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令……”
就在伏怜滢和六皇子吵的不可开交时,随着一声高唱,徐寅出来了!
二人脸色一变,立即站好,在以为太子要请他们进去时,徐寅站在东宫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大声唱道;
“太子有令,祁容实,伏氏怜滢二人气味相投,志同道合,如胶似漆,且已有夫妻之实,今,特令伏氏怜滢为六皇子侧妃,好让有情之人日日相伴,白头到老!”
听着徐颖高声宣唱完,六皇子彻底傻眼!
气味相投?志同道合?
这是人话吗?
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人!
低着头的六皇子眼中划过愤怒,但做事不光彩的他,此时不敢吭声!
但他心里不停猜测,太子突然来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欺负他不识字?
还是觉得他好糊弄?
六皇子晒得通红的面容闪过不自然的神色,眼神飘忽几许,很快便恢复平静,转头看向身旁已经惊的瞪目哆口,面色如土,浑身僵硬的伏怜滢。
“二位谢礼吧!”
见两人愣着不动,徐寅心中极为不满,居高临下冷声提醒。
“不……不可能!”
“太子他怎会……怎会这般待我?”
“不会的!太子不可能这般决定?”
“他怎舍得将我嫁与旁人?怎会……”
被这个消息炸的头晕眼花,浑身发寒的伏怜滢,惨白着脸,摇着头,满目不可置信的盯着徐寅声声追问。
“伏小姐,你不是嫁与旁人,而是咱们太子殿下成全你与六皇子,让你当侧妃!”
‘侧妃’二字,如一把利剑般,狠狠扎入情绪失控的伏怜滢心头,终于让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见她如此神色,听她如此疯言,六皇子脸色彻底难看起来,咬牙盯着伏怜滢不语,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
果然,伏怜滢一向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迅速冲上前,拉着徐寅的胳膊就连连恳求;
“公公,还请公公开恩,让滢儿见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可能下这般命令?定是有人假传太子之令……”
“有人……定是有人又要陷害滢儿,还请公公行行好,让滢儿见太子一面!”
“公公……您开恩,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滢儿见见太子……求公公……”
急昏了头头的伏怜滢,理智全无,个人被恐慌淹没,说出的话过嘴不过脑,很是让徐寅不满!
当即一个用力,徐寅面带恶色,狠狠甩开伏怜滢紧抓着的胳膊,连连后退两步,怒目而叱;
“放肆!太子之令,何人胆敢假传?”
“难道伏小姐是说,本公公在假传太子之令?”
“还是,伏小姐对太子殿下有何不满?”
被徐寅一个用力甩开,一个没站稳摔趴在台阶下的伏怜滢,忍着剧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徐寅这般怒声质问。
当即,给她问的心惊胆战,哑口无言。
“伏小姐难道忘了陛下旨意?”
这时,徐寅又冷声提起顺安帝下的那道圣旨,提醒她,如今站在东宫已是违抗圣命!
说完,徐寅又抬起头扫了一眼,此时应该在外西宫内禁足的六皇子,意味不言而喻!
“还请公公转告太子皇兄,容实是之所以抗拒而出,是同伏小姐前来赔罪的!”
换句话来说,六皇子暗指他之所以抗旨出现在这里,是被伏怜滢拉来的!
这委婉的甩锅,也是没谁了!
让徐寅这个假男人都看不起他,眼中划过鄙夷之色。
在伏怜滢惊愕失神中,六皇子不紧不慢,带着几分清高又说;
“太子皇兄之令,容实遵命,还请公公代传谢意!”
说着,六皇子的弯腰,朝着东宫内行了一大礼,而后缓缓起身,扭头看向面色惨白,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已经处于游神状态的伏怜滢。
“伏小姐许是高兴坏了,还请公公一并代转谢意!”
笑着说完,六皇子一把扯起地上的伏怜滢,粗鲁拽着转身就走。
“不!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殿下!”
“放开,我要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出来,出来见见滢儿……”
“太子殿下,您为何这般?”
“我是滢儿,是您最爱的滢儿……”
“您不要滢儿了么?”
“太子殿下,您为何这般……滢儿不要当侧妃……”
伏怜滢被六皇子拉着边走边大声哭喊,所说的话也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让六皇子没脸,徐寅听谢却满心欢喜,转身进去,立即吩咐侍卫关上东宫大门。
“殿下……”
徐寅一路快步小跑进正殿,小声低唤一声。
“二人可欢喜?”
低着头忙碌的太子,头都没抬一下就这般问。
在他想来,偷偷摸摸能做出那种事的俩人,定是爱的死去活来的!
如今,他这个‘大好人’成全了他们,两人肯定极为高兴才是!
徐寅……
确实欢喜!
一个喜的胆大妄为!
一个喜的神经失常!
“欢……欢喜的,二人还让奴才向殿下转告谢意!”
徐寅低头,盯着脚尖儿说完这句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希望六皇子和伏小姐能恩爱到死,不要再来祸害他家太子殿下才是!
“欢喜,便好!”
太子这才放下手中奏折,抬起头露出一抹冷笑。
“看来,孤要赶紧给他们挑个,黄道吉日才行!”
‘黄道吉日’四个字,被他说的阴气十足,森寒无比,就跟选个日子将人送走一样样的,只差吹罗打鼓了!
徐寅一听,就知他没安好心!
“去,让礼事府的人好好算算,挑个最近,最适合丧葬的日子!”
果然,如徐寅所料,太子的心里就没憋好屁!
不过,这样明目张胆的恶心自家兄弟,和昔日的恋人,是不是有些太十恶不赦?
徐寅脑子里这般暗想着,心里却莫名的解气!
狗男女就该这般晦气的在一起!
也祝他们以后的日子相恨相杀,不得安宁!
又想想刚才六皇子和伏怜滢反应,这俩人以后的日子,一定很让他放心!
“愣着作甚?难道让孤亲自送你去?”
想的太过入神,忘了正事的徐寅,在太子阴森的声音中瞬间回神,心肝肺猛的揪做一团,立即开口狡辩;
“奴才以为……殿下还有事要吩咐!”
“孤以为你入定了呢!”
太子扭头冷冷的嘲讽,神色依旧让人心里发毛,可也多了几分别样的人味!
“奴才这就去安排,一定给他们挑个好日子!”
说着,徐寅赶忙退了出去,走出院子才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
“原来,太子殿下也会逗趣?”
逗趣?
哪有板着死人脸逗趣的?
也不怕消化不良,当场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