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束东只手遮天,目无法纪,藐视君王,国之危难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圈地自用,纵容手下欺凌百姓,强抢民女。教子不严,其子屡次出言无状,辱骂君王,其心可诛。教女无方,其女毒害陛下,心思歹毒,不配为人……”
时隔数日,尧安帝再临朝,就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列出侯束东一家,自己其手下的桩桩罪证。
最后,又下了一道让人胆战心惊的圣旨;
“今,朕特昭天下,免去侯束东一切官职与爵位,没收其所有家产,念其多年镇守边关有功,朕从轻发落,诛其三族,其部下与六族赦免,钦此!”
诛三族?
依侯束东的人脉关系,三族也有好几百号人,又是血流成河!
依旧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句!
而且这事还没完,尧安帝顺带将吕家,孟家都给处置了!
吕家是嘉妃,和吕解语的娘家,本来嘉妃死时,吕家就被清算的,奈何当时尧安帝实在腾不出手收拾他们这些小喽啰,只好拖到现在。
而孟家,虽然出了一个庆嫔,但是孟则同但凡有点儿脑子,不要与还是太子的尧安帝对着来,为了皇家脸面,他们一家大概率不会有性命之忧!
奈何,孟则同当殿辱骂太子,甚至污蔑他害死庆嫔,多少有些不上赶着送死了!
这两家被清算,侯束东三族被诛杀,朝堂前所未有安静,所有官员比任何时候都谨小慎微,办事上心,让尧安帝的耳根清净的同时,心里也舒坦!
因为,他没想到的事,下面官员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且面面俱到,很是用心,着实让他省心不少!
对外,整个元启已经完完全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东边儿的高岭州,由于抽走了五万骑兵,兵力减半,尧安帝便安排亲信——云展,前去接替侯束东的位子;
但是,云展只是高岭将军的头衔,并没有封爵,这是怕又养出一个‘东川侯’来!
不过,云展出身普通,没有家族倚靠,尧安帝完全不用担心他一手遮天,甚至将唯一的表弟,也就是闽皇后唯一的侄子,太后唯一的侄孙——闽恒信,派去高岭历练,好让他与云展配合。
话虽这么说,可闽恒信资质平平,不堪大任,尧安帝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和闽家缓和关系,更是为了弥补对闽皇后的愧疚,以及为了让太后安心罢了!
然而,处理完这一切,朝堂还没安宁几天,就有人又不安分了!
这日朝会,尧安帝问完正事,见无人再开口,刚要宣布退朝时,营阳侯——祁斌,出列大声道;
“陛下,臣有事禀奏!”
看着出列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堂叔,尧安帝盯着他打量几眼便不冷不热道;
“营阳侯何事要奏?”
“陛下,您已登基多日,至今后宫空虚,还请陛下早日迎娶后宫之主,好协助陛下管理后宫诸事,为我皇家开枝散叶,丰盈子嗣,还请陛下恩准!”
娶妻,生子,这两件事乃尧安帝的禁地,谁都不能提,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此时,恰好被勇敢的营阳侯提了出来,瞬间,所有人觉得空气凝结,浑身发寒,既不见尧安帝表态,又听不到营阳侯继续说,有人大着胆子抬头朝高位看去;
就见尧安帝双眼带恨,就像看仇人一般死死盯着营阳侯,又好像透过他回忆什么痛苦之事,满脸的悔恨,悲愤交织,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着他,那张冷俊的脸庞渐渐扭曲,直到狰狞恐怖……
此时,已被尧安帝的眼神吓破胆的营阳侯,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句;
“陛下——”
营阳侯仗着堂叔身份,知道尧安帝不会将他怎样,心中的惧意也退去,便直直盯着上首。
此时,回过神的尧安帝面容恢复正常,眼神也渐渐清明,只是看向营阳侯的眼神依旧冷的毫无温度可言,在众臣竖起耳朵的等待中开口;
“营阳侯觉得后宫之主该娶哪家小姐合适?”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可是从此时的尧安帝嘴里说出,却带着莫名的危险,让众臣犹如昙花一现的美好心情,彻底转为不安和恐慌!
此时的营阳侯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但是碍于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回话;
“这……自然是德行品性,规矩礼仪,容貌才情,出身家世样样出众,陛下又心悦之人才能担得起后宫之主之位!”
说的倒挺好,只是尧安帝眼中依旧没有一丝动容之色,甚至有些玩味的又问;
“这样说来,侯爷已有合适人选了?”
刹那间,营阳侯浑身一僵,脸色一白,慌忙跪地矢口否认;
“绝无此事,还请陛下明鉴!”
“臣心苍天可鉴,奏请此事为我元启江山,皇室血脉,以及陛下着想,绝无分毫私心,还请陛下明鉴!”
此时此刻的营阳侯,终于意识到什么堂叔堂伯的根本无用,只要尧安帝不开心,他们屁都不是,更别说摆出长辈的架子说教了!
这时,一旁的骧江王见营阳阴侯实在被吓得可怜,于心不忍便站了出来;
“陛下,营阳侯忠心可鉴,只是在此事上难免有些着急,还请陛下宽恕!”
骧江王的分量可不一般!
本身他自己就是皇室唯一的亲王,加之其又与先帝关系亲厚,虽说常年在封地,但地位绝对不容忽视!
见骧江王开口,且话说的极为舒服,尧安帝的脸色才好看些许,冷冷瞥了一眼营阳侯与众臣,这才撂下话;
“朕大婚之事,待大孝期满再议,这期间,朕不想再听有人提及此事!”
作为儿子,尧安帝要给先帝守孝十六个月;
但是,他所说的大孝期就有待商榷了!
可以是两年!
也可以是三年!
只要他不想大婚,这个时间由他定!
没想到这种可能性的众臣,以及骧江王,自然而然的就将大孝期理解为十六个月!
想想也就一年有余的时间,他们等得起,便齐声呼应;
“是,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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