为常,千百年来,改变的不仅是他的心情更多的是一种心境,他已经很久没有为什么事情产生情绪波动了。
上一次的情绪波动来自旅行者,那是对世外之人的好奇;可是这次的胜利他并不是毫无所动,起码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或许岩石的感触是粗糙的,那一丝细微的波动被他亘古不变的神性所镇压,也悄然隐退到身体内部。
钟离选择去了绝云间,和好友聊天喝酒或许是一种不错的静心方式,绝云间远离世俗的纷繁复杂,倒是给了他喘息的余地。
“今日你来寻我却是稀奇,怎么来了便一直喝酒。”流云借风真君拍拍翅膀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绝云间向来清静,钟离的造访倒是来的突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钟离来了便一直坐在桌下喝着留云借风真君多年来酿着的好酒,此刻正喝得醉醺醺的,听到她说的话茫然地抬起头,带着一丝醉意歪着脑袋看她。
流云借风真君见他这副模样,突然别过脸,语气带着些不自然地咳嗽几声:“不会是因为旅行者吧?”
钟离这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刚想出声说些什么,旅行者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不过他的出场方式有些别致,似乎从天上一个下落攻击准备落在座椅上,结果一不小心算错了角度,扑通一声落在水里,溅起老大一个水花,浇了流云借风真君一身的水。
“抱歉抱歉——”空略显狼狈地从水里爬出来,身上湿漉漉的,头上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小派蒙一上岸就对上留云借风真君伸长的脖子,威严的鸟脸,吓得翻了一个跟头躲在旅行者身后。
“啊!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派蒙想要捂住自己不听使唤的嘴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留云借风真君显然已经听到了他的吐槽。
空只好爬起来打着哈哈,笑着准备转移话题揭过这一茬,“钟离先生,没想到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留云借风真君根本不吃这一套,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旅行者一番:“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里是由什么事情吗?”
空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想起之前几次确实是因为各种任务才来这里,有些诺诺地开口:“哈哈,我——就是,想钓一点鱼。”
“钓一点鱼?”留云借风真君的眯起的眼神更加锋利,“恐怕你想钓的不是一般的鱼吧?”
“哈哈,其实——就是想要一只长生君啦。”空有些局促地把手背到身后,企图掩饰自己想偷一只长生君放进壶里的尴尬,“我的壶里还没有什么稀罕的鱼呢,所以——”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这水池里的长生君身上了?”
空见计划行不通,立刻把求助的视线转向钟离。
像是发现了旅行者的难处,钟离放下手中的酒杯,“此处的长生君受了惊扰,恐怕近日不会轻易显现了,若只是想要珍奇鱼类的话,我倒知道一处,在龙脊雪山生活着一种鱼儿名为雪中君,和长生君的珍贵程度不相上下。”
空的眼睛瞬间冒起亮光,果然,钟离不负他所望:“恰逢近日无事,我走这一趟也并非不可。”
如果旅行者是一只小狗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尾巴已经早早地竖起来左右摇晃了。
留云借风真君有些无奈地看了钟离一眼:“你就惯着这孩子吧,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只是希望你心中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告知于我们,不要计较死理,像当年——”
留云借风真君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送到嘴边的话。
当初之事,说起来处理方式也并无错处,只不过始终给钟离留下了一个心结。
她并不想提起这件烦心事。
钟离倒是没有在意,或许他性格中的神性早已无时无刻地渗透他的全身,让他以最理智的方式思考着任何事情。
雪山的宁静是独一份的清冷,既然答应了旅行者他也不会食言。
只不过他已经很久未曾踏入风雪归属之地,冰冷的寒意悄无声息地渗透着他的身体,上一次踏入雪国,还是在与冰之女皇订立契约之时。
钟离独自一人坐在江边垂钓,漫天纷飞的雪花让他想起许多往事,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他的腰肢将他压在茫茫白雪之中。
“我喜欢你。”
突然的热气喷洒在耳根,让他逐渐冰冷的躯体感受到一丝暖意,他忍不住轻颤一下。
即使是在四季如春的蒙德,雪山的寒风还是带着刺骨的凉意。
早在有人接近的一瞬间,钟离就猜到了是谁,于是他淡定地吐出两个字:“放开。”
禁锢腰肢的力量并没有随着这两个字的出现有所减弱。
突然,钟离打了一个激灵,像是被过电般,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袭击了他的全身。
“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达达利亚,像是不敢相信他做出了什么。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一只手拿着鱼竿,一只手用力,试图直逼达达利亚的颈动脉,但是很快就被拦下,反压回胸前。
“我不喜欢你说的话。”
一个吻堵住了钟离的唇,让他再也吐不出那些令人伤心的话语。
这个吻刚开始的时候是来势汹汹的,但很快变得轻柔起来,像是一缕轻飘飘的蛛丝开始细致地侵占每一个角落,知道这个地方布满蛛丝,形成一个密闭的蛛网将猎物牢牢封死在其中。
嗡——的一声在钟离脑海中炸开,像是岩石共振产生的共鸣,让他整个人晕乎乎的,试图袭击的手臂被死死压住,对方的手指挤进手套间的缝隙,轻而易举地拨开手套。
这是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或许是常年练习兵器留下的茧子,不厚但是略带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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