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好。”
沉默片刻,谢辞终才应了声。
“谢辞,我真困死了。”见他应声,姜烟放松许多,缓缓滑下,朝他怀里缩去。
说着,她握住谢辞的手,轻捻了捻他的指节,“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
谢辞拖着她的腰肢,泛红的眸子动了动。
“嗯?嗯?”见他不吭声,姜烟戳了戳他的肋骨,凑近忽地瞧见他手腕上的淤青。
中间有个红点,颇像…打针打的。
她怔愣两秒,心脏猛地刷凉一瞬,她伸手捻了捻他的手肘窝,撑着谢辞的脖子坐了起来,“这是什么?”
谢辞微顿,眸色忽闪,下意识想要将手藏在背后。
“谢辞,你瞒着我有事啊。”姜烟抿唇,生气地眯了眯眸。
“烟烟,我…”见她生气了,谢辞忽地有些慌乱,他凑前,搂住她的腰,生怕她一个扑腾绝尘而去。
“怎么弄的?”姜烟吸了口气,害怕是想的那样,指尖没忍住颤了颤。
谢辞这个笨蛋!
知道他去打了安乐死的针,姜烟当即便忍不住了,拉着他就去了医院。
“我不会死的!”姜烟咬了咬牙,气急朝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谢辞有些招架不住,耳根通红,喉结滚了又滚。
烟烟向来勾人不自知。
被咬到的那边脸,莫名有些酥麻感,爽到心里头去了。
他垂眸,视线移向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眸色微暗,实在没忍住,探身凑了上去。
“干什么…”
“烟烟别动…”谢辞眸色黝黑,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声音低哑缠绵。
姜烟微僵,挣扎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
“整容手术在下周,你准备准备。”靳域推门,瞟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
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把手术知情同意书扔在床上。
吕月侧眸瞥了他一眼,断掉的鼻梁骨还在隐隐发着痛,她扯了扯唇,面部僵硬得让她甚至压根露不出任何表情,“滚。”
“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了,你最好老实点。”靳域瞥了她一眼,丝毫不顾她还是病人,叼烟点燃。
轻吐口烟雾后踢开一旁的柜子,靠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
他眯了眯眸,心情有些躁。
自上次过后,他已经快将近两月没瞧见严青了。
这回吕月被谢辞的人给教训了,他给严青发了消息,但对方像是丝毫不在意那般,消息不回,影儿也不见。
呵。
皮痒痒了。
“滚啊!”吕月咬牙,猛地将柜子上的杯子扔过去,收手时指尖还疯狂颤着。
若不是因为他,她就不会想方设法地去找靠山,更不会躺在这里!
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靳域没躲,杯子直直地砸在他的脑门上,顿时便让他的额头流了血。
“啧。”他伸手抹掉额头上的血,深黑的眸子暗沉几分。
吕月顿了下,看着他那双幽冷的眸子不由心头一颤,下意识便往旁边挪了些。
靳域盯着她,伸脚踢开面前的桌子,起身时眸底多了几分杀意。
被掐住脖子,吕月才感觉到了那股从脚底升起来的寒意,“唔…”
“想死我成全你,说不定…严青知道你死了才会来瞧瞧。”靳域缓缓道着,语气里浸满了寒意。
“放…放开我…”吕月瞳孔放大,脸被掐得通红,她使劲儿挣扎着,心脏猛地颤动着。
她怕死,怕极了。
所以才会没有下线地想要找个靠山脱离靳域这个疯子。
她知道,迟早有一天,靳域会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而弄死她。
“我…我让严青过来,你放开我…!”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吕月颤抖着握住他冒满青筋的手臂,眼泪决了堤,大颗大颗向下落去。
听言,靳域顿了下,手上的力度轻了些,像是在思考她这话的真实性。
犹豫半晌,靳域缓缓松手,眸底依旧浸着寒意,“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吕月喘着粗气,她掀眸瞪了他一眼,指尖猛地陷进手心。
这个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给你十秒钟。”靳域睨着她,慢条斯理地擦着刚才掐住她脖子的手。
他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了。
吕月捻眸,她握紧了靳域扔过来的手机,迟疑半晌才把电话拨了出去。
因为是陌生电话,对面直到第三个电话打过去才接起。
“喂。”严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吕月微怔,她深吸了口气,抬眸看了眼动作僵住的靳域。
“严青,是我,吕月。”她咽了咽口水,心头被压得有些痛。
严青微愣,他抬眸看了眼已经踏进包厢的陆羡琪,转身拐进了另外一边的走廊,“有事?”
“严青,我毁容了,需要钱,你能不能…借给我?”
听言,严青顿了下,他眸色微暗,手指捏了捏手机边缘,半晌才开口,“要多少?”
“两百万。”吕月轻吐了口气,被靳域盯得头皮发麻。
“…”
“我回头打你卡上。”沉默片刻,严青才回了一句。
吕月微愣,还没等反应,手机就被抽走了。
靳域舌尖抵了抵下颚,“严青,还没浪够?”
听到熟悉的声音,严青微僵,他心脏颤了两下,伸手准备摁掉电话。
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靳域磨了磨牙,“你要是把电话挂了,我现在就弄死她。”
严青顿住,他眸色暗了几分,握着手机的手逐渐用力。
又是这套。
“你要怎样?”他深吸了口气,语气不太好。
听到这句话,靳域心情才舒畅了些,他摁灭手上的烟,眉稍微动,“市中心医院,现在过来。”
“一个小时后我见不到你的人影,那你就等着收尸吧。”
“严青!”
电话刚刚挂断,走廊尽头就传来了陆羡琪略微愤怒的声音。
严青侧眸,黝黑的眸色在幽暗的走廊下衬得愈发吓人。
看见他这副模样,陆羡琪顿了下,心头升起抹寒意,几乎立刻,她便往后挪了两步。
她睫毛轻颤,手指捏了捏裙角,半晌才试探地又开口喊了一声,“严青?”
“陆小姐。”严青看着她,面色渐渐恢复正常,话落,抬脚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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