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子戏,叶子戏共有四十张叶子,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叶子戏有很多种玩法,比较简单的,比如这种,东西南北四方各两张明叶,三张暗叶,依明叶下注,后开暗叶,最后以五叶位高者胜。因为基本上每一局都得到最后一张叶子才能定胜负,因此玩的人很多。”
的确很多人……莫执差点没挤进去。
突然,人群轰的一下爆发了,莫执被挤得几乎失去人形。还好他眼尖,大概看明白了局势,赌桌上有一副叶子是相同的花色,那应该是比较大的,毕竟凑一副同花色的不容易。
“五张十万贯,基本上是最大的了,咱们运气不错。”
莫执带着兰生挤出人流,最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往兜里装钱了,莫执听到身后传来啧啧赞叹声。
莫执说:“这还是赌运气啊,跟布剪锤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啊。这种叶子戏他一开始有两张明叶,有时候就那两张明叶就可以大过其他方的五张叶子,压稳还是求运,不同人选择不一样,很刺激。”
“那这种叶子戏,有什么久赌必赢的法子吗?”
“说有倒也是有的。不算庄家做鬼,有人会专门训练双眼有瞳力的孩子,如果在庄家盖叶之前看到暗叶是什么,他自然是百战不殆。不过有这种天赋的孩童少之又少,就算你找到了,训练完卖给朝中贵人都能赚大笔钱,又何必来这里捞这点小钱呢。我在这里唯一见过的一位,那位孩童是来者的儿子,他一直留在身边。”
听到瞳力,莫执心里一惊。父亲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事情,想来都是有渊源的,难怪父亲知道如何把他训练到能够速辨万线,难道他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被这么练过来的……等等,这也就是说,他手里的那张羊皮纸上的地图,其实陆兆国还有很多人看得懂……
“陆兄,如果你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们就去看点别的吧。”
“行。”莫执回过神来,说道,“你好像对这里很有研究啊。”
“哈哈陆兄见笑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常年浸淫在这里的浪子,兰生我少时家贫,在这里做过很长时
间的学徒。”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好意思。”莫执意识到自己无心中说出的话有点唐突了。
“哈哈,陆兄你可真是奇人也,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们继续走吧,既然你不喜欢这些,我们去看点不一样的。”
“这里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三楼跟二楼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里可以携带你的赌码。”
“赌码?什么东西?”
“世人素爱互斗生灵,在这里,你可以斗蛐蛐、斗鹌鹑、斗燕子,还能矛攻于盾,或两兵互刃,有时甚至能看到两个女人比拼胸围,总之,凡有高下之分,就可以当作赌码。”
“什么东西?”莫执惊住了,主要是最后那个……女人的胸围,这算什么赌法?
“虽说说出来有些不知廉耻,不过男人的物什,同样可以赌,赌码是自己定的,城里没有人管这个。”
兰生倒是一直笑得很开心,不过那种笑好像也并没有淫邪之意,可能是莫执孤陋寡闻了?在莫多克,法有点道理。
“陆兄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些?”
“不,我们去看看。”
“哦?陆兄想去见见世面?”
“一是见见世面,二是的确有我想玩的。”
“是什么?”
“矛攻于盾,或者两兵相接,这个我应该是个行家。”
“用兵的行家啊。”兰生有些兴奋,他围着莫执绕了一圈,看到了莫执腰间佩戴的铁树枝,他又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可惜陆兄你这次带的武器只是防身用的,不然还能自己上去试试。”
如果拿自己在兵营练的武器来比,我怕是不能活着走
出这个城市……莫执的心里默念着。
“师傅告诉我说。”莫执压低了声音,在兰生耳边轻声说,“要低调。”说完这句话,他们相视一笑。