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裴度用这种方式对待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万映微虽是裴度母亲的发小,平常时看着关系亲近些,可真的没有说很亲近,甚至也是带着些疏淡感。
刚才……
万映微再看周玉也,眼里多了些复杂。
“周小姐说的规划方向,我想听听。如果能打动我,周小姐也有那样的实力做好管理,我可以考虑考虑。”
周玉也:“万老师不必因为裴家主勉强自己。”
“并非全因为裴度,”万映微说:“是我也想看看你周玉也是如何打算的。”
“希望接下来的合作,万老师是看在我的真才实学份上考虑的,”周玉也不知道裴度为什么要帮自己。
虽说没有他这一举动,周玉也也能用实力说服万映微。
不过是费些劲罢了。
周玉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又有几个能让裴度主动相助?
万映微接过周玉也书写的规划方案,边看边听她解说,心中有些惊讶。
更让万映微惊讶的是跟周玉也的交谈。
有没有料,通过一场谈话就差不多能得出一些。
周玉也不仅懂刺绣,还懂挑染布料,给刺绣配制哪种布料,绣法等等都聊得很深。
也就是经过这次谈话,万映微对周玉也的看法完全改观了!
传言害人不浅啊。
聊起非遗方面,万映微就停不下来。
还留了周玉也参观她的小团队联手在制作的绣品,直到留了晚饭后才将周玉也送出门。
门外是裴度的人等在了那。
看着周玉也上车离开,万映微叹惜:“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却遭遇了这些苦难。”
万映微的徒弟道:“看来老师您很喜欢周小姐!”
“这孩子说话做事都很稳,倒是有些像……”像裴度?
万映微被这想法给吓了一跳。
怎么就拿裴度跟她比了。
周玉也让裴度派来的司机将自己送到了大会馆,因为万映微的热情相留,她早就给自己的司机发了信息,让他回大会馆等自己。
“五小姐。”
大会馆门前,司机快步跑上来。
裴家司机给周玉也拉轮椅,对周玉也的司机礼貌的点了点头,半点没顶级豪门的那股高傲。
“替我谢谢裴家主。”
“我会带到。”
裴家司机一走,刘捷瑗正好出来:“会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蜀绣小院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蜀绣运用到民族服装,这一项之后由你来接洽。”
“真的吗!”刘捷瑗高兴得咧开了嘴笑:“可这是会长你谈成的,我来负责真的好吗?”
“这事我已经跟万姨说好了,”周玉也说:“虽然由你负责,中间我也得跟进。”
那可是万映微啊!
世家豪门都难请得动的人,就这么被他们会长给说服了?
刘捷瑗对周玉也更是崇拜了!
*
裴度结束通话,回头看等在那的牧海鸣。
牧海鸣立即上前汇报沈暨白的消息。
“沈先生原定的航行航道出事了,是人为海难。”
裴度闻言,神情不变:“将人揪出来。”
“是交给沈先生还是我们这边自行处决?”那可是北夏洲的区域范围,跟这边是不一样的,连法律也大相径庭。
“扔海里喂鱼。”
裴度并不想为那些动手的人费心思。
值得费心思的是雇佣这群做事的幕后人。
牧海鸣的视线落在男人缓慢拨动佛串的手,暗红佛珠的光泽隐约间滑过锋刃的冷芒,直刺骨血。
牧海鸣刚走,送周玉也的司机就进来了:“家主。”
“送回去了。”
“是,绣院那边留了周小姐吃晚饭,绣院那位对周小姐十分赞赏。”
裴度微微点头,手抬了抬。
司机转身离开。
裴度对此并不意外。
万映微向来惜才。
周玉也能得她赏识,说明周玉也是有真才实料。
那就怪了。
查到的周玉也和现在的周玉也就像两个人。
植物人那一段,看来对她的打击非常大。
大到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自退婚一事后,他和周玉也的碰面次数有些多了。
他并不相信所谓的缘分。
但这一次……
他停下拨弄佛串的动作,“这种受到牵引的感觉,倒是微妙。”
声音低而轻。
*
高承安压着怒火暂时摆脱了家族的审讯,准备对周玉也进行报复。
就从高夫人的嘴里听说了高铭阳的事。
“植物人?”
高夫人冷嗤道:“可不是,玩车玩得太疯了,私下还跟姜家那位争什么水墨画,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姜家是会受气的人?要说,姜续熠也是个狠的,你还跟他合作呢,平常时得小心防着点。”
高承安拧紧了眉:“为一幅画?能让姜续熠谋算到这种程度,看来那画不一般。”
“可不是,那画虽然没见到,但听当时跟高铭阳去的几个年轻小辈说起,都是一副神往的样子,跟着了魔似的。”高夫人想起自己还在高铭阳那里碰了壁,脸色更冷了。
现在好了。
被撞进医院,医生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还连累高家。
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影响她儿子。
“啧,姜续熠是什么人,高铭阳不了解全部,好歹了解一些。敢跟他作对,不是找死。”
对此,高承安根本就不觉得意外。
高夫人却担忧道:“发生这事,你跟姜家的合作可别受了连累。”
“放心吧,姜续熠又不是傻子,”有钱不赚,等着姜司南他们一家赚吗?
“还有这次你突然受到家族审问,恐怕也是你二叔他们搞的鬼。成了植物人也好,以后高家少了个闹腾的麻烦,你也少个竞争者。”
高承安不在乎高铭阳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弄死周玉也和背后栽赃他的人。
姜续熠算计高铭阳的视频在高家这边公放,姜高两家的气氛就逐渐不对了。
高铭阳的父母是绝对不会罢休,哪怕对方是姜家人。
姜续熠得知高家这边拿了当时的视频,脸色青白又愤怒。
“到底是谁,把人给我找出来,”他在家中对着护卫发怒。
护卫沉默了片刻,道:“家族这边会让人查,但现在请四少去一趟医院,这是家主的意思。”
姜续熠冷笑:“让我去探望高铭阳这小子?还是跟高家人磕头道歉?我不会去,想闹?高家敢吗?够格闹吗?”
闹起来指不定是谁吃亏呢。
他料定高家不敢跟姜家硬杠,所以就算知道对方捏有十足的证据,也是一点不慌。
另一边。
裴述在等裴家内部查出画的出处时,听说了姜高两家的事,也是有些惊讶,随即冷讽:“姜续熠这种人,高家也敢招惹,现在付出的代价,也是高铭阳活该。”
唐以泽唏嘘:“得亏我们当时没强硬的争那画,不然现在起冲突的怕是裴家和姜家了。”
裴述想起展览馆的事,脸一黑。
随即想起什么,问:“周玉也那边什么动静。”
“哦,听说在跟大会馆的几个不擅管理的人东奔西跑,估计是在找大靠山呢。”
具体的,唐以泽也没去深入跟踪。
他也有自己的事做,做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周玉也。
“在京城找靠山?她倒是真敢想。”裴述对此嗤之以鼻,“就算找着了,我也能让她和所谓的靠山脱层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