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然哥哥?”
宋书韵惊喜地望着眼前这个久违的身影,因一长串的节目录制而疲惫的双眸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天气已经转凉,林鹤然裹了一身暗色系的呢子大衣,向着宋书韵张开双臂。
宋书韵携着满身的寒风,将林鹤然抱了个满怀,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跟在后面下车的叶蓝溪默契地与陆可安对视一眼调笑着,然后非常上道地说,“书韵,记得明天晚上活动开始前回来哦。”
宋书韵闻言,埋在林鹤然怀里的脑袋蛄蛹着藏得更深了,显然被调笑得不好意思了。
林鹤然摸着怀里这个不断朝他拱的小脑袋,向叶蓝溪她们挥了挥手,“书韵我就先带走了,明天一定送回来。”
其他三人都有其他的行程,今晚回别墅的就她们三个,宋书韵一走,空荡的房子里就只剩下陆可安和叶蓝溪。
陆可安洗漱完,看见叶蓝溪在阳台上整理着一束白花,便走过去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叶蓝溪被吓得一激灵,原本还有些忧郁的情绪被冲散了些许,“明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我要去祭拜。”
“我陪你吧。”陆可安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说起来她都没祭拜过自己的外婆。
“你明天不是和蔚然有约了吗?”叶蓝溪调笑着反问,作为队长她可是掌握了每个妹妹的动向。
“没关系我可以鸽了他...”陆可安非常无情地做出了选择,而后突然想到什么,“我知道了。”
看着陆可安胸有成竹的表情,叶蓝溪有些疑惑地歪头。
......
自从林蔚然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后,林鹤然在B市的这套房就空了好久。
两人一起收拾了许久,才勉强把客厅和主卧收拾了出来。
本就疲累的宋书韵瘫倒在刚铺好的主卧床上,迷糊地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了。
身边的位置突然软软地凹陷了下去,林鹤然轻轻地躺在她身边,手臂一伸便将她揽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柔声哄道,“先去梳洗好不好?”
宋书韵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像只小猫似的一个劲往林鹤然怀里拱,寻了个最温暖舒服的躺法。
见她满足地躺平,林鹤然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要是不自己去,我就来帮你了。”
肉眼可见地,宋书韵耳根子红了起来,而后伸出拳头气愤地捶了他两拳,一股脑地起身便往卫生间去了。
林鹤然低笑着看着宋书韵落荒而逃的背影,直到卫生间的门被有些急躁地关上,他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
三天前,加拿大的深夜。
林鹤然照例在实验室待到很晚才回去,项目研究进行到现在已有很大突破,却又陷入了瓶颈。
他回到公寓,习惯性地进入书房整理近期来研究的进展,一本书无故从书架上的掉落,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鹤然走过去,捡起那本书想要将它归位,却不知为何,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
而后便是另外几本书的掉落,没有预兆也没有规律。
林鹤然向外望去,以为是发生了地震,然而加拿大的深夜非常宁静。
他低头看着掉落一地的书籍,再抬头看向书架时,蓦地睁大双眸。
书架上这些书的摆放,像极了他和蔚然小时候定下的一套密码。
林鹤然飞速地在纸上解密,而后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解出来的答案。
这是一封来自未来的信,来自未来的他。
他真的成功了,实现了时空穿越的研究。
但林鹤然丝毫感受不到喜悦,只因这封简短的信的后半部分,让他从心底里升起化不去的寒战。
“鹤然哥哥?”
宋书韵的声音唤回了林鹤然的思绪。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双手不自主地紧捏着睡袍的衣角,“那个...我们...今晚...”
林鹤然会意,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毛毯,“我去睡客厅的沙发。”
宋书韵闻言却更紧张了,似乎是捏着嗓子眼支吾道,“其实...可以...一起睡。”
最后三个字轻若无声,却让宋书韵刚缓和下来的耳根子又一次红透了。
然而,当宋书韵平静地躺入主卧的床时,伸手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在黑暗中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是这样,明明她都主动开口了。
原本的困倦被这纠结的情绪扫空,宋书韵辗转反侧,向来慢半拍的脑袋在这无法入眠的深夜却思绪百转千回。
纠结不已,宋书韵起身去往客厅,发现林鹤然开着一盏小灯,盖着薄薄的毛毯躺在沙发上,手中正翻着一本书。
见她出现,林鹤然有些意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眼镜戴上,起身问道,“睡不着?”
宋书韵诚实地点点头,头发因转辗反侧而有些毛躁地蓬松。
林鹤然失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哄睡服务。”
宋书韵丝毫没有霸占了林鹤然那点可怜见沙发位的愧疚,舒服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头枕在林鹤然的腿上,还自觉地把毛毯往上掖了掖。
眨巴着眼抬眸看向林鹤然,等着他的哄睡服务。
林鹤然就着他方才正在看的那本理论书,用最缓和的语气念着上面的物理推导原理。
宋书韵不满地摇头,“不要听,换一本。”
林鹤然在茶几上摆着的书里挑了另外一本,开始给她念数理公式。
宋书韵:......
虽然听得很痛苦,但是效果却很显着。
看着宋书韵安然沉静的睡颜,林鹤然将书合上放在一边,手指轻拢着她垂下来的发丝,心中那些撇不去的如山般沉重的心事,在她身边好像会缓和许多。
她于他,如鱼饮水,鸩酒解药。
林鹤然将宋书韵轻轻抱起,抱回了主卧,将要把手臂从她颈后抽出来时,宋书韵却轻轻一个翻身,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似乎是将他的手臂当成了靠枕,贪恋着不许这份舒适抽离。
林鹤然被牢牢地锁住了,无奈只能在宋书韵的身边躺下,无私地将自己的手臂奉献出去做了靠枕。
鼻尖传来隐约的馨香,林鹤然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宋书韵的睡颜,了无睡意,却坠进了一个很好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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